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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虛幻境。

警幻任由秦可卿牽引着賈寶玉遊盪在虛無之處,並沒有第一時間過去接引,反而隱在暗處。

良久。

“姐姐,他只怕不會來了。”

秦可卿的嘆息聲傳入警幻的耳中,卻是秦可卿回到了太虛幻境,恢復了神通,可以神識傳音的緣故。

“真狡猾,好生謹慎!”

“恩。”

警幻無悲無喜的應了一聲,吩咐道:“你先回宮中吧,這裡交給我了。”

“好。”

秦可卿答應一聲,舍了賈寶玉自去了,賈寶玉恍恍惚惚的,一時間就已經忘了秦可卿,在虛無之地轉着圈。

警幻現出身形,飄然而來,口中吟唱道:“春夢隨雲散,飛花逐水流。寄言眾兒女,何必覓閑愁。”

“呀!是女孩兒的聲音,好生動聽,聽音推人,必然是個佳人。”

賈寶玉渾身一震,一掃剛才的恍惚,定住心神,循聲望去,只見那邊走來一個美人,翩躚裊娜,超凡脫俗。

他心道這定然是個仙姑,喜得連忙作揖,笑問道:“神仙姐姐,不知從那裡來,如今要往那裡去?我也不知這裡是何處,望乞攜帶攜帶。”

警幻心中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的將來歷說了一遍,帶着清醒的賈寶玉進了太虛幻境,也不給他展示薄命司中金陵十二釵諸冊,直接來到香閨繡閣之中。

又用編造的理由將為何引賈寶玉過來解釋了一番,奉上千紅一窟、萬艷同杯,聽了紅樓十二曲,這才將賈寶玉送入另外一間香閨繡閣,讓賈寶玉又驚又喜的是,裡面一身大紅喜服的秦可卿早已經等在裡面。

“侄兒媳婦”

“哪個是你的侄兒媳婦?這是我的胞妹,乳名兼美,表字可卿,如今你即有緣來此,我也不好辜負了榮寧二公之囑託,就將可卿許配給你,令你領略一番仙閨幻境之風光吧。”

警幻說完,飄然而去。

“獃子。”

見賈寶玉依舊將信將疑,秦可卿笑罵了一聲,將賈寶玉拉入房中。

賈寶玉聽着秦可卿秘授**之事,耳熱心跳之下,將那絲疑慮徹底拋開,心道:“這裡不是凡間,警幻仙姑說的對,別說可卿不是侄兒媳婦,就算是”

想到這裡,賈寶玉不再木訥,主動迎合秦可卿的秘術,作起了兒女的事來,當真是不可名狀。

凡間。

秦氏卧房。

秦可卿和賈寶玉的肉身,在魂魄的牽引下,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看得歐文驚嘆不已:“好個尤物,不愧是紅樓第一美人。”

一邊看着,一邊喃喃自語道:“傳聞曹雪芹寫紅樓時,有很多地方致敬了水滸外傳,今見果然”

半個多時辰後。

秦可卿首先睜開雙眼,見自己和賈寶玉坦誠相見,親密無間,毫不意外,摸了摸賈寶玉的大圓臉,嫵媚的一笑,起身穿衣,又將賈寶玉收拾了一番,這才搖曳而去。

“可卿救我!”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太虛幻境中,賈寶玉和秦可卿溫存繾綣了整整一夜,這才下床出去遊玩,至迷津,被惡鬼夜叉生生拖了下去,硬生生的嚇醒了,嘴中大叫出聲,驚動了外面的眾丫鬟。

襲人等連忙走進來,摟住賈寶玉,安慰道:“寶玉不怕,我們在這裡呢。”

好一會後,賈寶玉才定住心神,任由襲人等人服侍他寬衣,心中悵然若失,深深懷念起太虛幻境中的那一夜。

“呀!這是怎麼了?”

襲人過來給他系褲帶時,剛伸手至大腿處,只覺冰冷粘濕的一片,嚇的忙褪回手來,見寶玉紅了臉,用手指偷偷捻自己的手指,女子向來早熟,她年紀比賈寶玉還大二歲,頓時明白過來,也羞紅了臉。

應付完這裡的事情,回到榮國府,趁着沒人,襲人給賈寶玉換了中衣,賈寶玉還是有幾分羞恥心的,拉着她央告道:“好姐姐,千萬別告訴人。”

“你為什麼”

襲人頗有心機,早就將各種得失想的透徹,自然樂得藉此和賈寶玉親近,不但不遮掩不提,反而笑道:“是那裡流出來的?”

賈寶玉紅着臉不言語,襲人卻是一個勁的看着他笑,笑的賈寶玉心中痒痒的,恢復了絳洞花王的本性,湊到襲人身邊,附耳低語,竟然將夢中的細節都告訴了襲人。

襲人也不惱,也不走,反而掩面伏身而笑,十五六歲的年紀,身子已然長開,隨着笑聲,曲線靈動,賈寶玉心中一熱,強拉襲人試了一番。

從此,兩人心與心之間的距離比旁人都要近,賈寶玉待襲人更自不同,而襲人想着自己的志向,待賈寶玉也越發盡責。

金陵。

“和尚,也到時候了吧,怎麼還不開始?”

坡腳道士隱在半空,煩躁的嘟囔道。

“道兄,切忌急躁。”

癩頭和尚勸道:“上次的事情我們辦差了,警幻仙姑已經大為不滿,如果這點小事也出問題,那我們只怕凶多吉少了。”

“欸,不成仙終是無法逍遙自在啊。”

坡腳道士悵然嘆息道:“如果我等今日已然成仙,哪裡需要受這般悶氣?上次的事情是我們辦差的嗎?那分明是警幻自己強行插手,害的我們差點喪命,到頭來卻要讓我們背黑鍋,受閑氣!”

“誰說不是呢。”

癩頭和尚附和道:“我還有一樁心事,道兄可知道嗎?”

“恩?”

坡腳道士一愣,隨即恍然道:“你擔心那個重華真君追殺我們?”

“不錯。”

癩頭和尚肅然道:“這個重華真君小小年紀,竟然已經有虛神境的修為,而且不光修為超過我們,連神通都不可思議,上次如果不是我們當機立斷的血遁逃脫,只怕已經被他的神瞳真火神通給擊殺了。”

“和尚擔心的是。”

坡腳道士臉色也難看了起來:“這樣的天之驕子,又豈是願意吃虧的,我們沒有飛升此界,又不能一直賴在太虛幻境,說不定哪天就被他找上門了,那時節,只怕我們想要血遁脫身都不能了。”

“早知如此,就該當個無憂無慮的散修,何必去抱警幻仙姑的大腿呢。”

癩頭和尚鬱悶道:“弄得現在整天提心弔膽的,不是擔心完不成警幻仙姑的法旨,就是害怕這個厲害的重華真君上門報仇,即便佔據大荒山無稽崖青埂峰這樣的福地洞天,一大口心血噴出,修為不進反退,真是苦殺人了。”

“和尚,你說我們索性找個地方閉關潛修,不成仙誓不出關如何?”

坡腳道士提議道。

“道兄,這話也太過天真了。”

癩頭和尚苦笑道:“我們躲起來,一時半會還行,但是不論是警幻仙姑還是重華真君,真下定決心找我們,我們只要還在此界,多半也躲不過的。”

“魔劫,魔劫啊。”

坡腳道士悵然一嘆,不再言語。

“道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