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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早上廖雪萍跟陳大河說了那些話之後,他腦子就在想着要怎麼去操作,不過時間太短,只能想個大概。

要想將那些人的囂張氣焰打下去,可以通過一正一奇兩套手段來解決,正就是大勢,儘可能掌握更多的輿論陣營,對他們形成輿論優勢。

這種輿論優勢並不是說要完全偏向自己這邊,而是不支持對方就行,如果能再通過情感引導的方式,多報導香江與內地之間的聯繫,或者說內地的人物風情,發展現狀,都可以拉進普通香江民眾與內地的距離,當大勢偏向這邊之後,無論那些人再怎麼折騰,都掀不起大浪來。

而且現在可不是幾十年之後,如今香江的中堅力量基本上都是早年從內地過來的那一批,先天上就有一層認同感,遠不像後世的新香江人那麼容易被煽動,反而更容易被同根同源的文化輿論所引導。

至於奇,自然就是直接打壓,廖雪萍先前說過的也是一種很不錯的辦法,只不過要辦好這件事,必須找個信得過的人去操辦,而且不只是從法律層面上打擊,更要有後續的手段去折騰他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背宗忘祖的人沒有好下場,這樣才有威懾力。

搞定了名報,陳大河依然沒有立刻去問左手邊邵老先生的決定,看着台上的節目表演,他腦子裡還想着免費報紙的事。

上輩子作為一個打工族,平日里沒少從地鐵站拿免費的地鐵報看,對這東西了解不多,但也不是一無所知。

就像剛才他跟查先生說過的一樣,儘管後世有各種各樣的免費報刊,但真正對傳統紙媒造成衝擊的,還是新世紀之後的互聯網狂潮,甚至哪怕是到了移動互聯網時代,依然還有大大小小的傳統紙媒在堅守,而且有些活得還挺滋潤,所以免費這兩個字的威力,真沒有查先生想象的那麼大,他的謹慎,無非是對一種有可能造成他利益損失的新事物的恐懼罷了。

但剛才陳大河也答應了查先生,不支持鳳凰電視台在香江開辦免費報紙,自然不能隨意毀諾,但香江不成,不代表別的地方不可以。

現在馬佳彤已經回到深陣,初步完成出版社的團隊組建工作,各項內容諮詢也在陳大河的幫助下,從國外源源不斷地獲得,四大雜誌即將出刊,若是再加上一份免費的報紙,應該能很快打響名氣,佔據一塊市場吧!

只是,這份免費報紙要怎麼定位呢?

陳大河手指在扶手上輕敲,視線不自覺地飄動,忽然看到舞台下方角落裡站着的保安,手指猛地頓住。

或許,這份報紙,可以和饒山管理的那家市場信息諮詢公司合辦?!

內容就主打市場動態和產品功能分析,想必在以經濟為帥的深陣應該會很受歡迎,而且廣告費也很好談,這裡可不是吝嗇於一點廣告費,認為只有賣出不去的東西才需要打廣告的內陸,而是開放前沿的特區,哪個廠商不希望自己公司或產品的名字被更多人知道!

手掌輕輕而堅定地拍了拍沙發扶手,就這麼定了。

這時台上又到了節目結束,主持人上台串場的空檔期,邵先生突然歪過來,輕聲問道,“陳生所說的兩個創意,是什麼?”

陳大河嘴角微微上翹,魚兒上鉤了。

如果問邵先生最看重的東西是什麼,那麼毫無疑問就是電視台,傾注了他前半生心血的邵氏影業已經是日暮西山,即將退出香江的影史舞台,而他的後半生將註定與另一個事業交纏在一起,那就是無線電視台。

在經歷了鳳凰台的大肆挖角和收視率碾壓之後,依然還能站穩腳跟重整無線威風,與邵先生的這份堅持和努力不無關係。

但堅持不等於甘心,努力也不等於有用,原本作為香江電視業毋庸置疑的老大,卻被後來者超越,他心裡肯定是不願意的,現在聽到陳大河有合適的電視節目創意,便不會不動心。

而且,自己要付出的無非是一個中立的態度,又不費一分一毫,何樂而不為呢!

陳大河身體往左邊靠了靠,挨近邵老先生,低下頭小聲說道,“兩個節目,第一,文化,第二,美食。”

“文化?美食?”邵老眉頭緊皺,“這兩類節目無線台都已經開辦了很多年,收視率雖然一直都還不錯,但也只能說不錯,高不到哪裡去,陳生莫非有什麼特別的想法?”

這真不是邵老故意吹噓,早在建國之前,為了躲避戰亂,局勢相對穩定的香江就聚集了大批內地文化人,後來陸陸續續又增加了不少,很多人在全世界的華人文化圈裡都有一定的影響力。大部分的文人都是閑不住的,以前沒有電視的時候,各類報紙就是他們的舞台,有了電視,很自然地就會有人轉移到新平台,從無線台創立之初起,做過的文化節目不知凡幾,難怪邵先生聽陳大河說要做文化節目,會感覺這麼奇怪,能想到的創意都給想遍了,還能再玩出什麼花來不成?

“當然跟無線台現在的節目不一樣,”陳大河笑了笑說道,“之前的文化類節目,要麼是請些文化界的名人過來搞訪談,要麼就是直接上課,以說教為主,除了有志於向學的知識青年,那些佔據最大收視群體的家庭主婦有幾個會看?美食類更加簡單,就是教做菜,這個倒是吸引了一部分主婦,可除她們之外的人呢?哦,對了,”

陳大河眼裡閃過一絲揶揄,“若是主持人夠漂亮,或許還能吸引不少咸濕佬。”

邵老不覺得尷尬,當年邵氏影業就是靠賣咸濕片起家的,這點調侃算什麼。

腦袋稍微往右邊偏了偏,邵老呢喃問道,“陳生既然這麼了解,卻又偏偏提出這兩個主題,想必是有什麼妙招?”

“很簡單,”陳大河手指在扶手上輕敲,視線投向舞台,“總的來說就是兩條,第一,走出去,第二,娛樂化。”

走出去,娛樂化?

邵老眼神微凝,似乎感覺抓住了什麼,卻又一時想不起來,頓時難受得要死。

他難受,這場活動的幾組攝影師也難受,本來這樣的場合,像邵老和查先生這種傳媒界知名人士,肯定會有不少鏡頭,可偏偏不知道為什麼,上頭傳下來命令,不許拍那個角落,他們每次忍不住將鏡頭移過去的時候,從插在對講機上的耳麥里都會傳來導播的聲音,轉回去!

鳳凰台的也就罷了,無線台的人簡直摸不着頭腦,可憐的攝影師一邊轉着攝像機,一邊心裡在打鼓,連自家老闆都不給鏡頭,回去後不會被炒魷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