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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眼鏡蛇親自去了一趟陸航大隊,然後就楊越總結的問題和他們進行了兩天的磋商。

然而對面比楊越想得要謹慎地多,飛行員弔兒郎當不要緊,裝備管理層還是比較嚴謹的。本來像大改直升機外形他們不太接受,但因為有文件壓制,所以暫且同意先改一架,如果在一定的安全飛行小時里沒有出現問題,他們再對其餘三架進行試驗改裝。

剩下的兩架,準備改裝成輕型武裝直升機,空突營就不要想了。

這已經對陸航大隊的直11的用途進行了大更改,人家原本是想改裝三架輕型武裝直升機、一架安裝電子設備的偵察指揮機和兩架搭載醫療小組的救援機。結果被空突營這麼一弄,計劃就泡湯了。

而且人家說,直11內部的收放式座椅空間佔比不算太大,還不願意拆,又說艙門完全可以打開之後固定住,不用拆。

楊越聽說了之後惱火地不行,坐着吉普車就到了陸航,一對多地跟人家理論,聲音大的跟吵架似的。說你就那麼點空間,我四個大兵往上一坐,臉都快貼臉了,座椅必須拆。還有機艙門,各種鎖麻煩不麻煩?不拆門用什麼固定啊?連鎖帶門一塊拆才是正義。

人家陸航莫名其妙,這是從哪裡蹦出來個中尉唧唧歪歪沒完沒了?眼鏡蛇連忙打圓場,吹牛逼,說這是我們D隊的最高指揮員,D隊的所有建隊戰術理論思想都是他提出來的。而且壓着你們讓你們配合的文件,也是他自己一個人跑到軍區弄到的,嘴皮子很犀利,你們多擔待。

幾個上校一聽,沒吭聲了。眼鏡蛇這是在隱約地告訴他們,眼前這個胖子好像不太好惹。

但人家畢竟也是有難處的,等散會之後,他們的一個陸航飛行指導工程師私底下悄悄地跟楊越說,門這玩意能不拆還是別拆了吧。你看美軍的各種敞門直升機,不也沒拆門么?

說著,他還給楊越看了幾張照片,那上面各型直升機都是有門的,只是不關而已。

眼鏡蛇悄么聲地跑了過來,說:“越啊,適可而止吧。他們這直升機,不光是我們訓練要用,平常接送個領導,你說沒門,別的都還好說,大冬天的不吹死個人么?多尷尬啊!”

楊越一瞥眼,敢情這輕型直升機用着方便,還能接送人啊?

兩個人一起點頭,眼鏡蛇看問題比較清晰:“重型直升機油耗太大,如果專程用來接送領導的話,划不來。軍區領導視察出行什麼的,直11小巧玲瓏,剛好合適,陸航這一塊能省不少錢。你好歹給人留條活路,別站在文件上讓人家心不甘情不願的,咱兩個單位合作共贏嘛!”

眼鏡蛇這麼一說,楊越屈服了。

行吧,那就先不拆門。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如果因為不拆門而影響了D隊的效率,那到時候還得拆。

眼鏡蛇連忙點頭,這就好了嘛,一人退一步。只要不影響訓練,我們空突營讓讓人家也是應該的。

就這樣,關於大改直11的方案就這麼確定了下來。

三天後,經過改裝的直升機再一次抵達基地的時候,丁開幾個眼前就亮了。

首先艙門是被可拆卸固定卡榫固定在了打開的位置,上了飛機以後,發現收放式座椅被拆除了,艙門開口兩邊焊上了兩個加長把手,坐在地板上也能抓。兩套繩索和兩套繩梯收放箱安裝在機艙頂部兩個靠門的位置,站着伸手打開,拿着成捆的繩子往下一拋,就能馬上跳飛機。

楊越迫不及待地帶着丁開和幾個人升空,試驗了一下,很方便。

只是這麼一來,直升機的極限航程和最大速度就被進一步消減。不關門的情況下,直11不能做任何劇烈的機動動作,別說萊維斯曼機動了,就算想拐個大點的彎都得悠着點。飛行員說氣動外形改變,不太敢亂動,直線飛最安全。

楊越心說這樣挺好,省得你們弔兒郎當把直升機當噴氣式戰鬥機開。而且兩百一的最高速度完全能滿足空突營的需要,沒毛病。

雙方都沒了意見,其餘三架直11改裝工作也完成地很快,沒幾天,四個突擊小組就已經全天候地開始了實機滑降訓練。其餘人仍然在練模擬索降,一天幾百動地練,動作日以嫻熟,技術突飛猛進。

這些人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離結業還有半個月,所有人上了一次米171實降訓練,然後淘汰剩下的一百一十四個人,老蘭州一個都不想再踢了。

這些人任何一個,都是非常不錯的空突營苗子。

楊越也是這麼想的,反正空突營擴編,十四個人的餘量還是有的。

眼鏡蛇這些天一直在基地,他也看出來了,當初定下來的留下一百個人的目標,估計是少了些。八百四十人,挑剩下的一百一十四人,已經做到了最大程度的優中選優。

一百一十四個,全要了。

大家都還在膽戰心驚,飛機都上了,最後一咬牙就能留在空突營,誰也不想做那功敗垂成的小部分。結果這個消息一出,所有人的心裡一塊大石頭都落了地。沒了後顧之憂,他們現在就剩下了幹掉AB隊,逆襲成空突營一連這個最偉大的目標。

最後一周,倒數第一天。

楊越穿着他的作訓服,掛着他的手槍,戴着墨鏡,和眼鏡蛇、老蘭州站在這一百多個“新兵”的面前。

直升機群已經到位,六架武直9攻擊武裝直升機,八架米171運輸直升機、四架直11輕型突擊直升機,還有兩架直9空中指揮機。

眼鏡蛇把講話動員的機會給了老蘭州,老蘭州想了想,把這個機會給了楊越。

他是D隊的締造者之一,他有這個權利。

楊越看着那些塗抹着油彩的臉,看着那些武裝到牙齒的士兵。他們已經脫掉了87式冬季作訓服,換上了03式荒漠迷彩服。他們的手上戴着加厚的戰術手套,腳上穿着輕便的作戰軍靴。他們有夜視儀、定位儀、單兵通訊裝備、他們已經成了最精銳的戰士。至少,看上去是那樣。

楊越說:“利劍閃電的特種兵臂章我弄不來,但是中國人民解放軍陸軍的標誌印在你們的臉上、身上、血液里、骨髓里,你們會嫌棄嗎?會覺得丟臉嗎?”

“不會!”隊列里整齊劃一,精神亢奮。

我們天生就是步兵!無論我們是穿着布鞋追着敵人的四個輪子,還是我們坐着卡車和裝甲車迎着炮火前進,亦或是我們上了直升機,插上了翅膀。無論如何,我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陸軍,我們是全世界最英勇的步兵,曾經是,今天是,以後仍然是。

沒有之一。

我們永遠都在衝鋒的道路上,並引以為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