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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長安想起了1894年居斯塔夫·龐勒為了回應達爾文的《天演論》,發表了《民族演化的心裡規律》而在第二年出版了《烏合之眾》,他在這本書的序章里就提到“群體的無意識行為取代了個體有意識的行為,這是現時代最顯著的特徵之一。”

這句話放在一百多年後的今天,依然總結到位。

書中提到,人像動物一樣,也有模仿的本性,模仿也是一種需求,而前提是這種模仿必須十分簡單,每個時代都有一小部分個性很強的人在傳播自己的行為,而群眾則在無意識地模仿,然而這種個性不能離積習太遠,否則太難模仿,也就談不上什麼影響了。

劉長安看到上官澹澹和周咚咚一人拿着一個豬肘子的時候,想起了居斯塔夫的這些話。

“是誰先去拿的豬肘子?”劉長安把她們帶到宴席就坐的時候,她們已經一人拿了一個豬肘子在啃了。

“她。”上官澹澹指着周咚咚。

“我啊!”周咚咚舉手。

“等會兒光吃豬肘子就把肚子填滿了,到時候看到很多好吃的吃不下去,不要嗷嗷哭啊。”劉長安提醒周咚咚。

周咚咚猶豫了一下,在放下了手中的豬肘子之前又啃了兩口。

“你現在已經沒有了一個太后的優雅,哪個太后會拿着一個大豬肘子啃得滿嘴油?”劉長安拿着紙巾在上官澹澹的嘴巴上擦了過去。

上官澹澹為難地看了看手中的豬肘子,終於放下了。

劉長安把她們兩個的豬肘子拿餐刀把肉都削了下來,肉皮切碎,然後把餐前小菜混合起來,再拿了薄餅把這些肉餡都包了起來,做成一個大卷餅然後吃了起來。

上官澹澹和周咚咚愣愣地看着劉長安,終於明白他誘導她們放下手中的豬肘子是為了什麼。

看着她們的表情,劉長安忍不住笑了起來,有她們目光獃滯而氣惱的表情佐餐,今天的卷餅也格外美味呢。

“劉長安是世界上最討厭的人。”上官澹澹氣呼呼地說道。

“你給我吃一口我就還喜歡你。”周咚咚採用了懷柔策略。

劉長安把長長的卷餅切成了三份。

這還差不多,上官澹澹決定在吃完卷餅之前不討厭劉長安了,周咚咚也依然喜歡長安哥哥。

兩個小豬肘子分成了三份,不過是開胃菜而已,開始上菜了上官澹澹依然以看似細細碎碎漫不經心地吃法,保持着口中塞滿了食物但是外表看不出來的狀態。

劉長安先倒了一杯橙汁慢慢喝了幾口,這才動筷子,正如高存義所說這家酒店今天動用的廚師很有水平,估計也是高存義的關係到位,酒店方面給面子。

尤其是一道雞腎做的很好,雞腎煮的微微熟以後,去掉皮,再用了雞湯煨,入口鮮嫩無比。

這道菜中老年人不宜多吃,畢竟雞腎的組成部位基本就是脂肪和蛋白質,含有高膽固醇……劉長安這種老年人不在此列。

正吃着,過來上菜的服務員居然是李洪芳,她看了一眼劉長安,眼神中有些意外的驚喜。

難道真是巧遇?劉長安略微有些疑惑,但是也沒有多想,因為他沒有事情要找李洪芳,如果李洪芳有事找他,那她就會再找上來的。

過了一會兒,李洪芳又過來上菜了,然後幫劉長安撤換了骨碟,在骨碟下面壓了一張紙條。

劉長安看了一眼,把杯子中的橙汁喝完,再給周咚咚夾了一些她喜歡吃的菜,然後起身往宴會廳外走去。

酒店的宴會廳有好幾個,今天都有各種企業和組織在舉辦活動,大堂還有幾個穿着明制服飾的小姑娘在迎接她們活動的與會者,劉長安聽着古箏彈的《學貓叫》走了過去,來到了大堂另外一側的洗手間外。

洗手間外的洗手池一共有四個,旁邊有絲竹之聲從做成竹筒的音箱里傳出來,還算雅緻,李洪芳穿着紅色的高開衩旗袍站在洗手池旁。

“有事?”劉長安打開水龍頭,看着水從半邊竹筒似的槽子里流了出來。

“我拿到了!”李洪芳壓低聲音說道。

劉長安點了點頭,要不是他聽力比一般人好一點,就會以為李洪芳只是嘴巴動了動。

她說的拿到了,指的應該是第一版《清明河上河圖·清明》。

這一版的《清明上河圖》才是真正的清明時節的東京民生百態記錄,不像現在博物院里保存的那一版《清明上河圖》因為四時的風物都有,給後人留下了許多疑竇。

“我知道有人時刻盯着你,所以一直不敢和你聯繫。”李洪芳接著說道,她知道劉長安對《清明上河圖》沒有多少熱情,否則他也不會指點李洪芳,讓李洪芳去拿了。

會時刻盯着劉長安的,劉長安想了想,蘇南秀的可能性最大,只有她有這個心情,動機和能力。

以前竹君棠喜歡盯着劉長安,但是竹君棠用的是她的望遠鏡和相機之類的,並不是派人手暗中盯住。

在加入九州風雷劍門以後,竹君棠便沒怎麼做過這些事情了,畢竟接觸的多了,也沒有那麼神秘的感覺了。

“還有一些人想找到我,但是這都不重要……我把……我把那個藏寶地里的什麼東西放了出來。”李洪芳聲音突然中斷了一下,牙齒磕碰着,露出了驚惶之色。

“什麼東西?”劉長安想了想,裡邊倒是有一具棺材,裝滿了一些還算過得去的寶物,畢竟人們印象中的寶藏必然是一堆堆的金銀珠寶,這樣顯得好看。

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嚇人的東西不成?

“我也不知道……從我進去開始,我就一直感覺有什麼東西在盯着我,一直到我取了那副《清明上河圖》以後,我便不敢多呆,等到我再次打開機關以後,回頭看了一眼,一雙眼睛就在我身後。”李洪芳一陣毛骨悚地後怕,“就是現在……晚上我一個人在房間的時候,都總有一種它在什麼地方盯着我的感覺。”

劉長安略一沉思,“哦,可能是被鬼盯上了。”

“哥,你別嚇我啊,我膽子小!”李洪芳身子抖了一下,左右張望着連忙繞了過來站在劉長安身邊拉着他的手臂。

劉長安笑着撥開了她的手,“你一個盜墓的,不知道挖了多少鬼的老家,你還膽子小,還怕鬼?”

真的好笑,於是劉長安又笑了三聲,然後洗了洗手。

“這能一樣嗎?以前遇着的怪事雖然多,但是也沒有這樣的,你不明白那種感覺……我後背,後背……還有一個手掌印。”李洪芳心驚膽顫地說道。

“看看。”劉長安稍稍有點興趣了。

李洪芳往走進來的通道方向看了一眼,然後自己走進女洗手間里,把後背的拉鏈往下拉,露出蝴蝶骨的位置來,上邊赫然有一個粗大發黑的手掌印,而此處的肌膚並沒有外表傷痕,卻格外的蒼老,彷彿李洪芳僅有這麼一個地方的肌膚老去了似的。

“是不是原來沒有這麼明顯,也沒有這麼大?”劉長安問道。

李洪芳連連點頭,眼神中不禁透出一絲希冀來,劉長安似乎見過這樣的情形。

“這就是九陰白骨爪吧?”劉長安根據資料分析,他今天就和江湖上一些人談到了各種武功,有人便提到了現在還有人練九陰白骨爪,讓手指練出厚繭,再在手指上浸毒,靠厚繭阻擋毒素入侵……想法很好很科學,但是最後還是把自己練中毒死了。

“劉哥,我求你了,別開玩笑了。”李洪芳現在不敢露面,只找了跑腿幫忙買了一些治療皮膚病的葯塗抹,但是毫無作用。

“你是不是什麼時候被拍了這麼一掌也不知道?”劉長安招了招手,示意她走出來,不然他一直看着女洗手間里是有點不雅。

李洪芳連忙又拉上拉鏈,從女洗手間里走了出來,旗袍有點緊,她費了一些勁。

“是的,一開始我從那塊離開的時候,後背只是有些癢,後來才漸漸地越來越大,劉哥,這玩意會不會覆蓋我全身啊?”李洪芳越想越怕。

“你不是完全沒有線索吧?”劉長安看着李洪芳,盜墓賊往往見多識廣,各種稀奇古怪的事情沒見過也聽說過很多。

李洪芳抱着雙臂,眼眸中閃過一絲驚疑,點了點頭,“我看過很多古文札記,其中倒是記載古代同行有類似的經歷……只是當時多當志怪傳說看,覺得是細菌感染之類的可能性更大。”

“這個不是細菌感染,你確實是被某種生物汲取了生機血氣。”劉長安想起了自己送給上官澹澹的許多小母雞。

只是相對來說上官澹澹的那具棺材,走的是霸道路線,直接吸死了小母雞,蜈蚣,泥鰍等等,而對李洪芳下手的這東西,走的是陰險路線,它並不貪婪李洪芳的生機血氣,但是卻要讓李洪芳因為喪失生機血氣而乾枯萎縮。

它甚至把這種喪失生機血氣的過程拉長了,讓李洪芳有更多時間體味恐懼和絕望。

真是一種惹人厭惡的東西啊,劉長安這次不覺得有趣了,這麼做一點也不有趣。

推書:《神聖羅馬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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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人說我水,其實我真的不水,一本書的風格,文字的氛圍,人物的豐滿,全身靠的這些所謂的“水”,沒有這些“水”,整本書絕對乾巴巴的。

我從來不刻意去水字數,我要是寫不出來,就斷更了,改天再寫,寫的少了就更的少,沒有強湊字數更新的習慣。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