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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里剩下劉長安和周書玲面面相覷,周書玲吃完早餐,在這裡呆了一會兒,本來準備上去換了衣服再來幫劉長安收拾餐桌碗筷的,她可不想自己心愛的新毛衣裙子弄髒了。

“她怎麼這麼大的力氣?”周書玲不是第一次見到上官澹澹搬電視機了。

一個女孩搬着電視機上樓下樓,本來就挺奇怪的,不過周書玲已經習以為常了,很多她看到覺得奇怪的事情,如果想不明白,她往往就不會去多想,因為有那功夫瞎想亂七八糟的事情,周書玲認為得是三姐那樣閑的人才行,周書玲有空的話幹啥都行,沒那功夫琢磨閑事。

“她力氣不大的,她連我廚房裡的燒水壺都拿不起。”劉長安的語氣十分平靜,“對了,那把菜刀,她也拿不起。”

“怎麼會呢?”周書玲疑惑。

咚咚媽媽畢竟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媳婦,哪裡有後宮之主那麼多的戲和心思。

“她能夠跳到樹上去坐着,能夠抱着電視機跑來跑去,可是如果要幹活了,她就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劉長安拍了拍周書玲的肩膀,“去收拾收拾,準備上班去吧,今天冷,別穿裙子了。”

周書玲拉了拉自己的裙擺,微微有些羞澀,“我要穿……挺好看的新裙子,而且大部分時間都在商場里,就路上走這麼一段,也不冷。”

“隨你吧,長得一般,心裡倒是挺美。”劉長安笑了笑。

周書玲給了他一個白眼,也沒有特地去換裙子就去收拾桌子了,心點,應該也不至於把裙子弄髒,她又不是笨手笨腳的周咚咚。

劉長安今天起得早,出門也早,應該要去訓練柳教授和凌教授。

下樓來,周咚咚還在喂狗,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變成了,她吃一口,又喂一口給陸斯恩了。

一碗肥腸,一人一狗,慢慢的吃,跟享受人生似的。

“長安哥哥,我給你吃呀!”周咚咚捏着一條肥腸絲朝着劉長安伸手。

“謝謝。”劉長安擺了擺手,看着周咚咚那沾着姜蒜辣椒,油乎乎的手,十分嫌棄。

跟豬蹄似的,豬蹄的做法也是姜蒜辣椒齊全,油光水滑的,要是豬蹄倒是可以拿起來啃一啃。

“那你上學要好好走路,不要東張西望哦,過馬路的時候要看紅綠燈!放學要早點回家!”周咚咚一邊把那條肥腸絲塞進嘴裡,一邊叮囑劉長安。

“那是說你的。”劉長安提醒她不要老是叮囑錯了對象。

“哦,原來是說我自己啊,我還以為老師是讓我回家告訴媽媽和你的呢。”周咚咚恍然大悟地明白過來。

劉長安搖了搖頭,有點兒驕傲,這個愚蠢的孩,還好遇見了可敬可愛溫和慈祥渾身散發著猶如菩薩一樣光芒照耀了她人生的長安哥哥。

劉長安又走到上官澹澹房門外,推開門,看見上官澹澹躺在床上,懶洋洋地分開腿,一條腿支了起來,另外一條腿垂在床邊輕輕晃動,一手支撐着臉頰,一手抱着保溫壺。

電視機她已經裝好了,還自己學會了蹭別人家的ifi,正在看電視呢。

上官澹澹看到劉長安,連忙坐直了身體,臉頰微紅。

劉長安剛想評論一下她這個躺着的姿勢,跟周咚咚似的,上官澹澹起身把劉長安推出了門,聲說道:“你重新進來。”

劉長安站在門外疑惑,於是還特地敲了敲門,聽着上官澹澹出聲了,這才推開門進來。

這回上官澹澹已經換了個姿勢,斜斜地坐在床邊,雙手抱着保溫壺,身體不算多麼端正挺拔,但是肩膀絕對不塌,一看就很有風範。

正如很多專業演皇帝的老戲骨,不管戲裡的皇帝怎麼一個坐姿,哪怕是斜斜的有些慵懶甚至頹廢的形象演繹,那肩膀都不能塌塌的,依然有着皇帝的氣勢,這和那些鮮肉演的皇帝是截然不同的氣勢,就在於傳統的禮儀要求:肩不能塌。

“我一直就是這麼坐着的。”上官澹澹提醒劉長安,他原來走進來看到的那一幕,根本就未曾發生,是不存在的。

“那你繼續這麼坐着吧。”劉長安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又走了出去,他本來就沒什麼事要找她,只是想看一眼自己還沒有通電熱乎一下的電視機而已。

劉長安離開區,往酒店走去。

冬日的街道灑過水後,都透着一種濕濕冷冷的感覺,霧靄沉沉,壓迫着整個城市的天際線,寶隆中心的高樓在其中隱隱約約,總讓人想起山海經中的異獸出場,大概也是這般的氣勢。

神話傳說中那些能夠逆轉陰陽,掌握天地法則,在時空中穿梭的生物,劉長安沒有見過,只能當不存在了。

力量足夠強大,撲擊山嶽,身形高聳直入雲霧的異獸,倒不是沒有存在過。

到了這個程度,自然就能給被早期人類所捕捉到出沒的畫面,留下了傳說。

劉長安看到了一隻噬元獸。

噬元獸就是橘貓。

橘貓被牽在白茴手裡,很多貓最開始被繫上牽引繩以後,往往會失去身體平衡能力,直接摔倒在地上,需要一些適應訓練和時間。

這隻橘貓格外的胖,走幾步就和白茴較勁,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要白茴拿着魚乾逗弄才勉強走幾步。

劉長安走過去和白茴友善地打了個招呼,“要是被陸斯恩遇見這樣的貓,估計得一口咬死。”

“陸斯恩……哦,就是棠說的那條狗,現在只會嗷嗚嗷嗚嗷嗚嗷嗚叫的羅威納犬。”白茴沒有想到會在這麼早的時候遇見劉長安,臉上便有了些見着熟人常有的普普通通的笑容,“羅威納應該是……汪啊汪啊汪啊的叫吧?”

“那倒不是……不過你學狗叫還是挺可愛的。”劉長安客觀地評價了。

白茴臉頰微紅,一時間想不明白他這是誇她呢?還是罵她呢?

這人說話老是夾槍帶棍的,他要是想誇她可愛,怎麼就不能直截了當地誇夸人家呢?

繞是如此,依然有陽光穿過了霧靄,落在了白茴微羞的臉頰上,恍如春暖花開時少女閉上眼睛,用鼻子去碰花蕊時的模樣。

那橘貓走了幾步,來到劉長安腳邊,碰瓷似的倒了下去,然後翻轉了肚皮,四條腿踢着劉長安的鞋子,蹭了蹭調整好了躺着的姿勢,又不動了。

“這個貓喜歡你。”白茴嘴角微翹,聽竹君棠和仲卿說,劉長安是對動物毫無愛心的人士,對於他來說,動物的存在意義就是被他吃掉。

白茴依然記得,高中的時候他就用殺了狗賣了狗之類的理由請過假,當時覺得不可思議,這人怎麼能用這樣的理由請假?

要不是他的學習成績足夠好,黃善非得罵死他不可。

“我又不喜歡貓。”劉長安蹲下身去,摸了摸貓的肚皮。

白茴心中突然沒來由的一顫,這樣的對話……如果換個人稱代詞,便好像表白被拒絕了一樣。

這樣的想法讓白茴的心情有點陰鬱,儘管她並沒有想過向劉長安表白之類的事情……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老是喜歡在想到劉長安的時候,變得格外敏感而多愁。

白茴看着他修長的手指在貓咪的肚皮上撫摸着,手指尖陷入了軟軟的毛髮中,抬起頭來,他的臉上分明帶着溫柔的神色,即便是他,在面對這些可愛的動物時,也會流露出這樣的神色啊。

他的表現和他說的“不喜歡貓”好像完全不一致……白茴又笑了起來,他說的“我又不喜歡貓”,難道可以當成“我喜歡貓,但是我不願意告訴你”來聽嗎?

“傻笑。”劉長安瞅了一眼白茴,放棄了繼續撫摸橘貓的肚皮。

“你才傻。”白茴懟了回去。

“你哪來的貓?”劉長安隨口問道。

“棠的貓,棠說最近得給她減肥,帶她出去走走,本來是我表姐負責的……她以前就經常牽着狗,你也知道啊……我表姐昨天晚上又喝多了,今天起不來,貓就交給我了。”白茴看到劉長安好像沒有馬上要走,或者不耐煩的樣子,便絮絮叨叨地講了起來,“這隻貓的名字叫聖女。”

“聖女?”劉長安不禁抬頭看了看天空,儘管什麼也看不到。

“棠說因為這隻貓胖乎乎的,像周咚咚,所以就取名叫聖女。”白茴也不是很明白,“為什麼像周咚咚,就要叫聖女呢?”

“那她的狗叫什麼名字?”劉長安神色平靜地問道。

“門主。”

果然如此,劉長安的思維即便跳躍,也能夠落在準備的點上,他就想到了,既然貓會叫聖女,那麼她的狗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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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我變綠了,也變強了。

已有完結文《青詭記事》,《孔方世界》。

謝謝大家的支持,讓我們做言情界的泥石流吧!

作者:荊棘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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