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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邃的眼眸露出沉凝之色,蘇玉樓默然不語,似在判斷雷媚的話中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近段時間以來,不僅朝堂風起雲湧,江湖亦是波雲詭譎。

雷損詐死,以瞞天過海之計,率領部眾襲擊金風細雨樓,最終亡於雷媚之手,致使計劃功敗垂成,六分半堂勢力大減,不得不收攏羽翼,蟄伏起來,靜待時機。

金風細雨樓登上黑道霸主之位,但不過短短數月光景,便發生了一場震驚京師的“政變”。

關於白愁飛其人,狄飛驚曾對雷損說過:“此人可以是蘇夢枕的好幫手,但也有可能是他的心腹大患。”

事實證明,狄飛驚識人之明確實舉世無雙。

白愁飛早已與蔡京暗通款曲,背地裡拉攏以及收買人心,再藉助蔡京一黨的勢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起“政變”,篡奪樓主大權,以強權鎮壓幫眾,剷除異己,令金風細雨樓傷亡慘重,血流成河。

這一役中,樓主蘇夢枕,總管楊無邪失蹤,五大神煞之一的刀南神慘死!

除了遣人接應蘇夢枕等人之外,由始至終,蘇玉樓沒有做出任何干擾舉動,一直保持着副冷眼旁觀的態度。

而在這一系列事件當中,雷媚此女都扮演了舉重輕重的角色,雷損,刀南神兩人皆是折在了這媚態天成的女子手上。

蘇玉樓沉吟了片刻,微笑道:“倘若我幫了你,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話音剛落,蘇玉樓又補充道:“而在此之前,你還要以實際的行動向我證明......我確實應該幫你,畢竟,口頭上說得再漂亮,也不過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兒,不真實,也不牢靠。”

幽怨的望了蘇玉樓一眼,雷媚嬌嘆道:“你這人啊,真是讓人恨得牙痒痒,要奴家怎樣說你才好呢。”

優雅的站起身來,窈窕動人的凹凸曲線,盈盈一握的細軟腰肢,以及薄紗內若隱若現的肉色春光,立時呈現在了蘇玉樓的眼前,甜膩但又不致令人感到厭煩的媚香,一個勁兒的往他鼻子里鑽,撩動着他的心神。

蓮步輕移,雷媚風情款款的來到了蘇玉樓跟前兒,柔弱無骨,光潔白嫩的玉手合攏在一起,摟住了他的脖子,緊接着又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姿態嫵媚妖嬈,又不失熱情奔放。

兩座柔軟玉峰擠壓在胸膛上,滑膩嬌嫩的舒爽觸感,讓人飄飄乎如登仙境,樂極魂飛。

“我曾擔任過六分半堂的三堂主,又是金風細雨樓的郭東神,知道很多不外露的情報機密,侯爺若是需要的話,我可抽時間一一告知於你。”

“現在嘛,侯爺只需要將我變成你的自己人,過了今晚,我的......就是你的,包括六分半堂。”

玉靨緊貼着蘇玉樓的側臉,雷媚吐氣如蘭,好似熱戀中的情人,於耳畔呢喃低語,語帶雙關。

六分半堂剛剛經歷過一場慘敗,然底蘊未失,中原各地皆有分舵,麾下的商鋪,農莊,布莊不計其數,對於一個掌權者而言,能夠將其操持掌中,不亞於如虎添翼。

雷媚是六分半堂創始人的女兒,這對於奪回六分半堂之後,穩定人心,有着絕佳的作用。

權力,財色,這麼大的誘惑,試問世間又有幾個人能夠抵擋得住?

蘇玉樓唇角微微勾起,輕撫着雷媚春睡海棠般的俏臉,入手處溫潤細膩,有着任何美玉也無法比擬的香軟嫩滑,他憐愛的摩挲着,指尖輕輕划過頸間,只需要他輕輕一用力,懷中這朵嬌花便會立刻枯萎,香消玉殞。

雷媚彷彿感覺不到這潛在的危機,揚起螓首,眼梢兒微微上挑的杏眸像是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透露着驚人的媚意。

懷中嬌軀漸漸火熱滾燙,蘇玉樓眉眼低垂,看不清是何神情,燈火搖曳映射出的陰影,讓他本就俊美的臉龐看上去更加立體,像是一尊端坐於仙山聖境,憐憫世間眾生的神祇。

也不知過了多久,蘇玉樓輕輕的嘆息了口氣:“我似乎已經找不到拒絕的理由了。”

雷媚半眯着雙眼,笑容明艷動人:“這樣互惠互利的事兒,你本就不該拒絕。”

蘇玉樓聞言,頷首輕笑道:“說的有道理,不過,我心中還有一個疑問,需要你來解答。”

雷媚呵着香氣道:“侯爺請講。”

眸色漸深,猶如兩譚深不見底的幽泉,蘇玉樓語氣舒緩,恰似春風怡人。

“我想知道,雷媚姑娘你......與有橋集團,以及方應看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雷媚嬌軀不自覺的一僵,俏媚的雙眼微微睜大,掠過一絲微不可察的驚詫慌亂之色。

......

長街上,一輛豪華馬車緩緩行駛着,車輪軲轆轆的壓過地面,駕車的兩人是有着“鐵樹開花”之稱,曾擔任過迷天盟五聖主,六聖主的張鐵樹,張烈心兩兄弟。

整個京城,能讓他們兩人心甘情願車前驅駕的人只有一個。

“神通候”方應看。

指尖捏着一枚墨黑棋子,面容姣好,靜若處子的方應看抿唇思慮片刻,方才施施然的垂手落下,將棋子填入棋盤之中。

馬車行駛的很平穩,擺在小几上的棋盤沒有晃動一絲一毫。

權傾內宮的宦官頭子米蒼穹就坐在他的對面,見他落子,笑了一笑,跟着落下一子。

“你覺得雷媚能夠獲取逍遙侯的信任嗎?”

雙眼緊盯着棋局變化,方應看緩緩的搖了搖頭:“能不能夠,我不知道,但雷媚至少有讓人心動的條件,出色的容貌,高強的武藝,潛在的價值,我若是他,便不會拒絕,或者說不會拒絕的太快。”

米蒼穹沉默少頃,又問道:“你已經答應蔡京的條件了?”

方應看沒有隱瞞,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米蒼穹疑惑道:“這兩人已勢成水火,你為什麼不選擇隔岸觀火,兩不相幫,等候漁翁得利的時機?”

這一次方應看沒有立即回答,過了好一會兒,才徐徐開口:“當下形勢,正如我們眼前的這盤棋局,只有黑白二色,又豈能容得下第三種顏色的棋子插入其中?”

“我要是不表個態,選定其中一方,只會被他們提前清掃出局,連博弈的資格都欠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