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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塞,尤塞!”

室內熱身跑道前,格倫-米爾斯看着熱身跑道上的尤塞-博特滿臉笑容地招了招手。

“嗯?”剛準備繼續做一組起跑練習的尤塞-博特緩緩停下動作,疑惑地朝格倫-米爾斯走了過去,“教練,怎麼了?”

“可以了。”格倫-米爾斯伸手在尤塞-博特的肩膀上輕輕捶了一下,“不需要再繼續熱身了,停下來休息一下吧。”

“不用了么?”尤塞-博特略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周圍的其他運動員,又看了看自己,“可是他們……”

“真的不需要了。”

格倫-米爾斯一如既往地保持着笑容,“你的身體已經熱起來了,狀態正好,現在是休息的時候。”

說著,拉着尤塞-博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來吧,尤塞-博特,給我講個帶點顏色的笑話,我知道你有很多存活。”

這時候跟在格倫-米爾斯身邊一個壯碩非常的牙買加少年同時附和道,“對,尤塞,來個笑話,這可不像你以前的風格,我記得你可是笑話大王。很多人都說,你每次比賽前都能夠講許多笑話的,嗯,huáláishì-斯皮爾蒙不在,但我們還是你很好的聽眾。”

“嗨,小子,你這是說我和huáláishì-斯皮爾蒙在賽前講笑話很有名咯?”尤塞-博特伸手撓了撓壯碩的黑人少年的臟辮,這是約翰-布雷克,他的教練新帶的另外一名牙買加天才少年,比自己小上三四歲,只是這一次沒能通過牙買加奧運會選拔賽,但格倫-米爾斯依舊將其帶着身邊,讓他能夠感受一下大賽的氛圍。

約翰-布雷克咧了咧嘴,對於尤塞-博特他還是帶着幾分崇拜之情,大笑着說道:“你去整個田徑界問一問,誰還能不知道你和huáláishì-斯皮爾蒙以前賽前將各種段子笑話的事情。”

“已經這麼有名了嗎?”

聽着約翰-布雷克的話,尤塞-博特先是睜大了雙眼,接着摩挲了一下下巴,跟着哈哈大笑了起來。

從05年到08年,這幾年的時間裡,他和huáláishì-斯皮爾蒙都是200米選手,兩人一起參加的比賽,似乎一直都是各種打打鬧鬧,那時候偶爾葉欽也會加進來,三個人湊在一起。

坐在場邊休息的摺疊椅上,尤塞-博特拿起毛巾擦了一下臉上的汗水,看着身邊教練微笑着看向自己的眼神,心中忽然大概明白了教練的用意。

這是教練在給他減壓!

方才熱身的時候,他的腦海里想的只有最後的一場決賽,整個人似乎都被比賽完全給裝了進去。

想通這些關節之後,尤塞-博特臉上重新恢復了笑容,先是朝格倫-米爾斯擠了擠眼睛,接着和約翰-布雷克打鬧了起來,講了一個他此前在某個電視台里看到的笑話,講的是某個女明星zǒuguāng的事情,帶着一點顏色的笑話一出口,頓時逗得幾人前仰後合。

一個笑話講完後,尤塞-博特無聲地出了口氣,似乎感覺壓在心頭的某種東西似乎有了一種冰消雪融的感覺。

他的注意力不知集中於比賽,反而能夠平靜下來去看待其他人。

在半決賽之後的這兩個小時,他雖然看着不緊張,但腦子裡的那根弦一直蹦得很緊。

想要獲得冠軍,想要擊敗葉欽,想要讓所有人看到他!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緊張,但肯定有不對的地方,讓教練看了出來!

“謝謝你,教練!”

尤塞-博特低聲朝着格倫-米爾斯道了一聲謝,格倫-米爾斯只是微笑着,沒有繼續多說話。

這番心情放鬆下來之後,尤塞-博特這個時候目光掃過了整個室內熱身場,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其他選手都很是認真的在進行着熱身。

特別是阿薩法維爾,整張臉綳得緊緊的,似乎陷入到了一種極為緊張凝重的氣氛之中,一遍又一遍的不是調整起跑器做起跑練習,就是在旁邊一刻不停的在做肌肉和關節的拉伸活動。

尤塞-博特很清楚,賽前熱身自然是必要的,但是半決賽前,其實大家都已經熱身過了,身體其實已經完全打開。

現在第二輪的熱身,只是讓身體保持熱度,像阿薩法維爾這樣如此花費大力氣,其實是完全不必要的。

這也是方才格倫-米爾斯叫停他的原因。

“阿薩法維爾很緊張!”

這是尤塞-博特心中得出的結論,不過他沒有上前和阿薩法維爾攀談什麼。現在是即將決賽前的最後時刻,每個運動員都有自己的備戰方式,他不方便上前去打擾。

而當他目光掃過另外一邊主場運動員的休息位置時,突然看到了一個穿着紅色短跑服的熟悉身影,同樣在看向他,甚至目光交匯間,還揮了揮手。

“這個傢伙!”

尤塞-博特臉上泛起了一絲笑容。

……

葉欽看到尤塞-博特在望向自己的時候,情不自禁地招手示意了一下。

他想起曾經和尤塞-博特和huáláishì-斯皮爾蒙等人的約定,說今年燕京奧運會將會帶他們去嘗一嘗燕京當地的美食,充當導遊讓他們去看看長城等著名的景點。

但真的到了這一天,大家從開始至今,幾乎都很少有明面上的交流。

一種潛在的默契似乎在彼此之間縈繞着,至少在燕京奧運會田徑比賽結束之前,大家可能都沒辦法做到很從容如同以前參加大獎賽或者其他比賽那樣去談笑交流。

賽場就是戰場!

這個時候彼此是對手,強大的競爭對手,內里很多東西會無形的體現在這上面。

“嗨,葉欽,你不準備再做一下起跑練習了嗎?”

在葉欽身邊,陳中州額頭微微見汗,看着葉欽和尤塞-博特打了個招呼,又自顧自地坐在椅子上似乎發起呆來,忍不住輕聲提醒道。

“不用了!”葉欽搖了搖頭,“剛才庄哥給我做過了很細緻的按摩放鬆,我感覺現在非常不錯。”

“那……那好吧!”陳中州微微遲疑了一下,才勉強點頭說道。

“別擔心,陳哥,我已經做好準備了的。”

感受着陳中州神色的不對,葉欽嘴角扯起一絲笑容,輕聲安慰了一句。

“唉……你看我……”陳中州神色微微僵了下,接着不由得垂下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露出個自嘲的笑容,“我這真是比你還緊張啊!”

“謝謝你,陳哥!”

葉欽拍了拍陳中州的肩膀,他自然知道陳中州這時候的心情,而陳中州的表現比他還緊張這事情,他曾經在少年時代參加比賽的葉利東聶方平等人身上也看到過。

只是有時候,他們隱藏得比較好,不會讓自己發覺,但其實不少時候,甚至都是比他這個上場去比賽的運動員還緊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