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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宬站在人流中,看着被火光照的通紅的小木屋,一邊指揮着眾人往前移動着一邊將小木屋給包圍了起來。

隨後老者便帶人來到了木屋前:“永康王何不出來一會。”

對着房內的人喊了一聲之後,男人便依靠在了門上,似乎是在仔細的聽裡面的動靜。

不過過了許久都沒有人回應,老者臉上便露出了一絲的不屑:躲在裡面不出聲難道就能混過去嗎?

如今這裡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了,他即便是插翅都難飛了。

良久,見裡面久久都沒有人說話,王宬揮手示意了一下身後的弓箭手,隨後自己這是讓到了一旁,顯然是再給身後的弓箭手騰出位置。

等老者離開之後身後的人便上前去蠻力將木屋的門給衝撞開了,不過守了一下之後並未見到有人從裡面出來,所以幾個侍衛便衝進了房內,進房之後點了燈便等着王宬進門。

不過還不等男人進門,身後便傳來了一陣馬蹄聲,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聲音也越來越大。

男人沒有進門而是招呼身邊的人去看了看身後聲音的來源。

不過片刻之後便有陣陣的廝殺聲傳來,似乎是他的人跟後方的人起了什麼衝突似的。

“相爺,不好了。”,

不等王宬派人去問,便有人急匆匆的跑回來稟報了,來者一臉的慌張,似乎是被身後的景象給嚇到了。

王宬見狀不滿的瞪了少年一眼:“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老者聞言心中雖然有絲不安,不過卻很快就鎮定了下來:這個時候,沒有他的命令誰敢在晚上擅自行動呢。

這個時候別說是大隊的人馬了,就是行人都很少見的。

倒也不是自己有多大的信心:而是,他自認為如今的京城的確是已經被他們的人給控制住了。

“是楊明仁!”

前來回稟的少年一邊說著一邊喘着粗氣,嘴上說著,手上還比划著,之後指了指身後的方向:不但有楊明仁,還有楊家的赤野軍……似乎人數還不少!

王宬聞言臉頓時就黑了,不過在一片火光之中,男人的臉還是紅通通的,只是面色卻似乎並不好看……“胡說!”

瞪了少年一樣之後,王宬沒有進小木屋,而是朝着少年手指的方向過去了——楊明仁在疆北,怎麼可能出現在京城呢……不是說胡話是什麼!

“是真的,相爺!”

他們即便是在再沒有見過世面,楊家的楊明仁還是認識的——楚宋國的戰神,赫赫有名的平廣王楊明仁之前可是在京城閑居了一年的,即便是在黑夜中也絕對不會認錯!

少年很肯定的又強調了一遍,前面的兄弟們還跟他交了口……來者也自稱是楊明仁!

若只是他孤身一身的人倒是也不足懼,只是他身後跟着的鐵騎,那一看就是曾經在戰場上廝殺的將士們啊……看那架勢,自己的腿肚子都軟了!

一遍說著一邊在前面帶着路,少年還戰戰兢兢的察看着王宬的臉色:相爺深夜急召他們——該不會是來跟楊大將軍為敵的吧?

他們最多只能算是家丁,人家那可是戰場上的將軍啊——比不得的!

心裡很清楚一個小小的家僕是沒有什麼膽量跟他說謊話的,所以對於少年的話,王宬還是有七分信的,只是對於他說那是楊明仁,他是不信的!

自己從未得到過楊明仁離開疆北的消息啊!

而且二弟就是從漠北回來的,若是楊明仁已經不在疆北的話,他應該會提前知曉才對!畢竟即便是自己這裡出現了紕漏,二弟那邊都會萬無一失的,這麼多年,他隱忍至今,不就是為了等到這一天嗎?

男人一邊想着一邊跟着少年從分流出的人流中走到了後方,遠遠的便看見他的正對面有個男人坐在戰馬上……而他的身後是大隊的兵馬——不單單是比他帶的人多幾倍的問題!

王宬心中暗嘆:若是此人真的是楊明仁的話,他可占不到絲毫的便宜!

“丞相大人這麼晚了,興師動眾的是做什麼?”

等王宬走近了之後,楊明仁便先開了口:似乎壓根就沒有留給男人反應的時間!

王宬聞言,只聽聲音便已經確定了楊明仁的身份,心裡咯噔了一下之後,男人的第一感覺就是:自己被人給下套了?

趙頊特意設置了這麼一個陷阱來引自己上鉤嗎?果然,自己之前沒有趁機打擊楊家是錯誤的!

一邊想着自己目前的處境,男人一邊慢慢走到楊明仁的戰馬前:“楊將軍?”

抬頭看了男人一眼之後,王宬眼睛眯成一條細線:“你不在邊關鎮守,怎麼回京了?”

宮裡的大小政務無一不是經過自己之手的,從來都沒有軍事調動的命令發出過……這個男人該不是擅自行動吧!

若真是如此的話,倒是可以順便治了他的罪!

尤其是現在他已經跟疆北太子拓跋純達成了協議,只要這個時候疆北進犯,楊明仁即便是有一千張嘴也說不清了——勾結外賊的罪名,他是逃不脫了!

想到此,王宬心中坦然了不少——或許,這次也是個機會呢!

“本將是受陛下密詔回京的!”

對於王宬的問題,楊明仁倒是很認真的回答了,不過男人的眼中卻充滿了不屑:他應該是最不喜歡看到自己的吧,畢竟自己以及楊家軍的出現將會是痛擊他的強大後援軍!

“陛下?”

王宬聞言斜着眼睛瞥了楊明仁一眼:拿陛下做擋箭牌,難道這個男人不知道陛下早就已經沒有了嗎,現在楚宋國的陛下就是他王宬!

過上幾日,這個稱號也會名正言順起來!

“楊將軍身居要職,可知這假傳聖旨是什麼罪名?”

一聲冷笑之後,王宬瞥了一眼楊明仁身後的將士……整隊人都身着軍裝,整裝待發似乎是準備上戰場的樣子——這是特意針對自己的來的?

不過他從疆北回來,只怕是還不知道這京城裡的情況——雖然自己不知道他是以什麼手段入城的,但是既然來了,再想走可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了!

這京城如今已經是銅牆鐵壁了,即便是只鳥,想要飛出去,只怕也要費些力氣,更何況還是一整支隊伍!

“假傳聖旨?”

楊明仁也是一聲冷笑,隨後看向站在馬前的男人:他倒是也敢大言不慚的問出這話來,這種罪名,應該第一個就用在他的身上吧!

新皇登基的這一年來,他王宬藉機為非作歹所做的事情還少嗎,又有哪一件真的是陛下的旨意呢!

不過,過了一年狐假虎威的日子,這個時候栽跟頭也已經夠了!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誰都救不了他!

“倒不知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假傳聖旨?”

男人裝作毫不知情的問了一句之後,便翻身從馬背上下來,走到王宬身邊之後一臉微笑着看向老者,顯然是在等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