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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奴碰了碰田言,田言這才看向了利世,她沖利世笑笑,利世挽了一把耳邊的碎發,顯出一幅小女人的姿態從屏風後面轉出來了。

只是她看着田言像是有話說,卻不好意思開口,或者不知道從哪裡開口。

田言笑笑道:“我大概知道你想對我說什麼了,你現在啊,不是東瀛的殺手,而是我身邊的一個婢子,既然我將你給了大哥,你就好好照顧大哥,跟着他和跟着我都是一樣的,你不要有心理負擔,這裡田家,無論以後會發生什麼事,大哥和我都會護着你。”

利世抬頭看看田言,她又垂下頭點了點,田言轉身往外走去,目奴還給利世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等到出了田徹的院子田煙才在田言耳邊小聲開口:“阿言姐姐,你人可真好,若利世是阿溪姐姐的婢子,阿溪早就把她打殘了,不過利世是個有本事的,大哥正好缺一個保鏢。”

“你在田溪背後說她壞話,就不怕杉兒聽到?”田言對着田煙半開玩笑。

“我可沒有說她的壞話,我說的是事實。”田煙一臉認真。

田言便笑笑,她加快了些腳步,然後發現田煙並沒有離去,而是也加快了腳步跟着自己。田言有些意外,她問:“阿煙,你找我有事啊?”

田煙便瞪大了眼睛:“溫姑娘的事情咱們不是還沒有說完嘛!我當然要跟着阿言姐姐去你的院子里。”

哦,這小丫頭還打定主意參與這件事兒了?

“阿煙,你也準備進職方司了?”田言順嘴問。

“那是當然,我總不能給哥哥姐姐們丟臉吧!職方司里田家的兄弟姐妹們不少,可是真正能幫上哥哥和姐姐們的,還得說是咱們自己家的!就說阿溪吧,二伯父家的那個總是給她下套,要不就讓她變相給自己背黑鍋,為這個阿溪不知道和那個阿英打了多少回架了!當然了,我也不喜歡她!”田煙還上前挽了田言的胳膊,好像田言以後就是她們陣營里的主力了,她可要好好伺候着。

田言看着田煙那亮晶晶的小眼神兒抽回了自己的手,她問:“誰?阿英?”

“就是二伯父家的堂姐,叫田英,她自恃聰慧,沒少擠兌阿溪呢!”田煙又道。

這田煙在背後都直呼田溪的名字了,也不叫她姐姐了,看樣子她可不光有表面上的可愛,她還有一些小腹黑呢。

“可是,阿溪那性子,也不好被人欺負吧?”田言挑眉。

“她只是有些蠻橫而已,也腦子不如田英好使,嘴皮子也沒人家厲害!”田煙又道。

田言便笑了笑,這個她知道,她早在上京見過了,她懟田溪的時候,她只有臉紅脖子粗的份兒,她一句話都反駁不回來,又橫又嘴笨,這點兒田煙沒冤枉她。

直說著,姐妹兩個手挽手到了田言的院子里,剛好朵兒從外面進來了,她先彎身行了禮,這才又道:“夫人這幾日上火了,嗓子也疼的厲害,廚房裡熬了去火清心的湯,夫人說給姑娘們也熬上一些,我來提醒目奴姑娘去廚房端湯。”

“有勞朵兒姑娘提醒,我這就去。”目奴沖朵兒笑笑,看看田言便跟着朵兒一起去了。

田煙立刻道:“母親又上火了……”

目奴離開了,這下田言便解放了,她一進屋裡便歪在了塌上,順手提起自己的裙子解腿上的繃帶,田煙跟過來問:“阿言姐姐,你這是要做什麼?”

“腿上痒痒。”田言的小腿上一大片黑紅的痂,她在解開繃帶時田煙便立刻轉過了身去,田言也不在意,她拾了一旁盒子里的銀針便去挑痂,這是她極熱衷的一件事情。

因為總是拾碳筆畫圖,指甲長了礙事,所以田言的十根手指指甲都非常短,這扣痂的事情她實在做不來,便只能依靠銀針了。

田煙瞄了她幾眼,她擰着眉毛問:“阿言姐姐,你這樣做不好吧?”

田言便笑:“不妨事,你去把那邊的吸血棉布給我拿來,這兒流血了。”

田煙裂裂嘴,還是照辦了。

於是田煙便一面看着田言挑痂,一面問她話。

“阿言姐姐,你剛才說溫琪姓呂是什麼意思啊?”田煙問着,田言也不抬頭看她,她現在知道田煙早晚也得進職方司,於是她更不瞞她了,她也說了,職方司里競爭很激烈里的,都姓田,二伯父家的還想着如何算計她們呢,所以田煙快些成長起來是好事。

“呂公公出事的時候被抄了家,一家子被流放了,他有一雙兒女,被暗地裡的人藏起來了,那個叫溫琪的姑娘便是呂公公的女兒,呂琪,不過我現在也習慣叫她溫琪了。”田言擦了一把自己腿上的血,手上的動作並不打算停。

“那,阿言姐姐和這個溫琪打過照面?”田煙又問。

“沒有,他們做事很小心,而且他們背後還有人撐腰,我可沒有辦法捉住她。”田言又道。

田煙的眸子動了動,她小聲問:“阿言是說,溫琪算計過阿言姐姐?”

田言轉了轉銀針,她正在考慮要不要將這一個厚痂弄下來,可是她動手的話,這一塊兒應該很疼——所以,她在猶豫了一會兒後便動手了,她嘴裡輕輕咬着牙,不忘回答田煙的話:“他們一直在暗中行動,從來沒有消停過,我是怕她背後的人連累田家才查起的,不過一切還是等大哥回來再說吧,嘶——”

田言腿上流下了一大柱鮮紅的血,她忙去拿吸血棉布吸了,坐在她身邊的田煙忙道:“哎呀,阿言姐姐,你快住手吧!你的整個小腿都這麼爛了你還在弄它,你以後的夫君定會嫌棄你的!說不定啊新婚之夜就都被你嚇跑了!”

“你還懂這個?前些天的單純,是你裝給我看的?還是我看走了眼?”田言瞪了田煙一眼。

田煙便笑笑:“在母親和阿溪面前嘛,有些時候還要乖巧一些的,這樣不吃虧。”

田言便明白了,這個田煙的小心思多着呢。

直說著,目奴端着一小盆湯進屋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