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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不遠處有兩個官差往田言這邊走來了,田言鬆了衛蘭立刻奔過去扯住了一個官差的袖子,她回身指向了那個還在不急不徐回林子的農夫,兩個官差對看一眼,同時對着那個農夫大呼出聲:“前面的人!站住!”

農夫的身子立刻不動了,不過他卻是沒有回頭看叫住自己的人。

田言拉了衛蘭同那兩個官差一起往農夫那邊去,等着官差要靠近農夫時,農夫才慢慢轉過身來,臉上也帶上了誠慌誠恐的笑容:“喲,兩位官爺,叫小的有何事?”

一個官差問:“你是從林子里過來喝水的?”

農夫接着笑:“是呀官爺!”

“那你鞋上為何只有細石渣子而沒有泥土呢?若說你在出林子時已經將土刮乾淨了,也不可能鞋面上也不沾着吧?”田言又問。

農夫又嘿嘿一笑,他伸手去扶自己的斗笠,誰知他的手一動,斗笠立刻向一個官差的臉削來!那官差捂着臉往後踉蹌了幾步一下子跌在了地上;另一官差伸手就去抽刀卻是被那農夫一把按住刀鞘,另一隻手穩狠劈向了他的脖子,那官差悶哼一聲,身子一軟,倒在河邊不動了!

“來人吶!”跌在地上的官差大呼一聲,農夫抬腿狠狠踩上了他的側臉,官差的下身一哆嗦,整個人便如死魚一樣不動了!

田言大驚,她拉着衛蘭就要轉身跑,衛蘭卻是拾了地上官差丟下的刀指向了那農夫!

“這個時候再跑已經來不及了,更何況這個人出手狠辣,萬不能把後背亮給他!”衛蘭壓低了聲音將田言護在了身後。

田言慢慢彎下身子撿了一塊大石子握在了手裡,而在另一邊的官差們都提着刀往這邊跑過來了!

農夫看了看那邊的官差,他扭身就要往另一方向跑,衛蘭將刀一揮,攔在了他的身前!

農夫人眸子裡帶着血紅,嘴角上也帶着狠厲,衛蘭那雙漂亮的眸子也瞪得極大,雙唇緊緊抿着,她的下頜骨一動一動的,似是在磨後槽牙。

田言不由為衛蘭捏了一把汗,她也死死盯着那個農夫,她聽到身後的官差越來越近了!

“碰!”

突然,農夫猛地向衛蘭的伸手,衛蘭一驚,立刻揚刀自衛,不想農夫出手極快,他反手握衛蘭的手腕將刀一轉,田言還以為他要傷衛蘭,她伸手將手裡的石砸向了農夫的頭!

“刺!”

“啪!”

農夫捂着額角後退幾步往黑石碎那邊跑,田言卻是感覺自己大手臂上一涼,有什麼熱熱的東西流了下來!

“阿言!”

衛蘭扯開自己的腰帶往田言的肩膀上一纏,她她緊緊一勒,這時田言才感覺到了鑽心的疼!

“田姑娘!”這時衛勤和官差們也到了這邊了。

田言疼的直打哆嗦,她咬了咬牙沖那農夫的背影道:“快追!那邊全是碎石,沒有藏身之地,若是等他轉了彎鑽進林子里,傷了普通百姓就不得了了!”

官差們大呼小叫着往那邊涌去,衛勤看了看自己的女兒與田言,他也要追,不想他腳下一個趔趄,卻是跌在了地上。

那農夫本來身手就極好,官差們踏着碎石子根本跑不快,這一行人便眼睜睜地看着他鑽進了林子里!

田言擰着眉心沒說話,她已經疼地說不出話來了,而衛蘭卻是壓低聲音道了一句:“沒用的廢物!”

“好了,咱們先回去吧!田姑娘流了這麼血,萬一傷了筋骨可就糟了!”衛勤說著彎下了身子,衛蘭扶着田言趴上了自家爹爹的背,衛勤立刻背着田言往回走了。

陳二娘正納着一雙鞋底兒,她抬眼看到衛勤背着田言進了西院,陳二娘一驚,等衛勤走近了她才看到自家閨女被血染紅了的半條手臂,陳二娘驚叫了一聲,衛勤忙道:“田家娘子不要驚慌,阿蘭馬上就帶着大夫過來了,你先去準備熱水吧!”

陳二娘哆哆嗦嗦在原地沒動,衛勤一着急,他又重複了一句:“去呀!”

陳二娘被嚇了一跳,她這才忙往廚房跑去。

聽到動靜的田詞也出來了,他也被田言那染了好多血的手臂嚇住了,不過他卻是來不及問衛勤什麼便先止不住地咳嗽了起來。

田言臉色發白,她只感覺自己半個身子都沒有知覺了,衛勤扶着她靠坐在床邊,他扭頭看向了田詞:“阿詞!快去拿乾淨的紗布!”

田詞咳的臉都紅了,他彎着身子咳着往柜子里翻紗布去了。

隨後衛蘭風風火火地跑了過,她還拽着一個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老大夫,那老大夫人甩開了衛蘭喘得一句話也說不上來,只是進了屋,看了看受傷的田言,又彎着腰喘了一會兒,才打開自己的藥箱。

陳二娘端着熱水進了屋裡,她急得眼淚直往下掉,那老大夫坐在床邊給田言處理傷口,他臉上因奔跑湧起的紅暈還沒有散去,就聽他道:“這孩子傷了內臂的一根大筋兒,接下來一個月里好好養着,不要提重物,不要過度勞動,我、咳咳、我給你們再開張方子!”

陳二娘跟着大夫往外屋裡去,衛勤也跟了出去,外屋裡田詞還在咳個不停。

這些人一走,衛蘭便立刻上前坐在了田言的床邊,她拾了一旁的布巾子替她沾了沾頭上的冷汗小聲問她:“阿言,你感覺怎麼樣?”

“疼……”田言只回了一個字。

那會兒還沒感覺什麼,尤其是這老大夫給她上好葯之後,傷口更是火辣辣地疼了!

“看你這樣子我真的好難受!恨不得傷的我自己!”衛蘭懊惱地道。

“沒……沒事兒!咱們乾的……嘶……不就是這個行當嘛!”田言疼的齜牙咧嘴,卻還要安慰衛蘭。

“你想不想喝水啊?”衛蘭又忙問,田言點點頭,衛蘭忙伸手去拿水了。

外屋裡,老大夫開了藥方子,又留下了一些止血的葯便往外走了,陳二娘坐在桌邊滴眼淚,衛勤一個七尺高的大漢子在一旁手足無措的,還是田詞喝了幾口冷水,暫時止了咳嗽過來與他搭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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