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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言轉頭盯着目奴看,目奴還以為她是不相信自己,她便道:“我們過來就是為了查公主的死恩,還有黃四娘失蹤的原因。”

“你們是怎麼知道我的?又是從什麼時候知道的?”田言又問。

“世子從黑水山回來之後,世子是知道楊易的,他見過你,便知道你絕對與楊易有關係;更何況我們一直在查這件事,世子無意間被你所救,也好像是冥冥註定,畢竟我們也追查了這麼多年了,也應該有個眉目了。”目奴也道。

田言又想起了心奴,從心奴跟着她第一天起,她就感覺心奴與別人不同,田言認為心奴應該像春蠶一樣那樣對她,因為她是新來的,也許她對世子心有不純呢,她不是應該防備她么?更或者,心奴是個心地純良的人,那她可以像集塵對她的態度一樣,可是她對自己太親昵了,不,不能說親昵,是太愛護了,現在她明白為何心奴會如此對她了。

“我很想聽聽那位公主與黃四娘的故事,我也知道眼下說這個不是時候,如果我們能順利渡過這一劫,你再說給我聽吧。”田言沖目奴笑了笑,她也不知道她們是一種怎麼樣的執念,能對一個陌生人的主人忠貞至此。

“若是姑娘平安出了退浮園,便不用我說了,世子會告訴你的。”目奴突然起身跪坐在了草上,對着田言行了一個陌生又莊重的禮。

田言有些尷尬,她忙扭頭望了望遠處的文丞姬,又輕聲道:“我過去了,再不過去文丞姬便要急死了。”

目奴起身,她的動作一板一眼,田言看着她這副作派,這才意識到她真的是個東瀛人,是與中原人不一樣的。

“你……收斂一些,別故意在別人面前暴露身份,我們本來就在風口浪尖上。”田言提醒着。

“是。”目奴僵硬地低頭,田言無奈地嘆了口氣。

沒想到,她這個前身還有這樣一段傳奇故事。

幾十年前中原混戰,北邊有胡人,西邊有番人,南邊有夷人,東邊還有海賊,看樣子那一段時間裡應該發生了許多另人匪夷所思又扣人心弦的故事,田言的心裡有些焦燥,她想快些結束眼前的局面,回靠山王府聽徐延講一講幾十年前的事情。

文丞姬看着田言過來,她鬆了一口氣,她問:“這些人是你的人?這條狗是故意引我們過來的吧!你藏的好深啊!”

“怎麼?打一架?”田言反問文丞姬,文丞姬被田言一噎,她半天沒出話來,田言這句話說的好像她只會逞口舌之快一樣,可是若是真與她動手,文丞姬還真的不敢,她那邊有條來歷不明又吃生肉的大狗,還有這麼一幫眼神凌利的殺手,動起手來只會是她吃虧,雖說田言不會殺她,可是她也不敢真的動田言,要命的是,現在她出不了這個林子,沒有辦法知道外面的情況。

天色發黑的時候院里的和尚送來了吃的,不過卻只有兩人份,田言自然明白,陳大官兒會解決自己人的吃喝問題,可是文丞姬卻不能,因為她沒想到自己會被困在這裡,田言也知道和尚準備的兩人份是自己和文丞姬的,巧妙的是和尚先同她說的話,因為怎麼說田言是客人,文丞姬是外來的,說的不好聽些她還是個入侵者,於是田言故意把文丞姬的那份也吃了,文丞姬靠着樹榦眼裡都在冒火。

等着田言將最後一口素湯喝乾凈了,那和尚才為難地道:“田姑娘,這其中有一份是文姑娘的。”

田言故作驚訝:“你們退浮園的和尚怎麼這般扣門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做什麼的,我是車馬行跑腿的,一旦世子那邊有了差事我還會跟着他出遠門,我這飯量大的很,我以為你這些飯都是給我吃的!不瞞你說,我都沒吃飽!”

和尚便苦笑:“田姑娘恕罪,貧僧等長年在退浮園修行,清心寡欲的,本以為這些就夠多的了!”

“怪不得你們愛得結石,吃的少,全是素的,能活這麼大歲數也是不容易。”田言輕聲道。

和尚沒聽懂田言在說什麼,不過他聽得出來她是在抱怨,他又道:“要不,我回去再給姑娘準備些?”

“不必了,你們不是食有時嘛,過了這個時辰,我也不好意思麻煩你們,大師您回去吧,這等俗事你們還是置身事外的好。”田言勸着。

和尚自然巴不得快些離開林子了,退浮院里的確全是一幫普通和尚,哪怕是阿史那身邊有不普通的,那也不會放在明面上,和尚得了田言的話忙提着食盒跑了,靠在樹上的文丞姬狠狠剜了那和尚的背影一眼。

目奴揚着嘴角不說話,田言這樣整文丞姬,她還挺解氣的。

夜深了,文丞姬的人又冷又餓,再沒有之前的戰鬥力,這個時候他們正盤腿坐在草上垂着頭打瞌睡。

田言看着腳面發獃,那上面有透過葉子灑下來的細碎月光,她又抬眼看了看文丞姬,她也坐在樹邊蜷縮着,似是困了。

這時,樹上掉下來了一件披風,田言抬頭看了看,見陳大官兒的腦袋從葉子里探了出來:“披上吧,夜涼了。”

田言笑笑,披了披風,又靠在樹上發獃。

目奴靠近了田言些,她輕聲問:“姑娘不睡一會兒嗎?”

“哪睡的着啊?若是你,自己的心上人在宮裡不知死活,自己又發現自己的親生母親不知死活,還有一個滿是神秘色彩的外公和外婆,你睡的着?”田言反問目奴。

目奴想了想,她道:“我給姑娘講一個故事可好?”

田言便點頭,目奴嘆了口氣,在思索着自己的這個故事從何說起。

“幾十年前,天朝有一位聞名海外的劉將軍,劉將軍的福船又在東瀛海的新月港靠了岸,可是來接他的卻是一個他不認識的人,他推脫說船出了問題不着急去驛館,同時又放出去了探子探聽消息,原來甲腓的家臣犯上作亂,正聯合周邊的屬國準備殺掉家主,另立新主。”目奴的口氣有些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