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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紅姑娘哼着小曲兒往外面去了,涼棚里有不少人直瞄着田言手裡的那一吊錢,更有一個小子往馬管事的書房那邊跑去了。

“哎呀,田言姑娘,雖說你新來第一天就接了活兒,可是啊,恐怕這也是你最後一個活兒嘍!”宋大娘搖搖頭,往涼棚里去了。

田言便笑笑,她拉了衛蘭道:“走,咱們去向馬管事說一聲回家了,今天休息好了,明天好上工。”

衛蘭小聲道:“可是,你看這棚子里的人誰也不敢接那桃紅姑娘的活兒,咱們以後會不會惹上麻煩?”

田言便笑:“一會兒再和你說!”

衛蘭眨了眨眼,沒明白田言這是什麼意思。

田言拉着衛蘭往馬管事的書房走,剛好碰到馬管事出來,那馬管事看到了田言怔了一怔,田言先沖馬管事笑了:“馬管事,我接到了一個活兒,眼下就不在這裡等着了,我和阿蘭要回去了。”

馬管事便訕笑:“呃……我聽阿栓說了,按理說你接活兒我不應該插手,可是啊……總之……你自求多福,好吧?”

“我懂馬管事的意思,那,我就和阿蘭走了。”田言又笑。

“行,行……”馬管事有些恨鐵不成剛地沖田言揮了揮手,明顯,他也不想得罪那個什麼劉家大娘子,但是他更不想多管田言的閑事。

等兩個人走出了車馬行衛蘭才又問田言:“你看馬管事那個態度,好像我們真的就在這裡做不長了一樣!”

田言便扯開嘴角道:“不過這個活兒咱們非接不可。你看,這車馬行里的人基本都飽和了,有的自己的專屬馬匹和馬車,還有的是馬管事比較親信的,再者就算是那涼棚里的人,也有主雇們喜歡和不喜歡的,所以那個叫桃紅的姑娘才刻意點了宋大娘,想來是宋大娘活兒好,話少,深得主雇們的喜歡;這樣看來,好像就不關咱們兩的事兒了,所以咱們只能劍走偏鋒,先接一接別人不敢接的活兒,先把名聲打出去,若是我這一單接好了,而且後面的麻煩也處理好了,那馬管事才會對咱們另眼相看。”

衛蘭便點頭:“你說的有道理,我也明白,可是馬管事好像都不想管咱們了,你又不是沒有看到他剛才擺手的那個嘴臉。”

田言便接着笑:“若是沒有看到他剛才的態度,我這心裡還不踏實呢!現在咱們可以放心大膽地接這個活兒了。”

“這話卻是怎麼說?”衛蘭瞪大了眼睛。

“咱們現在是車馬行的人,又不是自己單幹,咱們的一言一行關係著車馬行呢!如果這個劉員外家的大娘真是的那種老虎屁股摸不得的類型,馬管事早就強行讓我推掉了,可是他只是無可奈何地叫我自己看着辦,這說明什麼?”

“說明什麼?”

衛蘭附和着田言,田言就接著說:“說明,其實那個劉員外家的大娘也沒有那樣厲害,最起碼,她就算事後想找我的麻煩,也會是來陰的,不會光明正大地讓人去找車馬行的麻煩,所以馬管事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說了,那桃紅姑娘說話挺囂張的,不是嗎?這說明什麼?她家主人也是有手段的!只是車馬行的人同馬管事一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況他們同咱們一樣,大多是外地人,興許被這裡的人欺負過,所以才行事小心翼翼的。”

“哦,我明白了……那,阿言,我明天要和你一起去嗎?”衛蘭又問。

“不用,人家只給了我一個人訂金,你在家休息,先不要去車馬行,省得有人找你麻煩,一切等我回來再說。”田言牽了衛蘭的手。

“好,我聽你的!”衛蘭痛快地答應。

等兩個人回到宅子里時,陳二娘與田詞也將家裡收拾的差不多了。

陳二娘看到田言提着一條肉回來了,她臉上帶着些驚訝:“阿言?你這麼早就從車馬行回來了?怎麼還買了肉回來?你哪來的錢?”

田言將自己手上的肉遞給了陳二娘,她笑道:“接到活兒了,主雇給的訂金,我想着咱們第一天搬到新家,雖說是人家集塵的,但是咱們還得慶祝一下。”

“接到活兒了?”陳二娘立刻歡喜了起來。

衛蘭在田言身後努了努嘴,她把車馬行的事兒給陳二娘說了,陳二娘就笑不出來了。

“原來是這樣啊!那你早早買肉回來做什麼?萬一這活兒成不了,你豈不是要將訂金還給人家主雇?”陳二娘的語氣裡帶着些哀怨。

田言進了裡屋,她拾了桌子上的白開水送到了嘴邊:“放心吧娘,只要是我接手的活兒,沒有不成的。”

“這孩子,年紀這樣小就學會說大話了。”陳二娘雖說的些擔心自己女兒,但她越發的感覺自己女兒真的是越來越有本事了。

“怎麼聽不到阿詞咳嗽了?”衛蘭也往裡屋去了。

田言想起了集塵給田詞清心丸的事兒,她立刻又道:“對了,趕明兒求了世子,讓他給介紹個好大夫給阿詞看看身體,我總覺得阿詞這病蹊蹺。”

陳二娘去了廚房,衛蘭進去看田詞去了,誰也沒有聽到田言說的話。

後來又聽陳二娘說,人家上京大學院是要通過考核才能進去的,倒是對學生沒有戶籍上的限制,只是要等到秋天了,田言便應着聲,心裡卻在琢磨着怎麼樣多賺些錢,好讓田詞在上京大書院讀書的時候才能不遭人白眼。

晚飯已過,田言拉着衛蘭出了門,她只說熟悉一下周圍的環境,陳二娘忙着給田詞熬藥,便也沒有管她們。

出了門衛蘭才小聲問:“阿言,咱們去哪兒?”

“去找集塵。”田言小聲道。

“你是說去靠山王府那邊找集塵嗎?可是太遠了,等不到咱們回來就要宵禁了!”衛蘭忙道。

“所以要走近路啊!”

“什麼近路?”

田言笑笑,看向了自己面前一堵九尺來高的牆!

靠山王府是官貴重地,也所以這條街上真是一個人也沒有,也所以,田言與衛蘭走在這裡,便格外的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