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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一個人立刻扶了自己的同伴起來,還衝那馬車大喊:“瞎了眼的奴才,也不看看撞倒了貴人!”

沈月容大步上前揚手就給了那個罵人的一巴掌,那人扭了頭瞪着沈月容,沈月容厲聲道:“那是我沈府的馬車怎麼了!”

“你敢打我?”那人挺直了胸膛,眼睛瞪的也更大了。

“我打你怎麼了?禮部侍郎的女兒,上京職方司的繪圖總管事打你怎麼了?打的就是你這個不長眼的奴才!”

沈月容又要揚手,沈弈星搶先攔下了沈月容,他還抽了自己後脖領子上的鋼尺遞給了沈月容:“阿姐,用這個,小心你的手,上面可是有萬花閣的香膏和妙香閣的手脂呀!太貴了!這奴才受不起!”

沈月容瞪了沈弈星一眼,卻是沒有接他的鋼尺,她轉了身盯向了自家後門上的兩個小子:“將不速之客趕出沈家后街!什麼建鄴來的人!田家有這種人渣,真是丟我娘的臉!”

那幾個人剛要吱聲,後門上的幾個家丁抄着棍棒便過來了,那幾個人沒想到沈家的人居然真的敢動手,幾個人嚇得直往回跑,可是嘴上卻還不饒人的說著硬話。

隔着沈家高牆的另一個樓角上,春蠶看着沈家后街上的熱鬧散了,她才面無表情地提了身子往另一個方向去。

沈田氏嘆了口氣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徐世子。”

沈弈星便立刻安慰她:“娘做事一向周全,徐世子不會計較的!”

沈田氏又看向了陳二娘,陳二娘忙陪笑,沈田氏便道:“你也受驚了,咱們回去吧!阿言就是我弟弟的女兒,要不然世子不會如此賞識她,我有時候看人不準,可是世子不會!只是她一個姑娘家,也不知道這樣是福是禍。”

沈月容便到了自己母親身邊,她也沖陳二娘道:“陳姨娘進去吧,不必為今日之事擔憂。”

陳二娘應了一聲,衛蘭扶着她往裡面去了。

沈田氏沒着急離開,她看着陳二娘走遠了,她才抬腿進了自家後門。

沈月容挽着沈田氏,她輕聲問:“母親在擔憂什麼?”

沈田氏便壓低聲音道:“月容,雖說我才見過了田言一面,可是她的性子一看就是你舅舅的親生女兒,那個田詞雖說年紀還小,可是一雙眸子里全是精明與隱忍,將來也不會比他姐姐差,倒是這個陳姨娘,性子太軟,怎麼看怎麼不像這兩個孩子的親生母親。”

沈月容眸子一動,她也湊近了沈田氏:“母親不是讓府醫給他們一家子看過身體么,何不問問府醫?”

沈田氏恍然大悟,她這些天一直在擔心建鄴的人和田言什麼時候從肅州回來,她竟是把這個重要的事情忘了!沈田氏立刻給了沈月容一個眼色,沈月容又給了自己身邊的玉兒一個眼色,玉兒小跑着往偏院兒去了。

這一邊,徐延的馬車在靠山王府後門上停了。

集塵去安置馬車,徐延帶着田言與心奴一起往後院里來。

“剛才那幾個就是建鄴來的田家人?”徐延沿着青磚走廊慢慢走。

田言便道:“管他呢,無禮於人,還想要別人對他們有禮?我保證如果他們不儘快回去,我就讓他們嘗一嘗上京車馬行對待他們這種人的手段。”

徐延便笑:“他們怎麼會去車馬行?他們只會去職方司。”

田言也笑:“那他們豈不是更慘,離那麼老遠我都聽到沈月容罵他們了,還叫人棍棒相加!他們要是敢去職方司,哼……”

徐延停了腳步,他沖田言淺笑:“讓心奴帶你去睡覺,我也累了,要休息一會兒,這兩天不要回沈家。”

徐延說完便徑直往前面去了,田言怔在原地一時沒反應過來——徐世子這是什麼意思?叫她這一陣子都住在靠山王府的意思嘛?當幸福來臨時為什麼她又感覺如此虛幻呢?

“你剛從肅州回來,身上又帶着傷,世子是怕張帶的人找你,別多想了。”

背後傳來春蠶幽幽的聲音,田言斜了春蠶一眼——不提醒她會難受啊?她可是極小心眼兒的!她可是會報復的!

正說著,集塵安置馬車回來了,田言清了清嗓子,她誇張地沖集塵沖手:“集塵大哥!我這肩膀有點兒疼,你扶我一把可好?”

集塵二話不說,上前蹲在了田言的跟前:“快上來!世子早就說讓你披披風,天氣熱又如何,着了風還不是田姑娘你難受?”

田言往集塵背上一趴,她膩膩地道:“我下次一定注意!”

集塵背着田言往垂花門那邊去,春蠶握着劍盯着那兩個人看,直到他倆的身影消失在了垂花門後,她還在站在那裡沒動。

興許是身上有傷,再加上吃了不少葯,田言早早便睡下了,可是半夜時,她卻又醒了,這一醒便再也睡不着了。

田言在回想肅州的事情,她總感覺哪裡不對,像是漏掉了什麼,可是等她去細想時,她又抓不住頭緒,一時,她竟是心煩意亂了起來。

田言乾脆從床上起來了,她一動,外屋裡的心奴也動了。

“心奴,世子可是睡了?”田言問。

心奴便搖了搖頭。

田言便披了衣服往外走,心奴也拿了披風跟上了她。

徐延書房的燈亮着,田言上前敲了門,很快,門開了,開門的是春蠶。

田言往書桌那邊看去,徐延瞄了她一眼問:“怎麼還不睡?”

田言便笑:“世子豈不是也沒有睡?”

徐延笑着搖頭,又埋頭在了書案里。

田言上前,徐延推出了一張椅子:“坐。”

田言乖巧地坐了,她看着徐延批着文書,一時,她用手抵了下巴擰了眉心。

好一會兒,徐延放下了手裡的筆,他瞄了田言一眼問:“何事深夜來找我?”

田言眨了眨眼睛,她看着徐延那張清朗又俊秀的臉,她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她終於知道她哪裡想不明白了!

田言張着嘴獃獃地看着徐延,徐延卻是一臉不解地盯着田言看,好像她着了魔一般。

“世子!”

“如何?”

田言壓低了聲音,她的身子又往前傾了傾,這才道:“世子!你說奇怪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