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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言又看向了書桌那邊,見田忌與田煙有說有笑的,她只好嘆了一口氣道:“也好,改天我再找個借口去拜訪徐聲,如果她肯幫我就最好了。”

楊彩笑笑沒有再說話。

田秋茵帶了一天的孩子早就累了,這個時候她正在自己的屋子裡歇着,田忌和田煙帶看着田怒與田恕在園子里玩兒。

線兒追着田怒滿院子里跑,她穿的本來就不厚,還出了一身的汗,還是田恕好看一些,他就坐在門口看着田怒滿園子跑,活像一個小大人兒。

田言捧着一碗肉丸子守着田恕吃,她夾了一個肉丸子遞到了田恕的嘴邊:“阿恕,你吃不吃?”

田恕偏過了臉,一雙黑琉璃的眸子里充滿了不屑:“我還沒到吃奶的時辰,奶娘說了,要吃別的東西必須先吃奶。”

田言抖了抖眉峰:“這是什麼規矩?”

“我又不是大人,又不是什麼都能消化的了的,姑母和我說話怎麼像是個傻子一樣?”田恕雙手捧起了小臉兒,手臂上的幾道銀鐲子碰得叮噹響。

田言鼓着腮幫子忘了嚼肉丸子,她身後的目奴抿着嘴垂着頭,肩膀抽動的厲害,田言怔怔地看着田恕道:“不好意思……我的確比較傻……”

田恕一挑眉彷彿“原諒”了田言的“傻”,他又看着田怒瘋跑去了。

“那,阿恕,阿怒在你眼裡是什麼?”田言又開始嚼肉丸子了。

“腿腳發達,沒腦子的傻子。”田恕又道。

田言點着頭,表示自己心服口服。

一旁過來的奶娘教育田恕:“阿恕乖,不可以這樣說哥哥!來,阿恕,我們到吃奶的時間了。”

田恕伸着小手讓奶娘抱着,另一個奶娘也去追田怒了,田言還蹲在門口捧着那個肉丸子碗,她看着田恕走遠,起了身問目奴:“阿恕不會也像阿愈一樣,身體里有一個小大人兒吧?”

“姑娘您魔怔了?小公子是田家一家子看着生下來的,副院司都沒避諱,他平時吃的喝的都是夫人精心準備的,連病都沒有生過,哪裡來的吃藥的機會?”目奴提醒着。

田言咽下了肉丸子點着頭道:“是……怪不得阿恕說我像個傻子一樣……”

目奴裂開嘴笑了笑。

直到天黑,田詞也沒回來,這下兒田言有些擔心了,而田秋茵,她的注意力全在田怒與田恕的身上呢,她都忘了田詞請假回沈府了。

楊彩添了一盞燈,田煙正守着燈看着一本《地理志》,田言嘆了口氣道:“阿詞還不回來?”

“要不差人去長平公主府上問一聲?”田忌回了一句。

田煙也放下了手裡的書道:“還是差人去問一聲吧,阿詞不是身子不好么,若是正常人也就罷了,我可是擔心他的身子,不是說那個安陽郡主是肅王的女兒么?他們東北一帶人馬彪悍,阿詞可經不起她折騰啊,我也不是說安陽郡主沒有分寸,這就像我們飯可以隨便吃,阿怒和阿恕他們就必須吃爛粥一樣,阿詞的身體條件擺在那兒呢,興許安陽郡主只是想和他打鬧一下,結果阿詞是真的承受不來。”

“姑娘,我去看看黑田回來了沒有。”目奴說著起身往外面去了。

可,目奴還沒出了門,之帆就抱着書包進來了,他忙放下了書包又往回跑,田言伸着脖子往外看,見是他又轉身去扶田詞去了。

這一屋子人的視線全落在了田詞的身上,田詞打着哈欠進了屋子裡,他掃了屋子裡的人一圈兒,抖了抖肩膀問:“幹嘛這樣看着我?”

“郡主叫你做什麼去了?”田煙立刻問。

“忘了,我睡了一天。”田詞道。

“你是去了公主府還是書院?”田忌也問。

“不知道,我上了馬車就強迫自己睡覺,我就睡著了。”田詞又道。

“那你醒了之後呢?”田言也問。

“我醒了之後……就在回來的馬車上了,然後之帆就扶我下車了,郡主就又回去了。”田詞攤了攤手。

一屋子的人瞬間露出了驚恐的神情。

田詞往一旁坐了問:“怎麼了?我這一招多高明,我睡着去,睡着回,我既不會說錯話得罪人,也不會做錯事得罪人,還能平安回來,一舉兩得!”

田煙和田忌默默對着田詞豎起了大拇指。

田言捧着臉問:“哦?你強迫自己睡覺,你就能睡着?”

“那當然,睡覺可是我的看家本事,我看到不平事,不善人,我惹不起我就睡覺,反正我不是在書院就是在沈府,沈府沒人欺負我,在書院他們總不能欺負一個有病的人吧!”田詞捧了一旁的茶湯遞到了嘴邊。

“那如果真有人欺負睡着的你怎麼辦?”田煙問。

田詞放下了茶湯,他擦了擦嘴道:“這個就得問之帆了,我睡覺的時候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一屋子的人又全都看向了之帆,之帆忙道:“沒有人欺負公子,書院里的人都知道公子身子不好,他們還怕公子不小心碰到他們倒地上起不來呢!這病人從另一個角度上來說,也不好惹不是?更何況,公子也不是普通人,他的表哥,他的姐姐都是這上京響噹噹的人物不是?而且其實大部分先生還是護着公子的,要不然就公子這個睡法兒,早被趕出書院了。”

田煙與田忌再一次向田詞豎起了大拇指,田詞沖他們拱拱手道:“哎,這也不算什麼本事……你們不要嫉妒我。”

“哦對了,安陽郡主給了小的一個貼子,是給言姑娘的!”之帆忙去翻田詞的書包了。

田言擰了擰眉,她又不認識安陽郡主,安陽郡主給她什麼貼子?

之帆將貼子遞了過來,田言打開了看,田煙與田忌也湊了上去,等田言看完貼上的字時,她冷笑了一聲:“易雪或好本事,她居然與長平公主有交情,我看呀這貼子就是她慫恿公主寫給我的。”

田忌扯了扯嘴角:“阿姐,那這貼子你是應還是不應?”

田言猶豫着,目奴卻是道:“姑娘,海上的賀禮要到了,您可沒有時間去公主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