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那婢子的臉一紅,她輕聲道:“田女官的風采真是無人能及。”

田言怔了怔,她扭頭看了看目奴,目奴沒說什麼,田言想着是不是自己打扮的太精緻了,她是來給易雪或下馬威的,可是這不代表她要搶了長平公主的風頭。

於是田言一抿嘴,將自己唇上的唇脂舔了去,她又從自己帕子里取了手帕假裝是擦汗,將臉上的指粉也拭去了一些。

她的小動作一旁的婢子全看在眼裡,那婢子斗膽道:“女官不必如此,您的妝本來就是依禮化的,我們公主不是小心眼兒的人,公主就是想見您,雖說這其中的確實是有易姑娘的慫恿,本來在女官從海上回來時,公主就想下貼子了,可是您沒過多久就又去了澄州,這不,安陽郡主將田詞公子纏的急了,公主才不得不給女官下貼子。”

田言瞄了瞄那婢子,一揚嘴角沒說什麼。

觀景樓的二層之上,一位散着頭髮的貴公子正倚着窗子坐着,他手裡轉着一支粘了朱墨的毛笑,他看着底下的三個人穿着花園走遠了,他才挑挑眉,身子從窗子那邊隱去了。

還未到靜心閣,田言便聽到了裡面傳來的咳嗽聲,引着田言的婢子立刻道:“公主的身子不是很好,一到冬天就會咳嗽,公主不愛出門,皇上憐惜自己的長姐,便叫了安陽郡主來陪她,剛巧,易姑娘也回來了,易姑娘的師父曾從南疆給公平帶來止咳的葯,公主對易姑娘便也不同於其他人。”

田言抿着嘴輕輕點頭,目奴將另一個綉着騰龍密諜的荷包遞給了那個引路的婢子,與打賞門外的小子不同的是,他們的荷包上的徽章是黑白的,而這個是彩色的。

比起荷包里的金銀來,這個彩色的徽章可有用多了。

“多謝姑娘提醒,下官一直在外奔波,還未曾結交京中的貴人,姑娘提醒了,下官也好不犯公主的忌諱。”田言微微眯眼,露出一抹官方的笑。

那婢子看着荷包上的彩色徽章,她的眼神亮了亮,她忙將荷包接了塞進了袖子里,又壓低了聲音道:“其實公主不大喜歡易姑娘那顯擺的性子,安陽郡主雖說也是個任性的,可是她卻知道收斂,易姑娘便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另,公主請女官來,其實也為了自己的身子,聽聞女官是甲腓國的公主,侯爺正花了大力氣往上面遞文書,公主也是支持侯爺的,再加上,聖上在那方便也靠着甲腓,女官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田言沖那婢子笑着點頭,目奴又將一個綉着彩色騰龍密諜徽章的荷包遞給了那婢子,與上一個不同的是,這個荷包是鑲着金線的。

“姑娘日後有不方便的事情可直接去車馬行找下官,下官能力所及,一定為姑娘辦妥。”田言這次是笑的真心了。

那婢子狂喜,她搶了目奴的荷包直往袖子里塞,又忙向田言行了禮:“奴婢就送女官到這裡了,花堂里正坐着郡主與易姑娘呢。”

田言沖那婢子點點頭,帶着目奴與田忌往前面去。

田忌看着那婢子往偏殿去了,他輕聲問目奴:“目奴,你給了那位姑娘什麼?她怎麼把這種話都倒給我阿姐了?”

目奴扭頭沖田忌笑了笑:“公子猜猜看呀?”

田忌沖目奴翻了個白眼兒,田言卻是收了臉上的笑意道:“侯爺在為我的身份遞文書?這樣不會惹怒聖上嗎?不是說了這個公主可當可不當嗎?而且對咱們來說,甲腓過來的是嫁妝,可是對外還是說那是賀禮呀?”

目奴壓低了聲音道:“伴君如伴虎,侯爺總擔心徐音做的事會惹怒了聖上,姑娘有個退路不好嗎?而且這樣也堵了一部分人的嘴。”

“如果文書下不來呢?”田言又問。

“如果是侯爺親自着手去辦了,那文書就下得來。”目奴又道。

田言怔了怔,她怎麼感覺聖上與徐延的關係有些讓她難以琢磨呢?

“阿言姐姐!”

正當田言發著呆,花堂里一聲清脆的叫聲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田言瞪大了眼睛看着安陽郡主笑的像個小可愛一樣上來挽她的手了。

田言駕架着肩膀不知道將手臂抬起來好還是落下好,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安陽郡主又道:“阿言姐姐,阿詞去上學了嗎?恐怕沒有吧,他不上學就是為了躲着我,你說我這麼可愛這麼溫和,他躲着我做什麼,他在我身邊也是睡覺,在課堂上也是睡覺,所以我在不在他身邊根本沒有區別吧!那天去沈府是我一時失了理智,我聽說他竟是為了躲我請了一個月的假,我也是失禮了,要不然我不會去沈府後門上的,阿言姐姐,這個你能理解我吧?其實我是個很內斂的大家閨秀呢!”

田言張着嘴看着安陽郡主半天說不出話來,她可沒有資格讓安陽郡主叫她“阿言姐姐”,而且這個安陽郡主怕不是人格分裂吧?這就和她後世的網戀一樣,表面上與你說話的是個萌妹子,可實際上網絡那頭兒卻是個禿頂又猥瑣的糙漢子,只是人家用了變聲器而已!

而且,哪有人自己說自己可愛又溫和,是個內斂的大家閨秀啊?

“阿言姐姐你好漂亮呀!怪不得定方侯單身近三十年就看中阿言姐姐了呢!除了阿言姐姐也實在是沒有人可以與定方侯般配了,是不是呢阿言姐姐,嗯哼——”安陽郡主還搖了搖田言架在半空中的手臂。

目奴因為禮數一直崩着自己的神情,而她身後藏着的田忌伸手扶了自己的額頭,他扁下去的嘴角似是在說:這位安陽郡主怕不是個神經病吧?

“靈如,你嚇到田女官了。”身側傳來了一個威嚴的女聲,安陽郡主扭了身子看向了裡面,田言立刻躲了安陽郡主向長平公主施禮。

長平公主的腳步有些虛浮,她上前扶了田言一把道:“田女官不必多禮,你們職方司的人最是辛苦了,在我這裡便不必拘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