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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蘭便又嘆了一口氣道:“也行啊,只是在見他之前我得先見見圖圖,我這幾天就和我爹講道理來着,這一鬆懈下來我可想他了。”

田言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兒,不遠處的衛勤接着洗自己的臉。

職方司的沐休是有的,可是對於管事們來說,有和沒有也沒有什麼區別,比方,雖說今天是沐休的日子,可是沈弈星還要接着去上工,他是真真正正的全年無休了。

田言一大早便被叫到了沈弈星的門外,小繁出了遠差,往澄州去了,沈弈星現在苦的都自己給自己束髮帶了,看着他低着頭歪着腦袋搞不定自己後面的髮帶那幅模樣,田言打着哈欠給了目奴一個眼色。

目奴上了前,她沖沈弈星笑笑:“沈大人,還是屬下來幫您吧。”

沈弈星鬆了一口氣,他往鏡子前的凳子上坐了道:“也好,我就說讓我母樣再買兩個婢子,如果她不放心外面的,讓大叔父送過來幾個也好,小繁在的時候還好,她不在,線兒就得往我母親和我這裡兩頭跑,我都心疼她們。”

田言靠着門框問沈弈星:“那,表哥,咱們家也不缺那幾吊大錢,為什麼姑母不再買兩個婢子呢?”

沈弈星的腦袋隨着目奴系髮帶的手法輕輕晃了一下,他道:“她心思重唄,月容不是往北漠去了么,現在連回來的名頭都沒有,她怕買個婢子再是外面手腳不幹凈,嘴上不緊的,現在南海上不是有點兒亂么,她也怕進來什麼身份不幹凈的人,你姑父的身份特殊,她要考慮周全。就玉兒線兒他們,還有照顧陳姨娘的顰兒,全是她當年從田家帶過來的!那幾個之字輩的奴才還是你和田詞進沈家的時候庭遠侯送的,就連小繁也是我初進職方司時,庭遠侯給我的,你說說,我們沈家當年是多麼不容易。”

田言想了想,也是,正因為她姑父常年不在家,所以她姑母更要小心翼翼的。

“看樣子,姑父與姑母當年成親的時候,很苦啊……”田言嘖嘖道。

“那是!不過呢,現在全熬出來了!”沈弈星扶了扶自己的玉冠,目奴又去衣架上幫他拿官服去了。

目奴瞄了田言一眼,她輕聲道:“姑娘手下不是有很多人么?那些人也應該漸漸往明處來了,不如就往沈大人身邊放上兩個?”

沈弈星一聽目奴的話,他推開了她正要往自己身上披衣服的手,他盯着田言眸子里一片狡黠,田言本來還有困意,被沈弈星這麼一盯,她立刻精神了:“怎麼了表哥……”

沈弈星拉了田言的手,他笑眯眯地道:“聽說你手上有很多怪人,全是那邊的人為保你的命給你製造出來的,是不是?”

“呃……有是有,不過好一部分天朝話說不利索……世子正忙着讓夏嬋給他們安排身份呢……”田言也不知道怎麼了,被沈弈星這樣盯着,她只感覺自己後背上的汗毛都起來了。

“好妹妹,表哥有一件事兒求你……”沈弈星表面這樣說著,眼珠子卻是轉個不停,連嘴角都揚了起來,這下兒,田言更心慌了。

“我說表哥,有話好好說,你這樣弄得我想打你……”田言笑笑。

沈弈星便拉長了一張臉甩開了田言:“等我爹的腿好了往北邊走的時候,你弄兩個人保護他,再往月容那邊送兩個人,你也知道,打仗歸打仗,但是這兩邊的生意卻是不斷的,若是有可能,讓她們母女還有祖孫相互見見,你看沒看到你姑母盯着她兩個小外孫的畫像魔怔的樣子?這當娘的啊,最心疼的還是自己的閨女。”

田言便瞭然了,她接着往門框上一靠笑道:“我估計月容表姐也是這樣想的,這個不難,本來保護姑父的人手也是從騰龍密諜出的。”

“聽說,田徹和田陌的新婦都是要的你身邊的人?他倆怎麼想的?因為大叔父的事兒把田家大房嚇到了?”沈弈星又問。

“你說這話怎麼這麼欠啊!月容表姐只是去了北漠,又沒有什麼性命危險,姑母就擔憂成這樣兒了,你說大伯父入大獄的時候,大伯母能不被嚇傻嗎?那一陣子大伯母都咳血了,直到大伯父出來才好一些,我們從海上回來時,大伯母瘦了足足三四圈兒,我二哥朝我要人的時候態度十分絕決,我估計是在我們出發去神仙島的時候他就有這個想法兒了。”田言想想自己在田家的情景,不由又嘆起氣來。

沈弈星沖目奴招了招手,目奴又給沈弈星披衣服,沈弈星張着雙手任由目奴擺弄自己,他衝著鏡子感嘆道:“田家的小輩們馬上就又要進行新一輪的選拔了,皇上還是看重田家啊,進職方司的考試都為田家單獨設置,就是不知道這一輪考試過後,田家的小輩里又能湧出來多少英才,我可是期待的很吶。”

“可是,田家人自己也勾心鬥角的……”田家扁扁嘴。

沈弈星搖了搖頭:“你想錯了!不是田家勾心鬥角,而是還沒出頭的看彼此都不順眼,只要出了頭,就會迅速站在大叔父這一邊,形成田家權勢這一陣營,哪怕過去與大叔父有些不合,也會快速化解,我這麼說,你懂不懂?”

田言抿着嘴不說話——她好像有些懂,這豈不是有點像她大舅家?最開始她大舅母那樣欺負陳二娘,可是等他們在上京一落腳,林阿芬何止是不欺負陳二娘了,她還減少自己的外出,在家多學禮儀來維護陳二娘了。

“我大概懂……可是二伯父和三伯父家的孩子好像挺刻意與大伯父家的孩子做對似的……”田言想了想又道。

“呵……田期和田望在建鄴職方司連個管事都混不上,這可不叫出頭,而且他們也的確是資質平平,二姨母和三姨母家的孩子你是不是沒見過,也沒聽說過呢?”沈弈星問田言。

“二姑母……三姑母……自然沒有,她都像大姑母一樣嫁到了外地,我上哪兒知道啊!”田言擰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