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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易雪濯田言轉了身往回走,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目奴也在她身後停下了腳步,田言扭頭看看目奴,目奴迎上她的視線等着她開口說話。

“你說易雪濯是不是對我說話的時候很委婉?”田言挑了挑眉心。

目奴動了動眸子,她問:“姑娘這話是什麼意思?目奴沒聽懂?”

田言嘆了口氣,她的聲音放的更低了:“我的意思是,易雪濯肯定是要向著他娘吧?你看他這麼著急找我為的不就是怕他娘有個三長兩短么?也就是說,如果他娘做事做了十分,他頂多對我說三分,對不對?”

目奴點了點頭:“屬下明白姑娘的意思了,屬下叫黑田這就去查,如果果真是姑娘想的那樣,那易公子可就害了姑娘了。”

“這幫人心眼兒真是壞,明明與我沒有什麼交情,有了事情便來找我,還要瞞着我真實情況,還好我不是個傻子。”田言眯了眯眼睛。

“那姑娘接下來準備怎麼辦?”目奴問。

“不怎麼辦,我們先去富春園角兒上,先不管易家與楊易,我們先把我們自己的公事給辦了。”田言說著重新往書房那邊去了。

沈思思還在屏風後面等着田言,看着她重新過來,她忙站起了身來往這邊來了。

“田管事,易公子走了呀?”沈思思笑笑。

“嗯。”田言應了一聲。

沈思思想了想,又試探着道:“我真是羨慕田管事,易公子這樣主動結交,可見他很是看重田管事,易家在澄州是叫得上名來的,雖說家族裡沒有人做官,可是在地方上名望高呀,有這樣的大家族親戚,說起來真是臉上有光。”

田言無語地看向了沈思思:“你想什麼呢?如果易家的人真是這樣的,他們為什麼與田家來往的不密切?更是近幾年才與沈府有來往?你想多了,越是這種人家,越是冷血無情,你以為他是來結交我的?沒有貼子沒有書信沒有宴席?你也在職方司當了這麼多年差了,還沒看透人心的涼薄?”

沈思思一怔,她的臉色凝重了些:“原來不是來結交的呀?那就是來給田管事添麻煩的嘍?”

田言嘆了口氣道:“行了,咱們可管不了這些事兒,他再來就找個理由將他打發掉,眼下咱們去那個角兒上看看去,叫上曲木,別人就不必了,咱們今天不一定能把活兒全乾了。”

“好,我這就去。”沈思思說著往外面去了。

當田言引着沈思思與曲木往外走時,田忌才跟上。

田言笑着和他開玩笑:“怎麼了老弟?你剛才躲哪兒去了?”

田忌面無表情地道:“我和你說真心話,我見這個易雪濯的第一眼就不喜歡他,我看着他今天一大早就來了,我就更不喜歡他了,他們這些大家族的人是怎麼了?怎麼感覺所有的親戚像是欠他們一樣?他們有事別人就得幫他們擔著?他們是誰呀?天王老子?”

“喲,咱們家的阿忌也學會說混話了呀?”田言笑笑。

田忌便抿了雙唇沒有再作聲。

曲木駕着量車往富春園去,田言一身男裝,她的頭髮被簡單地束在閑頂,她從車裡出來坐在了曲木的身邊,沖他笑了笑。

曲木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似的,他也沖田言笑了起來:“原來見姑娘,姑娘還是車馬行的人,如今卻是職方司的人了,姑娘這才叫一步登天呢。”

“這其中的心酸你又不是不知道,哪裡有那麼容易的一步登天吶。”田言苦笑。

曲木便笑笑,表現出一幅她說的有道理來的神情。

“廷牧呢?我感覺好久不見他了呀。”田言又問。

“跟着崔九去了漠北。”曲木答着。

田言輕輕抽了一聲氣——廷牧不是一直跟着崔九么?崔九是跟着她去了海上,廷牧也是,所以,是他們一起回了中原,崔九又帶着廷牧去了漠北?她怎麼一點兒消息都沒有收到?

“你等會兒啊,我沒有聽懂,崔九和廷牧從海上回來之後就去了漠北,你是這個意思吧?”田言問。

“是啊,姑娘你不知道嗎?我以為崔九會告訴你的!現在崔九是在幫着鄭國夫人做事,可是我總有一種錯覺,那就是崔九做的事都是與姑娘你有關的,他好像在刻意保護姑娘你,當初他帶着廷牧跑去神仙島時,我也挺納悶兒的,後來想想,他是擔心姑娘你才去了,雖說他是鬼魅的人,可是騰龍密諜的人也不是草包,他完全是多此一舉嘛,姑娘身邊還能少了保護姑娘的人?”曲木說的漫不經心。

田言心裡便有些不是滋味兒了,以前衛蘭沒有挑破這層關係時,她只拿崔九與集塵是一樣的人,衛蘭一挑破,她和崔九反而無法見面了,她倒是沒有什麼,可是她感覺崔九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她是徐延的人,最開始還是她主動撩的徐延,她的心思崔九是知道的,那他還死吊在她這棵樹上作什麼?現在她和徐延都訂親了,他也應該死了心,為自己着想了吧?

“那……廷牧有沒有說去北漠做什麼?”田言問曲木。

曲木用小馬鞭指揮着馬兒拐了彎,他道:“他說他是聽崔九的話的,他是崔九的手下,有鬼魅的人傳來消息說阿史那在北面的動作越來越大,而且和那個有關係,崔九說他可能是衝著姑娘你來的,他便先帶人去了,鄭國夫人本來不讓他去的,好像鄭國夫人對鄭大人的死也耿耿於懷的,再加上崔九一勸她,她就答應了。”

還是為了她。

田言坐在曲木身邊不說話了。

她想不通崔九是怎麼想的。

她喜歡徐延是沒錯,可是徐延也喜歡她,如果她費了好半天勁對徐延,而徐延還是對她無動於忠的話,那她就會放棄。她是個成年人,她早就失了小孩子那份天真與幼稚,她只愛愛她的人,所以她不懂崔九,他知道自己只喜歡徐延,也和他訂了親,他還在為自己做事,難道他就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