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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延看到自己的“女兒”被抱了過來,她腫着兩隻小水泡眼張着沒牙的嘴哭着,徐延忙在一旁洗了手,抱了過來,他正細細地瞧着她呢——她長得可一點兒也不好看,既沒有她娘的十分之一,更比不上她爹的百分之一。

正說著,玉兒匆忙跑了進來,她抹了一把自己額頭上的細汗在屋門口剎住了腳,她進去便問冬陵:“生了?”

冬陵端着水盆往外走,又沖玉兒笑着:“嗯,在裡邊呢。”

“哦,我剛跑過來,我緩一緩,我怕把涼風帶進去了。”玉兒忙笑着。

“這麼熱的天,哪裡有涼風!快進去看看吧,你不着急給你家夫人交差了?”冬陵笑笑出門去了。

楊開雨也沒幹活兒,正在一旁看熱鬧呢,田忌還在外屋裡守着,他們一回上京田言就要生了,別說回沈府了,他剛剛坐下來顧得上喝口水。

楊彩聽着外面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她扭頭看去,見是沈府的碧華,她的眼睛通紅,不知道是因為著急還是因為熱的,臉上也一片潮紅。

楊彩碰了碰田忌,田忌也看到了碧華,應該是後門上的人放她進來了,可是她也知道裡面的人正在忙着,她沒敢進屋子裡。

田忌起身了,他往外面去,碧華看到灰頭土臉的田忌,忙向她行了一禮,田忌笑道:“我們剛回來,還沒敢上報職方司呢,怎麼了,鄭府出事情了?”

碧華這個時候也顧不上體面不體面了,她上了前在田忌耳邊低語,田忌便垂下頭聽着她說話,等碧華說完話了,她的眼裡還掉下了兩行淚,田忌壓了壓眉道:“不着急,你在這裡等着。”

碧華強作鎮定地點點頭,田忌又囑咐了楊彩幾句話,楊彩進了裡屋。

目奴正在給田言擦臉,田言靠着枕頭瞧着徐延不說話,徐延就跟個傻子似地抱着嬰兒在床尾傻站着,田言抿着嘴笑笑,沒說什麼。

楊彩進了屋子裡,她給了目奴一個眼色,目奴看了看田言,田言示意楊彩進來。

楊彩靠近了田言,她輕聲道:“鄭夫人一直懷着不生,就在剛才和夫人一起生了,和鄭國夫人一起生的,怕別人知道,沒敢叫外面的產婆,只叫碧華與流華接了生,可是,鄭國夫人生下了一個女兒,可是鄭夫人卻是生下了一個怪物,鄭夫人當時便昏了過去,崔院司卻不甚驚訝,只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屬下想着,鄭府的人一直在盼着夫人您回來了,您這邊一動靜,他們便立刻來人了。”

田言虛弱地問:“怎麼個怪物法?”

楊彩搖了搖頭:“碧華沒說。”

田言換了個姿勢,目奴立刻去扶她了,她道:“命人偷偷將鄭惜若的孩子抱過來,不要聲張。”

楊彩應了一聲,一旁的秋轡立刻道:“屬下去吧!”

田言點了頭,秋轡立刻洗手出了門。

而徐延,他還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他也不關心楊彩進來和田言說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他眼裡只有他的女兒,雖說又小又丑的她還在哭着,徐延的臉色卻是越發的緩和了。

冬陵換了一身衣裳,她上了前沖徐延道:“侯爺,屬下來吧,您不看看夫人么?”

徐延像猛地反應過來一樣,他將小嬰兒給了冬陵,立刻轉身去看田言,田言與目奴說了兩句話,又扭頭看向了徐延。

“你感覺如何?我好像幫不上什麼忙……”徐延往塌邊上一坐,目奴立刻給他讓開了地方。

“你幫了很大的忙,可是你把你女兒拽出來的!”田言笑笑。

“不是,是冬陵,我只是打了把手。”徐延瞧着田言的臉色還好,心裡的擔憂便下了幾分。

田言開始與徐延說鄭惜若的事兒了,徐延聽了卻是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他獃獃地看着田言半天沒說話。

目奴輕聲道:“說起來,夫人也晚了近半個月呢……”

目奴正說著,冬陵突然抱着剛出生的嬰兒又過來了,她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嬰兒已經不哭了,可是她的呼吸聲卻重的很。

田言顧不上自己全身沒有力氣,她立刻要坐起來,目奴卻是攔了一把她,只叫冬陵將嬰兒抱的近了些。

徐延也看過去,眼見嬰兒的脖子腫了起來,上面還有若隱若現的小褶皺,就如同下水上來的孟津沒有休息好一樣。

“這就是……怪者四代?”目奴輕聲道。

田言伸手去接嬰兒,冬陵立刻將它抱了過去,田言看着她睡的安穩,別的並無異常,只道:“興許是吧……”

“無論如何,她是我的女兒,不管她是什麼模樣,我們都會疼愛她的。”徐延忙對着嬰兒輕聲道。

田言抱了嬰兒了一會兒,其實他們在船上便想好了孩子的名字,徐延堅信田言生的是個女兒,尤其是它還真晚了半個月,於是取名為涉,而在徐涉還沒有出生前,徐延和田言也想過這個問題,他們生出來的有可能真是個怪物。

不多一時,秋轡回來了,她將手上提着一個竹籃,竹籃里安放着沉睡着的鄭惜若的女兒,冬陵立刻去抱孩子了,田言將自己手上的徐涉交給了徐延。

秋轡輕聲道:“崔院司在後面,一會兒就到。”

田言點了頭,她掀開薄布去看那嬰兒,見她的眼睛比徐涉的腫的還厲害,甚至凸出來像青蛙一樣,乍一看上去,甚至是可怕,而她的脖子也如徐涉的那樣,只是情況比她的嚴重。

“徐聲呢?”田言問秋轡。

“在鄭府,還好有徐聲在,要不然鄭國夫人會當場讓人殺了這個他們嘴裡的怪物。”秋轡道。

正說著,崔十郎也匆匆來了,他好像對於自己的女兒是這個模樣一點兒都不在意,他往外屋裡來,田忌立刻給他讓了座兒。

崔十郎在外屋裡給徐延行了禮,徐延看看田言,田言示意他靠近自己,田言對着徐延低語了幾句,徐延應了,往外屋裡去了。

看到徐延出來崔十郎立刻解釋:“侯爺,下官的女兒不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