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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言努着嘴看向了田煙,她也是這樣想的,可是她沒想到這事兒還真被田煙說中了。

從澄州回來之後田言是可以休息幾天的,她也可趁這個時候關心一下鄭惜若,和田煙說說職方司的事兒,再和利世家的這兩對雙胞胎親密親密,田秋茵也知道她出差辛苦,便讓玉兒叮囑這幾個孩子這幾天不用來她屋子裡問早安了,也於是,田言在田煙的院子里睡下了,直到第二天還是陳二娘來叫她,她和田煙才起來。

陳二娘在外屋裡守着火盆繡花樣兒,她笑盈盈地道:“也不是我自誇,阿怒和阿恕戴的脖套上的花樣兒確實是有些粗糙,興許是買的吧,針腳哪有咱們自己家裡的繡的細,阿怒脖套上的虎還綉錯了,阿恕的白鶴眼睛也綉連線了,還是咱們自己家的上心,是不是頻兒?”

頻兒便在一旁連連點頭:“是是是,姨娘說的對。”

田言看着目奴幫自己梳頭髮,她瞄了瞄鏡子一角上映出來的陳二娘道:“他們來了也能讓您打發時間了是不是?”

陳二娘笑着沒回應田言。

田煙很賣陳二娘的面子,她上前看了看陳二娘繡的花樣兒不由誇道:“陳姨娘的綉活兒確實是好,哎?姨娘,你看起來好年輕啊,和阿言姐姐就像姐妹一樣,田溪的眼睛上都有紋路了,您這臉怎麼這麼細啊?一點兒皺紋也沒有,和姑母一比,您簡直就是個小姑娘!”

陳二娘尷尬地看了看田煙道:“我又不幹活兒,又不像沈夫人那樣操持家務,每天吃了喝了就睡覺休息,長什麼皺紋。”

“可阿言姐姐都這麼大了,都當姑母了,您保養的也太好了吧!”田煙又道。

陳二娘便笑笑沒有再接話,低頭綉自己的花樣兒,田言扭過頭去看了看陳二娘,她又看了看目奴,目奴只是抿着嘴沒說話。

直說著,玉兒說飯菜準備好了,問田言她們在哪裡吃,田言想了想道:“我們同阿忌他們一起,姑母的屋子裡有那兩位小祖宗,哪裡還盛得下我們?”

玉兒就笑:“好嘞,夫人也是這樣想的,那我就去回了夫人了。”

田煙氣結:“那還多此一舉過來問我們做什麼!”

玉兒挑了珠簾又沖田煙笑:“這不是將就着田煙姑娘么!”

“不用將就我!在那兩個小祖宗面前我退讓!”田煙挑眉,玉兒便笑着出去了。

“去阿忌的院子里吧,我給你介紹楊彩認識,是楊易身邊的人,從澄州帶回來的。”田言沖田煙笑着。

田煙斂了自己的裙子點頭,陳二娘也收拾着自己的針線道:“我也回自己院子里了,一會兒我還得把綉好的花兒讓夫人看看,準備給阿怒和阿恕做屁股墊子呢,這兩個小公子平日里穿着開檔褲,腰上總要綁一個屁股墊子,尤其是阿怒,夫人一個不注意他就亂坐,台階那麼冰涼的地方他也就屁股就坐,夫人生怕他涼着了,原來的屁股墊子太薄了,我得在裡面重新給再綴一層軟棉花。”

“利世都不怕涼到他們屁股了,您和姑母倒是操心的厲害!”田言挑挑眉。

“我們願意操心呢!心裡美着呢!”陳二娘說著和頻兒起身了。

田言無語地起身,她和田煙一前一後往外走,兩個人剛剛拐了垂花門就見之喬急急跑了過來,他上了前就道:“表姑娘!來來來來客了!可是客人卻不是走的正門!”

“你別著急,慢慢說。”田言站住了腳。

之喬咽了口唾沫道:“表姑娘,安陽郡主來了,馬車停在後門上,我們這些小子也不知道怎麼接待這位貴人,正要告訴夫人要不要開正門呢!”

田言驚恐地看了看田煙,田煙伸手捂了自己的嘴道:“我這張烏鴉嘴……”

“後門?安陽郡主是女裝還是男裝?”田言又問。

之喬摸了摸腦袋道:“呃……小的沒看到,郡主在馬車裡呢,是郡主的婢子與小子說的話,那婢子是一身男裝。”

田言笑笑道:“不用開正門了,你去告訴阿詞,就說有一位貴人來找他了。”

“啊?”之喬沒聽懂田言的意思。

“算了,我們去吧,反正也是要去阿忌的院子里吃飯的,你去忙吧。”田言沖之喬揮了揮手,之喬懵懵懂懂的,卻是聽話地往回走了。

之喬一走,田煙便瞪圓了眼睛:“真的假的,安陽郡主真的找到家裡來了?這怎麼辦?我們又惹不起!”

“她又沒走正門,還一身男裝,估計也不想將事情惹大,有阿詞呢,你着什麼急。”田言說著,拉着田煙加快了腳步。

田忌的院子里,田忌已經起了,田詞卻還趴在床上睡着。

瞧着田言與田煙來的氣勢洶洶,田忌放下了自己手裡喝的茶湯,他起了身問:“阿姐……發生什麼事情了?”

田言看了一眼田忌,她鑽進裡屋里蹲在了田詞的塌邊,她瞧着田詞的一張臉看,這小子真的越長越像一池禍水了,以前她和田詞還以為他們姐弟倆會像楊易與田言一樣越長越像,可是事實證明,田詞與田言只是眉眼間有幾分相似,田詞還是他自己的模樣,一個男人的模樣,他越發是個清逸的少年了。

“阿詞。”田言輕輕叫了一聲。

“嗯……”田詞朦朦朧朧地回答。

“安陽郡主來看你了。”田言又小聲道。

“嘶——”田詞猛地睜開了眼睛,他翻身就看到了田言的一張臉,他倒吸了一口冷氣撫起了自己的胸口,好像他受到了多麼大的驚嚇一樣。

“沒騙你,在後門上等着呢,貴人本身我們沒見到,不過聽之喬說貴人婢子是裝男裝過來的。”田煙也道。

田詞抓了一把自己的頭髮道:“就說我不在,行不行!”

“人家就是在吃飯的點兒過來堵你來了,別的點兒我們還可以說不在,這個時間怎麼說不在?這豈不是要被安陽郡主拿住不是么?我們也不敢的撒謊啊。”田言又道。

田詞盤腿坐在了塌上,他看田言那目光就像他已經靈魂出竅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