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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小口子里全是流盡了血的白慘慘的肉,有的還像嘴巴一樣噴出來了些黑血,那些黑血順着其他的小口子往下流,安俊反手握着沾着水的布條抹了一把自己的後腰,好不讓那些黑血流到自己的褲子上去。

“嘶——”田言伸出兩根手指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卻又睜開手指去看安俊的背。

“他……不會有事吧?”徐延的眼裡卻流露出來了些擔憂。

雲娘搖着頭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如果楊瑤在就好了。”

徐延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麼,倒是安俊說話了:“世子不必擔憂,屬下現在生龍活虎的,倒沒感覺怎麼樣,而且這些流出來的東西,像是屬下早年吃的那些毒藥,它們只能以這種形式被排擠出體外。”

雲娘立刻問他:“你早年吃過毒藥?”

安俊便又轉過了身來道:“屬下這一批人早年都是試毒人,後來聽聞鄭大人病了,鄭國夫人突然沒了給屬下繼續用藥的心思,屬下等人便再也沒試過毒。”

田言瞬間了解了,鄭國夫人原來是試圖救過鄭楚房的,只是後來她發覺一點希望都沒有便放棄了,所以這一支黃泉本身便有抗毒性,鄭國夫人是考慮到這個才讓他們過來替徐延辦事的吧,起碼他們的身體不會中了別人的暗招,可是鄭國夫人畢竟是個行外人,她不知道溫良和溫琪竟是可以媲美楊瑤這種人的內行人,而且他們手上還有阿史那親手研製出來的新品種,這個才是讓所有人措手不及的。

“那……這個會不會對福王也有用?”田言沖徐延擠了擠眼。

“你以為我敢拿福王冒險?”徐延斜眼看向了田言,田言抿着嘴笑,沒有再多話。

雲娘寬慰着徐延與田言:“屬下會盯緊安俊他們的,這裡風大,世子和姑娘還是先進去吧。”

左右現在還沒有人鬧出人命,這對徐延與田言來說就是好消息,要知道前往寶珠島真的就是徐延的這一支人,張德本可沒有出一兵卒,甚至連份寶珠島的圖紙,和海上相關航線都沒有給他們,他們折損一個人,整體力量會削弱的很明顯。

田言已經在徐延的書房裡呆了許多天了,她也要照撫一下田煙他們,目奴送徐延回了書房,田言與繪美則是往自己的書房這邊來了。

田煙看着田言進來,她忙抬起頭問她:“阿姐,那些受傷的人沒事吧?聽別人說溫良是個極不好說話的人。”

“現在還看不出結果來,先等幾天吧,你們在整理寶珠島的圖紙么?”田言坐在了田忌的身邊。

田忌從對面的田煙手下抽出來了一張底圖,他將圖放在自己手邊隨手在上面畫了幾個點,又推給了田言:“我說加上這幾個點,田煙說不用,加了也是白加。”

田言看向了田忌推過來的圖,上面是寶島的圖,而他加的那幾個點便圍在寶珠島的右下角,按照現世看法是東南,可是按照這個時候的看法,它們實際卻是在西北。

“這是……”田言不解地看向了田忌。

“我看你盒子里的舊圖都是這樣標的,我家裡的那些舊書上也是這樣標的。”田忌道。

田煙便在對面解釋:“阿姐你不知道嗎?早些年小叔父也在職方司里任職過,他標圖與別人標圖是不一樣的,按照職方司的規矩,有人有地與南朝和其他地方來往的地方才往上面標,而這幾個荒島上沒有人,也沒有房屋,更別說與其他地方來往了,所以這種地方是沒有標的價值的,再說了,我聽說這幾個小島是一位姓徐的夫人發現的,這位徐夫人好像與小叔關係有些說不清,這個也讓田家的人忌諱,所以不標。”

這個田言明白,這個道理和後世一樣,實際上,現在的世界地圖並不是真真正正和現實吻合的,就像田煙說的,那些有價值,也廣為人知的地方才會出現在地圖上,而沒有被標上地圖的,甚至是人類還沒有發現的地方,其實還有很多,而這又是一個大概念,人們也不會作這種無價值的研究,就像國家不會出錢讓人去研究在冬天生存的蚊子一樣。

“先標上吧,若是以前,真沒有標的必要,可是現在徐軾的人就是往這裡逃了,而且這裡也是溫良的人躲避的好地方,興許我們能用到呢。”田言道。

“不過這也只是提醒我們這裡有陸地而已,沒有人去過上面,也不知道那位徐夫人當年來這裡做什麼,是不是太有錢了,就想來看看這普天之下,咱們也不知道上面的具體情況。”田忌又道。

田言對着圖紙發起了呆,田煙與田忌嘴裡說的徐夫人應該就是徐音了,如果徐音早在那個時候就發現了這幾個小島,而那個時候徐家人已經在蠢蠢欲動了,這裡未必不是他們安身的好去處。

田言拾起了量尺,她在圖紙上比划了一下,讓她驚喜的是,這幾個島連接起來的面積比後世的保珠島面積要小上許多,也就是說,後世填海的工程已經超過了這個時期寶珠島與附幾個小島的總和,她可以私下繪一張記憶中的保珠島圖,將保珠的整體與寶珠島以及附近幾個小島做對比!

看着田言的臉色變了又變,田煙託了下巴問:“阿姐,你在想什麼?”

田言沖田煙笑笑問:“阿煙,寶珠島為什麼叫寶珠島啊?”

田煙笑道:“因為它們這幾個小島長得像寶珠簪子,中間一顆明珠,外圍有幾顆寶石圍着。”

田言又問:“那你說,外圍到底有幾顆珠子?”

這下田煙疑惑地眨起了眼睛,田忌也迷茫地看向了田言,田言將碳筆在自己手上轉了一圈兒道:“我要連夜畫圖,畫好了之後你們就背下來,懂不懂?然後只留一張母圖,只給世子看,你們明白我的意思么?”

田煙還在發獃,田忌卻壓低了聲音道:“明白,一定是小叔父留給阿姐你的舊圖,也只能我們看,這船上的人不能全部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