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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手持黑金八棱鐧的三表哥,按下祥光雲頭。

嗡嗡嗡……

三表哥才進百丈範圍,無形利氣如水似潮,撲頭蓋臉。三表哥反應敏捷,雙手橫握黑金八棱鐧平在胸口。

二表哥腳下祥光雲被絞散,雖免受傷害,依然被擊飛。如被臨門一錘,他只覺兩眼一抹黑,頭重腳輕。待恢復視力,人已在萬丈之外。

三表哥沒時間去驚恐,他大哥就像是一條放在火堆的烤蛇串。靈魂之火搖搖欲滅,生息奄奄要斷,龍眸充血黯淡無光。

人形身體太弱,何不現出深海孽龍本相?

三表哥心念才動,黑白二光交熾,一頭黑龍扭擺龍身遨遊在空。

角似鹿、頭似駝、眼似狼、項似蛇,身長千丈,鱗片森黑欲滴,如是剛從墨缸飛出。虛空遊動,瞬息臨近大表哥千丈之距。

松針密集顫動,嗡嗡吵耳轟腦的聲音再起。

嗷嗷嗷……

大表哥痛苦欲絕,三表哥龍身大片龍鱗碎裂。兄弟二人龍吟重疊,震得躍龍殿咔擦咔擦作響,隨時都可能會爆碎。

三表哥不顧鮮紅咸腥且帶着些許腐臭的血液染紅半身,搖擺龍尾沖向大表哥。

蒼穹之巔,道牧與二表哥激戰。你一棍我一刀,你一夯我一砍。你來我往,誰都都沒有佔據誰的便宜。

“你們倒還有些人性,小道給你兄弟三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道牧以刀鞘和決刀交叉夾住混元鐵棒,“你們三兄弟向天發誓,從此不再濫殺無辜,小道便繞你們兄弟性命。”

道牧收勢,二表哥用力揮混元鐵棒順勢夯落,打碎道牧殘影,“你怕了?”眼眸狠戾如飢餓暴怒的虎狼,“怕我龍族的瘋狂報復?”

一息不到,二表哥再次鎖定道牧氣機,掄起混元鐵棒再攻殺伐那道牧。“早知如此,你何必當初?”憤恨怒嘯,睚眥欲裂。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道牧被這莽貨的話給氣笑,感情他還不認為自己有錯,“你算甚龍族,長角的蚯蚓,還是披鱗的泥鰍?”

道牧主動揮刀攻迎,刀鞘與決刀掄舞,幻化成蝶,“你深海孽龍一身污穢腐臭,小道寧可吃蚯蚓和泥鰍,都不吃你深海孽龍。”

“卑賤人類也妄言吃龍,你可有這福分吃?”二表哥身影顫晃,分身萬千密布漫天。一個分身接着一個分身夯棒,疾過迅雷,銜接無縫,“這跟你們人類圈養的豬,在某一天突然開口說自己吃人長大,有甚區別?”

“區別可大了呢!”道牧抿嘴,血色星眸灼放陽光。億萬毛孔涌冒牧氣,仙縷道衣激蕩祥光霧靄,龍皮金絲黑披風迎風飄揚展如金烏大翅。“小道為那人類,你便是那頭豬。”右腳虛空猛踏,“生藤術,縛!”言出法隨,綠光璀璨勝極光。

地面好事者仰頭望去,那綠光渾如浮空的一方大森林,一陣陣驚呼,此起彼伏。

但見那二表哥的分身皆被擠爆,本尊也未能幸免於難。二表哥以人身無法掙脫堅韌如龍筋一樣的藤蔓,毫不猶豫顯露深海孽龍本相。

嗷嗷嗷……”龍爪鋒利,幾經努力,將藤蔓切成一段段。掙脫束縛之後,龍爪亂舞,藤蔓迎爪碎成沫,如綠雨傾盆。

大半藤蔓碎末落在瑞隆城,一股清新苦澀的味道,短短時間充斥整個瑞隆城。

龍尾搖擺,呼風弄雲,電閃雷鳴披在其龍身。龍身抖顫,雲霧雷電如潮水一般鋪開。龍爪勾動,混元鐵棒如有靈,棒影漫天罩住道牧所有退路。

不知何時,刀鞘已被道牧收斂入體。左手持刀橫在胸前,刀刃向那深海孽龍。右手握成拳,唯露那無法彎曲的中指,高舉對着那深海孽龍,“不知死活。”

眼看自己就要被混元鐵棒夯成血霧肉泥,道牧右手力揮而下,中指猛地敲在決刀刀背。

“當昂昂……”決刀劇顫,聲如洪鐘。

肉眼可見那聲浪如怒海狂濤,碾壓四面八荒。棒影,烏雲,雷電,皆被吞噬消散。那深海孽龍躲閃不及,聲嘯碾過,就見他搖頭晃腦,眼神迷離無光。

道牧牧氣燃燒,灼熾紅光,右手持刀豎在面前。左手捏劍指抹過刀刃,黑刃紅成血刃,再以左手劍指壓刀背。

霎時間,狂風大作,風起雲湧,仙縷道衣迎風招展,龍皮金絲黑披風獵獵而張。

“一刀修羅!”聲似出自幽冥地府修羅口,飄飄渺渺,虛無有聲索人命。

噌!

決刀狂悅而彈顫。

道牧決刀合二為一,一抹幽夜劃破白晝晴空,斬過那深海孽龍頸脖。

幽夜止步,道牧決刀分化顯現本相。驀然回首,道牧已在深海孽龍背後。碩大如山嶽的龍頭自蒼巔墜落,龍身順勢下墜,緊跟其後。

左手捏拈花指,彈飛一根松針。松針在空中不斷放大變長,穿過龍身,透過龍首。

砰!

松針三千三百丈,穿串千丈深海孽龍,穩穩紮在躍龍庭中,躍龍殿旁。

三表哥才感知自家大哥已消亡,龍魂歸陰。面前又落自家二哥的屍首,且還是以如此恥辱的形式。被他們視為卑賤的人類,串成烤串,釘在躍龍殿旁。

又死一個哥哥!

怒火如洪,猛灌入心,衝上龍頭,燒在兩龍眸,灼熾妖艷血光。“嗷嗷嗷……”三表哥歇斯底里,將敖珏的喝阻淹沒。

龍爪擲出黑金八棱鐧,轟轟轟,破風聲大過雷鳴,化作八棱大岳碾壓道牧。龍尾搖擺,龍身扭動,縱其雲頭,騰雲而駕霧,飛臨蒼穹之巔。

“喝!”道牧神力蓋世,以螞蟻之軀,捧起大岳般的黑金八棱鐧。好似掄舞那棉絮聚成的八棱大山,呼呼生風,咧咧壓塌虛空。

深海孽龍怎會料想狂霸如斯,硬撼黑金八棱山不說,還力揮黑金八棱山,深海孽龍要駐步已來不及。

“嗷嗷嗷……”怒嘯龍吟,聲浪碎層雲。動念心神,探伸龍爪,要控住黑金八棱山反制道牧。

眼看龍爪就要抓住黑金八棱山,道牧朗聲喝道“小!”黑金八棱山閃耀綠光,瞬息縮小成本來八棱鐧模樣。

深海孽龍用盡全力,卻撲了隔空。巨量慣性,讓深海孽龍空中踉蹌欲墜。道牧卻已臨至深海孽龍身後,雙手緊攥黑金八棱鐧,灌注大量牧力,綠光化成靛藍焰光。

“大!”道牧掣着黑金八棱鐧迎風,幌一幌。朝着踉蹌的深海孽龍揮落,黑金八棱鐧不斷變大,再度化作黑金八棱山。

轟隆隆,蓋壓砸落深海孽龍,“嗷!”深海孽龍一聲慘叫,身上筋骨崩碎,龍鱗爆碎,龍皮喋血。

道牧掣着黑金八棱山迎風再幌,牧氣涌退,焰光收斂,黑金八棱山變回本相八棱鐧模樣,流光溢彩,劇烈顫動,嚶嚶歡吟,似很興奮。

道牧左手捏拈花指,再彈飛一根松針,將深海孽龍穿成烤串。

砰,穩穩紮在躍龍殿旁。

順序很有趣,左邊為二表哥,右邊為三表哥,正中間躍龍殿大門前為大表哥,與他們的站隊一模一樣。

“死!”一聲狠戾嬌斥自後背傳來。

道牧立馬就覺寒芒刺背,後心空涼涼,“小道不喜打女人。”身影閃晃,下一刻,就出現在敖珏身後,“何況你為我侄媳婦,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動刀動槍,成何體統。”

道牧探出左手,如那金烏伸爪捕龍,擒住敖珏粉嫩頸脖。敖珏頓覺體內起火,她所有精氣神為燃料。敖珏渾身酥麻綿軟無力,開口卻說不出話,叫不出聲,更別說武劍反抗。

道牧左手擒着敖珏,右手緊攥黑金八棱鐧,腳踏風頭直下躍龍庭,落在躍龍殿前。叭叭叭,踏着**腥臭的血泥,登進躍龍殿。

“大侄子,管好你家婆娘。”道牧隨手就將敖珏拋飛,砸向珊瑚龍椅上面色森沉如怒海的龍誠摯。

接着就見道牧無視龍誠摯,對着海胤露出燦爛笑容,“趁小道不想打死你,你最好識俊,麻溜得滾。”牙齒在陽光反射下,白得滲人,“記得跟你父皇講,小道的條件不變。”

“是!是!是!”海胤站起身,對道牧拱手彎腰,接着拔腿就跑。

道牧身也不轉,驀然喝道,“站住!”

海胤在大表哥屍首不遠處停留逐步,面對那雙碩大死龍眼,嚇得顫悠悠回身,“道仙長還有甚吩咐?”話帶哭腔,如面見地府陰司閻羅王。

“替我跟大祭司講,道萌境地的大門,隨時為她敞開。”說完,道牧背對着海胤,隨意揮動左手,“就這些,滾吧,滾吧。”

海胤聞言,連忙縱起祥。數息不到,便消失在茫茫天際。

“閣下,好興緻。”道牧對視敖泛,嘴角微揚,眼睛半眯。

“彼此彼此。”敖泛一邊摸着櫻唇殘酒,一邊對着道牧挑眉拋媚眼。

龍誠摯將虛脫昏厥的敖珏橫放在珊瑚龍椅上,“道牧!”睚眥欲裂,“你膽敢屠戮海龍國三個皇子,且還是海龍國君主的孫兒。”雙手猛地拍在珊瑚龍椅上,“你給我瑞靈國帶來滅頂之災!”

躍龍殿耀眼如真陽臨塵,殿中一切物品,都被染上一成白金裝,渾如白金澆鑄而成整體。

道牧雙手背負在後,不能彎曲的中指拍着左手心。只見他沐浴陽光,閑庭信步,“有我道牧在,誰敢滅我靜兒的娘家。”

噠噠噠,道牧的腳步聲敲打着輕快愉悅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