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隨着不斷深入災區,道牧感覺自己的眼睛蠢蠢欲動,愈來愈活躍。往日隨機出現的異能,多次讓道牧避開無妄災禍,能夠不緊不慢跟上織天府腳步。

呼……

一人一獸大呼一口氣,他們走出了沙塵暴災,面前是一片無垠蒼綠古森。

大岳如牙,拔地刺天,蒼天蔚藍如海,雲朵滾滾成團似棉花糖,古森樹木蔥鬱參天,花草灌木形如綠色波浪,微風徐徐,空氣瀰漫甜香,讓人神清氣爽,心往神怡。

未等道牧高興多久,地面突然隆起,飛出十幾條黑影,突如其來嚇道牧一跳。凝神細看竟是刺刀虎斑蟒,嘶,蛇信如鞭,獠牙如彎刀,身如人腰粗,遠超書籍記載。

嗯哼,阿萌半眯眼,扭動肥身,縱身一躍,小粗腿踏癟兩條刺刀虎斑蟒的七寸,繞蛇群奔跑,道牧掄舞決刀,快似幽光,所過之處,蛇頭噗噗落地。

阿萌默契踏癟蛇頭,一人一獸方才罷休。

哞,阿萌轉頭看其背上正擦刀的道牧,示意地上還在不斷扭動的蛇身,“這蛇肉味道不錯,你想吃?”道牧猜道,阿萌聞言,登時笑眯眼,猛點頭。

看來小傢伙又餓了,生活彩虹澗的時候吃素,自從跟了道牧,現在每餐少不得大魚大肉。阿萌跟其他孩童那般,凈愛吃肉,對素食深惡痛絕,老猴給的靈果堆積如山,非虛脫時候不吃。

“阿萌,你的口味愈來愈挑,凈找肉吃,一般肉還不吃。”道牧無奈,“虎兕和獅兕都吃草,說你是兕中青牛,誰信?”

阿萌雙眼水汪汪,一臉無辜表情,道牧哪敢虐待這小祖宗。

熟練架起大烤架,決刀鋒利輕輕一划就可給蛇皮開口,刀影幻蝶,割出一段段整齊肉塊,挑上烤架,持刀翻烤,刻口子撒香料。

阿萌一頭撞倒古木,口爪並用,愣生生弄出兩把凳子,放在烤架旁,擬人端坐,就像一貴族小淑女,靜待烤肉到火候。

呲呲,烤肉金黃滴油,落下篝火,轟轟作響,肉香與香料共舞。道牧持決刀挑熟肉直阿萌面前,方才見她動作,小粗腿抬起彈出利爪,一爪一塊烤肉,喏喏,吃得不亦樂乎。

待阿萌吃飽,已近黃昏,桔色陽光照射下,晚風習習,吹走油膩烤肉煙味,難得有如此好天氣。

道牧正靠在阿萌身上,拿着畫板畫出一頭頭怪物,

嗯?!

耳朵微動,轟鳴聲密集入耳,這詭異行走方式,“蛇!大蛇!”道牧坐起身來,臉色大變“全是大蛇!”

將熟睡的阿萌喚醒,阿萌悠悠醒來,扇動小耳朵,鼻子嗅了嗅,瞪大雙眸,露出恐慌,馱着道牧消失在原地。

一路狂奔,登臨一座大岳之巔,阿萌馱着道牧往下看,眼前一切驚呆一人一獸。

無數大蛇在地面遊動,相互糾纏捲縮成團,或是林中滾動,或是相互吞噬,亦或爭相交配,只見各種巨大化蛇類,未見其他野獸。

每隔一段距離,可見一處大型孵化場,孵化場也到處可見盤踞各種蛇,譜寫自然界赤裸裸的殘酷。

白色,黑色,紫色,紅色,各式蛇蛋掛在樹上,半埋土中,堆在草中,卷在懷中。

同種間相互吞食,異種間相互吞食,同種間相互交配,異種間相互交配,其中蛇蛋成為所有蛇種首先吞食目標。

“狂蟒之災!”道牧血眸凝神,靜心沉氣,欲感知可能藏匿暗處的災源。

許久,眼睛有些干痛,也未找到災厄之源的訊息,反倒發現此處一些怪處,結合山巔些許人跡,道牧認定此處為一方養蛇場。

不知牧場主人是否還在?想到這,道牧不由自嘲愚蠢。

蛇類冷血,無心亦無情,又加災厄貫體,招致整體變異,倘若主人逃之不及,便是成蛇口之食,現在怕是已成糞土,古森草木的肥料。

噓噓噓……

道牧和阿萌停留一處過久,狂蟒已聞氣而來,爬山涉水,成群結隊如巨浪般湧來。山麓擠滿蛇身,晚霞映照下,蛇鱗流光溢彩,美輪美奐。

卻看得道牧毛骨悚然,阿萌瑟瑟發抖,兩手顫顫巍巍掏出一顆織女手製糖果,剝開糖衣,含在口中,驅散不少懼意。

嘶嘶嘶……

狂蟒蛇群愈來愈近,一股腐敗臭味撲鼻而至,令人犯嘔。

道牧附身拍了拍阿萌側脖,“阿萌,我們在這個蛇場轉一圈,看看是否還有人活着。”

哞,阿萌嬌聲,肥軀一震,道牧耳邊唯聞一聲嗡鳴,眼前撐起無形氣罩,阿萌馱着道牧俯衝下山。

速度讓人熱血沸騰,裂風聲讓人血脈噴張。

哞哞,阿萌比道牧還興奮,不,不是興奮,而是瘋狂,沒過多久,道牧臉上也泛起瘋狂之色。一人一獸,宛如一輛勇往無前大戰車,毫不迴避蛇群,橫衝蠻撞,見蛇攆蛇,見樹倒樹,見河斷河,見山撞山。

原本靜幽幽,陰森森的養蛇場,因為道牧阿萌的瘋狂,頓時熱鬧沸騰,一人一獸成功引起所有狂蟒的注意。

就猶如一瓢水倒入一大鍋沸騰熱油當中,立馬炸開鍋。

不知過多久,一人一獸,奔至盡頭,沒看到一人,只看到盡頭處有一片住宅區。

道牧稍微清醒些許,想要到住宅區看看,未等他開口,阿萌卻已調頭,再度奔入養蛇場,這是把這裡當成遊樂場,已經玩瘋,玩上癮,孩童心性暴露無遺。

貌似道牧情況較為特殊,半個時辰後,激情便消退,臉上瘋狂之色全無,冰冷重新佔據全臉,眼神恢復冷靜深邃色彩。

阿萌不僅沒有消停,反倒愈來愈興奮,這情況讓道牧很擔憂,擔心這樣下去對阿萌有害。

可一時之間,又想不出什麼辦法,鼻子沁入草木果香,令道牧靈機一動,掏出幾顆靈果,也不管它有什麼藥效,胡亂塞入阿萌口中,阿萌瘋狂到差點把道牧的手都給啃斷。

老猴給的靈果藥效非同尋常,立竿見影,唯見阿萌身上開始溢出粉色氣霧。

一刻鐘後,粉色氣霧逐漸淡化,最終為無,阿萌的瘋勁隨之消失。

阿萌理智清醒後,猛地停住腳步,四腳還踩在兩頭狂蟒七寸,一人三獸一直滑行千餘米方才停止,腳下的狂蟒死得不能再死。

“阿萌!”道牧抬頭環視左右,語氣顫悠悠,身體不由自主打顫。他們好死不死停在一個大型孵化場,且還撞碎不少蛇蛋。

蛇頭密密麻麻,將道牧和阿萌圍個水泄不通,頂不露天。

一條條巨型狂蟒,鱗光森幽幽,一條纏繞一條,形同編織麻袋,一點縫隙都沒有,身巨如參天古木,燈籠綠眼湛湛生光,牙齒如刃吞吐寒芒,蛇信如鞭吐氣腥臭。面對如此場面,恢復理智的道牧和阿萌難免心生些許恐懼。

哞哞哞……

道牧都沒開口,阿萌再也忍不住驚慌亂叫,小粗腿邁開,撒腿就跑。狂蟒聞聲,竟目露恐懼,蛇陣顫動,紛紛唏噓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