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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云,你若對誰恨之入骨,當在人前捧殺他,卻非在人前詆毀他,背後中傷他。

繼戎愈是將道牧說得不堪,不僅沒能讓繼虹與肖菁菁覺得道牧如此。反倒覺得繼戎不真誠,沒大事者肚量。

一個為未婚妻,一個為準岳母,怎不反感繼戎言行,只覺繼戎就是表裡不一的典範。

“原本如此,可見道牧果真一虛偽小賊。”繼虹美眉緊蹙,右手拍案,茶具桌案皆顫,“可見道牧予我六顆千年野生白果,怕是不安好心。怕不是下重禮,博得我好感,以此窺探我家菁菁?”

“六顆千年野生白果?”繼戎母親莫湘,不自覺起身,莫看她面貌才四十餘,實則已一百六十歲,“道牧楞個背景,恁地都不可能拿得出千年野生白果,且還是六顆。”

“湘姐,你瞧不起小妹眼力。”繼虹望向莫湘,笑容顯得有些微妙,“崆哥的眼力,你總得相信吧。”玉手捏蘭花,白果彈飛,只取繼崆面門。

繼崆亦是中年模樣,卻有二百餘旬。瞧他冷淡話不多,實則是個妻管嚴,**外外皆為莫湘做主。

繼崆抬手攤掌,蘊光行雲,白果如是裝在棉花上,且在手上光暈彈幾下。右手捻起白果,目閃綠芒,鼻子抽動幾下,幾縷白氣自白果湧入鼻孔。

“一千八百九十六年,野生白果無疑。”繼崆望繼虹幾眼,對肖菁菁點點頭,而後將目光轉向莫湘。“以牧蒼穆清心性,不可能有此珍物。”

“伯母,道牧一登門,便贈您六顆?”繼戎正坐肖菁菁對面,此刻笑容近無,恢復往日的淡然。

“我母女正為此來。”繼虹紅唇抿一下,目光掠過繼戎,繼崆,最終與莫湘對視。“往時抬頭不見低頭見,小妹怕湘姐誤會。特地回繼家,問個清,道個明,免得傷了兩家和氣。”

“虹妹,真不能讓道牧搬離?”莫湘坐回座位,抿口茶,潤口潤喉,餘光不離繼崆手上白果。

“老神仙為萬長的恩主,萬長總言若沒老神仙,就沒他。我的話,他是不會聽,不像湘姐,主內又主外,小妹羨煞。”

繼虹於人前皆給足肖萬長面子,從未拂過肖萬長,與莫湘的霸道外漏不同。

“況且,老神仙似有恩於繼砝老祖宗。大家可能不知,是老祖宗將道牧帶回奕劍門,且直奔我家牧園尋得萬長。”

“可曾聽過牧劍山,且還是織天府脈承。”莫湘回首同繼崆對視,拿過繼崆手中白果,已不願再放手。“萬劍墳,我也去過幾次。”

“娘,牧牛城有些傳聞,大概言作一個隱世脈承。”繼戎略有耳聞,只當市井傳聞,未把其當真,“牧劍雙修,以劍養身,以身蘊劍。牧力說爆發威能,不比純劍修和純牧道者差。”

“就在方才,道牧酒後吐言,萬劍墳為老神仙無心之作。”繼虹笑容漸消,靈識探出,不見隔牆耳目,這才謹言慎言,“只怕,萬劍墳不過開得個域門罷,牧劍山不當在萬劍墳。”

“牧劍山恁般詭秘?”莫湘自持身份於莫家或繼家都不低,竟不知這牧劍山。那就只有一個可能,牧劍山不過織天府一衰敗無名的脈承。“劍道,牧道,千千萬萬,就是沒見過牧劍雙修的強者。”

“從繼戎描述,再結合菁菁所言,小妹同湘姐想法甚似。”繼虹眼睛半眯,十指交叉放放於腹部,“湘姐手上白果,就當小妹借花獻佛。””

“這怎行!”莫湘連忙拒絕,捏着白果的手指卻不由握緊一下,“這禮太過貴重,姐姐我受之有愧。”哪有要退還之意。

“湘姐,你務必收下,否則小妹內心難安。”繼虹揮手篤定,“你我本是一家人,且要親上加親,不該這般見外。”

“好,好,好……”莫湘笑眯眼,聽繼虹的話,甜滋滋,麻酥酥,“虹妹這心意,我記下。屆時下聘禮,自是會更加用心。”

“好說,好說……”繼虹亦笑眯眼,人已站起身,“道牧這事令小妹如鯁在喉,趁夜色還未過半,小妹就先告辭,去尋老祖宗,聆聽他老人家教誨與建議。”

肖菁菁卻不想見繼砝,欲直接回奕劍山。這正和繼戎心意,繼戎也沒打算跟繼虹一起去找繼砝。遂同肖菁菁一起,回奕劍山。

莫湘坐於座位,望繼虹消失於長夜盡頭,一口吞服白果。莫看白果堅硬,果肉色如珍珠,實則入口即化作藥力,融入四肢百骸。

“啊……”莫湘全身毛孔舒展,溢出縷縷白氣,形同不斷登臨巫山那般,讓莫湘忍不住發出快活的聲音。

須臾,莫湘雲霧繚繞,散發淡淡清香,似水仙與荷花相融。莫湘面貌發生驚人變化,就同肖菁菁那般。

“千年野生白果,效果當真好……”繼崆喉結涌動,不自覺咽咽口水,下半身跳動幾下。

莫湘本就美艷之物,奈何歲月催人,且修為不足以令自己永駐青春。而今,一顆千年野生白果,令莫湘回到青春巔峰。且會以此狀態,直至死亡都無法帶走。死後,且還保鮮千年。

“竟敢將道牧暫寄奕劍門,牧劍山心真大……”此刻,莫湘的聲音嬌柔帶媚,一舉一動,惹得繼崆一愣一愣,無心聽言。“繼崆,你覺得繼虹這一舉,是何意?”

“別看繼虹,嘴巴一套一套的。肖家真正主事,亦是她繼虹。”

話雖如此,繼崆很是羨慕肖萬長,取得這般懂事的老婆。知分寸,於前人給足自家男人面子。

“不過,其他倒是真。從她言行舉止,無不看出,她對道牧的反感,以及老神仙的畏懼。”

“繼虹的話,只能信一半。瞧肖菁菁那模樣,我已有些後悔這麼親事。”莫湘起身,以她往常不願做的走姿,來至繼崆身前,一把坐在繼崆身上,摟住繼崆的脖子。

“戎兒為人單純,肖菁菁同她母親繼虹那般,心機重得緊。就怕取得這麼個肖菁菁,將會被她母女二人當成槍使,反過來對付你我。”

莫湘哈氣濕綿撓耳,惹得繼崆興緻高漲,一手深入上衣,一手深入下裙,惹得莫湘嬌聲不絕。

“我是管不得你寶貝兒子,這還得你出面教你寶貝兒子如何調教肖菁菁。”

“你做為婆婆,與戎兒聯手將肖菁菁調教成一個合格的兒媳。”

“這不該是你最擅長的嗎?”

“……”

繼崆還未說完,以被莫湘按在椅子上,紅唇襲來……

默苑。

月光皎潔,無私傾瀉大地,為人們驅離黑暗,尋得回家的路。

一根魚竿架在楊柳樹下,繼砝正一人獨坐石桌前煮茶。見他手顫顫悠悠,滾燙茶水淋得一手,也不見他哼叫一聲疼。

茶氣於楊柳樹下,化龍化鳳又化虎,升騰至楊柳樹頂,才被夜風帶走。茶香,就這般隨着風,充斥整個默苑。

“野丫頭,多久沒來看老祖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