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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牧自己曾有感,童征有可能會把他推薦給織天仙女。那個時候,道牧玩笑耍子的成分居多,他自己都覺得天方夜譚,牛郎卻沒有放在心上。

隨着事態發展,不可能朝着可能的方向靠攏。連牛郎都覺得可能性極大,牛福祿和牛村喜的神情也很微妙,就算不是織女,那也是織仙宮。

“童征是要把我往火上烤,烈日下嗮,眾目睽睽中凌遲。”道牧瞥一眼牛郎,看着牛福祿和牛村喜,略顯幽怨,“托二老的福!”

“道牧,你戴有血承戒,為我伏牛聖地的正統聖子。再恁地低調,也無法徹底掩蓋你的光芒。”牛村喜雙手環抱,雙眸圓睜,略顯不滿,“若不想受氣,大可跟牛郎一起回伏牛聖地,在哪兒隨便你們怎麼鬧,不出人命,沒人管你們。”

“師命難違。”道牧略顯無奈,正要再說其他,肚子便咕咕叫出聲來。“無論到哪兒,我的初心都是靜心悟道。”

牛郎想笑道牧,“唉喲!”一聲慘叫,牛郎也餓得肚子絞痛。牛郎左手捂着肚子,一手拍着道牧的肩膀,“二老怕是不知,阿道的師父讓他務必勾得織天仙女凡心,下嫁給他!”說話間,牛郎一邊嗚呼哀哉,一邊哈哈在笑,痛苦並快樂着。

牛福祿和牛村喜只當牛郎在開玩笑,卻也都露出笑容。

“你們去吃點東西吧。”牛福祿嫌棄揮手,讓牛郎與道牧趕緊滾蛋。

牛村喜迎着道牧牛郎的目光,亦揮揮手,“二位聖子以後莫要再這麼任性,不若趕緊冊立聖子妃才是正道。”

待道牧牛郎他們沒了蹤影,牛福祿臉上笑容收斂,“這兩小傢伙一個比一個讓人看不懂。”

“憑他二人怎麼可能盤地下這方寶地,我越發好奇牧影鼠的飼主是誰,其背後的勢力是誰?”牛村喜目光灼灼,又將整個院落探了個遍,也沒發現甚麼蛛絲馬跡。

“除卻天災牧影鼠,恐怕沒誰能夠在我們眼皮底下帶走這兩個小傢伙。”牛福祿再三確認,亦找不到蹤跡,只得嘆息作罷,“就怕未來惡化,一發不可收拾。”

“未來的事兒,誰說的准?”牛村喜一反常態,咧嘴一笑,“或許道牧真把織女娶了,也是說不定的事兒。”

“老村,你還活在夢裡吧?”牛福祿癟一下嘴,猛地甩手,背負在後,步入虛空。

“或許吧。”牛村喜呵呵一笑,本不報任何希望的他,短短接觸道牧牛郎,總是有種莫名的錯覺,未來在道牧牛郎他們手中。

三天時間,道牧、牛郎、吳璇雪、傅穎等人聚在一起,離別前的歡聚喜宴。不同以往的悲傷離別,大家都相信下一次再聚不會太遠,未來充滿希望。

期間,黃婆和阿萌也回來了,道牧牛郎也沒問她們去了哪兒。三天一眨眼就過去,道牧決絕伏牛帥陪同,也拒絕伏牛將守護,獨自一人拿着拜帖去找童征。

童家人怪異的目光中,道牧躍下阿萌的背,隨着一對護衛前。道牧與童征碰面時,寒暄幾句之後。

由於祝織山山脈不能設立傳送陣台,唯有織仙城全面開放對外的傳送陣台。童徵招來一隻仙鶴,飛升騰空,領着道牧飛向祝織山深處。

祝織山主峰,三百里長,三十里寬,最高峰只直穿雲霄,可令人心生抬手亦可摘星辰的錯覺。

遠遠看去,祝織山主峰就在不遠處。童征乘着仙鶴,領着道牧飛行,且還一邊給道牧講解地形和當地的風俗文化。

一天一夜,方才來到最近的一處山麓下的小城鎮。

童征安排道牧暫住童家的一處房產,讓道牧在此等候消息,快則今天,慢則三天,叫道牧莫擅出了城鎮,在城鎮裡面活動即可。

童征再三囑咐家人要厚待道牧,滿足其一起合理要求,接着騎乘仙鶴而去。

道牧讓童家人帶自己去城鎮裡面的酒樓茶肆閑逛,更是坦白自己想要了解祝織山的現況,以及招新的消息。

童家人驚訝道牧的坦白,更驚訝此道牧就是彼道牧,那個被織天府開除出的脈承,牧劍山弟子道牧。那個榜單第六,毫無背景介紹的道牧。

他們猛然醒悟,不給道牧表明背景,那是避嫌,更是在製造話題。作為中立而且實力比較弱的童家人,他們也不太了解童征想要幹什麼。

他們也懶得去揣摩童征心中所想,按照童征的吩咐好生招待道牧便是。道牧在童家人帶領下,少去不少麻煩,也從童家人和路人、好事者口中得到不少有用的信息。

道牧之名,童家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畢竟牧劍山被織天府開除,這是歷史上第一次被開除的脈承。

祝織山周圍其他凡星的分支據點都沒有出現過這類情況。牧劍山脈承默默無聞,可牽牛星也很特殊,織天府的存在很特殊,道牧的身份也很特殊,且與劍機閣和奕劍山關係十分密切。

道牧明明織天府弟子,卻不像是織天府弟子。一切的一切因數聚在一起,牧劍山脈承的道牧和劍古成為眾人的笑柄。

童家人都認為道牧是個惹禍精,孤高傲慢,主動惹是生非,一言不合就拔刀的那種。

誰知這道牧老老實實,不主動與人發生衝突,也不主動去麻煩別人,就像是一塊行走的冰山。

反倒是有一些個不長眼的人來挑釁,趁着酒意濃,酒氣灌腦,各種辱罵的言語都講了個遍。

道牧卻淡淡然然,看着童家人處理,僅此而已。童家人一度認為這道牧不是那個道牧,可腰間那一塊黑金劍牌,並不像是假貨。

況且誰會去假冒牧劍山弟子道牧,招人白眼,惹人恥笑。

這份淡然和冷漠是假裝的,若道牧在此的消息傳出,道牧定會在沉默中爆發!

童家人有這個想法之後,便繃緊心弦,時時刻刻警惕着。

道牧看出童家人一些想法,對着面前的童家人舉起酒杯,嘴角微揚,“小道是來求道悟道,修真成仙的,若非生命遭受威脅,不會主動殺人。”

迎着童家人獃滯目光,道牧臉上綻放自以為很和善的笑容,“小道是性格乖僻,卻很溫和向善。”摸了摸身邊阿萌的頭,“阿萌是個單純的孩子,不喜暴力,更不喜見血。”

童家人面面相覷,看着道牧的笑容,忍不住打怵,愈發堅定心中的想法。

“是是是!”兩個護衛隊長佯裝一副贊同的樣子。

道牧見狀,只得搖頭短嘆,自己再也回不到十三歲以前的模樣。夜晚回到院落後,道牧靜坐荷塘里的亭子里。

阿萌則爬在一塊很大的蒲團上閉目,也不知道是睡覺,還是修鍊悟道。有阿萌在身邊,道牧背誦度牧經要比往常順利。

也不知這是個人習慣所導致的主觀原因,還是道牧與阿萌之間本就互補的客觀原因,一人一仙獸,都十分祥和。

月明星稀,夜風習習。

四季常開的荷花接天蓮葉,涼風吹着荷花和蓮葉。噓噓唰唰,好似有人在走動。荷葉的青澀與荷花的清香相互交融,沁人肺腑,安人心神。

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面倒影着道牧和阿萌的一半身影。

一人一仙獸在好似徹底融入荷塘月色恁般,遠遠看去很容易將道牧阿萌忽略,而被荷塘夜色深深吸引。

道牧背誦度牧經與屍經抗衡之時,童家人亦圍守在道牧的院落外。他們擔心道牧夜半三更去作惡,將今日羞辱他的人盡數殺死。

一夜無言,旭日東升,紫氣彌天,道牧迎着照射身上的第一抹陽光睜開眼睛。

陽光映照下,血色星眸璀璨仙光。晨風撫拂中,仙縷道衣卻鼓風招展,龍皮金絲黑披風自行漂蕩。

道牧一身仙光瑞靄籠罩,一股仙威不怒自發。呼呼,荷塘狂風無序肆虐。嘩嘩,池水波濤洶湧。眼看就要衝身體的束縛,直上九霄,盪浮雲。

“嘛!”道牧下意識吐出真言,猛地閉上眼帘。

霎時間,一切回歸平靜,風停水止。

好生生的百畝荷塘,狼藉一片,沒能倖存幾株荷花。池水渾濁褐黃,瀰漫著一個草木腐敗的味道。

反應過來的童家護衛,蜂擁進來。但見道牧身下蒲團蕩漾綠色光浪,陽光鋪滿整個荷塘,破敗的荷葉續連,花瓣重聚,再次挺立,生機勃勃。

一朵朵荷花順着晨風搖曳彌香,迎着朝陽閃耀仙光,縈繞瑞靄。好似那天山上那一方荷花池,不像凡間能有。

這些荷花閃耀的仙光,縈繞的瑞靄,全都是道牧飄飄欲仙時,掄起心錘夯實仙基而泄露出來的仙氣。

道牧也不敢百分百確定自己還能夠抵擋住下一次成仙的誘惑,遂拎起心錘往死里煅造仙仙基。

道牧以心錘將最後一團仙氣鍛打成登仙的台階,已經是六天後。當道牧問詢童家人,方才得知童征在這段時間,也沒有回來。

聞得此言,道牧心中莫名悸動,卻無法自知究竟是什麼一種情緒。

童家人又道,織天仙女此次要選幾位出類拔萃的親傳弟子,遂導致招新事宜,一波三折。

道牧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自己最擔心的事情,發生的幾率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