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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手掌心鼓包,金光乍泄。童伯麟還沒刺破藤手,其他藤手就接二連三拍落。道牧故意留出一個破綻,藤手拍落不重疊,拍完就散。

“死!”一陣龍吟響徹,藤手下迸發刺眼金光。

藤手爆碎,一寸金穿破重重藤手,穿過道牧頭顱,卻又是一尊幻身。

道牧早已遁影在童伯麟被打的地方,撤去隔膚蔽氣,見他雙手環抱,仰着頭,面無表情,目無波瀾。

童伯麟念咒捏劍訣,將霸鱗劍拋擲。龍吟摜耳,在半空爆散,金粉億萬萬。童伯麟雙手大張,金粉化金光利芒,密布天上地下,切割藤蔓,穿插道牧。

道牧踏着酒鬼瞎晃,金光利芒過身如流。也不知是道牧在躲避,還是金光見他繞行,傷不得道牧一根汗毛。

“綠葉化蝶翩翩舞!”億億萬綠葉自藤蔓飛離,像蝙蝠捕蟲一樣,追捕金光利芒。

光禿禿的主幹相互交錯,爬滿地面,攀滿結界,就是一方荊棘牢籠。綠葉或被金光利芒洞穿,消減其威力,或與金光利芒同歸於盡。

金光利芒數量少,鋒銳強勢,綠葉蝴蝶可生生輪迴,平和包容,綠葉蝴蝶不斷消磨金光利芒。

童伯麟需要分神如細絲控制金光利芒,金光利芒雖小,奈何數量驚人,需要源源不斷注入靈力,對童伯麟是一個巨大考驗。

武台結界能量驚人,藤蔓紮根結界,以此為土壤,以此為生命之源。道牧只需操控孕育在它們體內的牧力之源,分神與它們通靈。

“大叔!大叔!大叔!道牧真是個鬼才!”陸婷興奮的搖晃梁廣昇的手臂,“這就是大叔常跟我說的牧力之源的包羅萬象!”

“羨慕啦?”梁廣昇哼哼笑,瞥陸婷一眼,“當初你聽我的話,能夠耐住性,現在的修為可能會低幾個境界,卻也能像道牧這樣自如。”

聞得此言,陸婷短嘆一氣,再如何悔恨都來不及。她眼咕嚕轉動,細聲細語傳聲道,“大叔,你定有他法!”

“少則花數百年,長則花數千年,在原地踏步,不見任何進展,不起任何波瀾,看不到希望。”梁廣昇笑容更甚,看着武台,卻傳聲給陸婷,“你願意嗎?堅持得住嗎?”

“怎麼會這麼難?”陸婷身體僵硬,頓時無力感充滿全身,“那道牧是怎麼做到的?”

“他的辦法,本仙無從得知。”梁廣昇的笑容忽然變得陰仄,與之前氣質發生翻天覆地的轉變,驀然回首,對視陸婷,傳聲道,“牧劍山弟子入門時,都會以體內一切繁雜力量融合成牧力之源。成則生,敗則死,這就是為何牧劍山一脈單傳的原因。”

陸婷瞠目結舌,神情一驚一乍,梁廣昇笑容時而憨,時而詭,別人也不知道陸婷和梁廣昇在談論什麼。

童征很好奇,卻無可奈何。別提童征,他們身後的織天仙女都不得而知。

“丫頭,你可要好好考慮清楚了哩!修為越高,越難逆轉,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梁廣昇轉正身,就見童伯麟忍不住施展大劍勢,金光迸發萬丈,如針扎入眼,不少人都忍不住閉上眼睛。

梁廣昇依然淡淡看着場面,眼眸中映着他所看到的畫面,嘖嘖怪道,“你什麼時候想好,什麼時候來找我。若你突破至天仙境,那就不用來找我了,屆時唯有輪迴轉世才有可能逆轉。”

“這……”陸婷瞪大眼眸,波光粼粼,“原來諸天神佛轉世,並非是要渡劫,而是走錯道途,欲重頭再來?”

梁廣昇說什麼就是什麼,陸婷也不懷疑真實性,似乎在陸婷眼中,梁廣昇就是真理。

梁廣昇臉上笑容收斂,忍不住輕輕一嘆,“正是面臨生死劫難,現今修為無法抵禦,才會選擇轉生。嘗試從頭再來,走另一條道途。”

“大叔,我記得你講過,越是宇宙中心,轉世靈童越多,為爭道統正宗,殺得天昏地暗。”陸婷並沒有害怕,說話時臉上還充滿嚮往。

“牧道連三教九流都排不上號,你若想要去看那大千世界,牧力之源是一把鑰匙!”梁廣昇的神情有些落寞,當道牧孤高的身姿映射在他雙眼時,又有了些許複雜和興奮。“牧道並非憑空出現,它曾是主流,曾是正統。牧劍山可以證明……”

“牧劍山?”陸婷定下神來,雙眸綠波拍岸,“怎感覺大叔,你是在說一個人,而不是在說一個脈承。”

“是嗎?”梁廣昇再現憨笑,笑眯半眼,偉岸挺拔的身姿似被甚東西壓得微微向前彎,右手示意武台,“童伯麟按耐不住氣了哩!”

話才落,武台傳來龍吟震徹九霄,金光極耀蒼空。整個武台渾若一輪金耀日,刺痛着人們的眼睛,眼皮都失去應有的作用。

針扎眼睛的同時,流出來的眼淚就像是辣椒水和鹽水一樣,痛得天境修為的新人們,一個個痛苦的哀嚎,金光連他們探出去的靈識都絞滅。

結界好似一個蜂巢,嗡嗡叫個不停。修為不夠的人,勉強能夠聽到激烈的搏鬥,雙方似乎又近身搏鬥,聽着那悶吼和怒嘯,他們腦海中只能想像武台上的畫面。

一刻鐘後,金光突然暴漲千倍不止,將黑夜照如白晝。祝織山周遭數百里方圓,都在其中,惹來越來越多人的好奇與關注。

奈何他們無法登巔祝織山,更無法直視浮空武台,放眼望去只見厚厚雲層,星幕明月,再也找不到光源。

浮空武台,道牧將童伯麟當皮球重踢三個來回,童伯麟這才成功招來霸鱗劍將道牧逼退,他紅着眼,爆青筋,寒着臉,睚眥欲裂。

道牧瀟洒如故,左手壓刀,右手橫放在腹,凌空踏步如履實地,“你修為不比我差,甚至更強,敗就敗在你沒有一個匹配的心境。”

“聒噪!”童伯麟陰惻惻,切齒咬牙,狠狠吐出一口血沫,“你們這種自以為是,喜歡說教的人,真是令人犯嘔!”

道牧啞口無言,自己什麼時候變得喜歡說教,同敵手說教分明是心理膨脹和自負的前兆。

一定是老怪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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