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樂看着木着臉,一臉戒備的Wwん.la
他冷聲:“我奉掌門之命,搬來靈秀峰保護你。你這哪裡方便?”
他挪嘴示意。
李惜詫異,見他不像是說笑,身子一轉:“喏,那裡!”
林平樂順着她指的方向望去,臨近最西側,與玉虛殿遙遙相對。
他點頭:“有事叫我,無事互不煩擾。我只是有一事不明,多嘴問一句,你來玉虛宮……做什麼?”
他定定地看着她,等着他回答。
李惜看着他幽黑的眸子,忙提了神回答:“我是符畫師,自然是來這裡尋求庇護,然後,畫符畫了。”
“唔,7級符畫師,不錯。只是.....”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聲音輕飄:“沒有築基么?”
李惜一窒。
她轉頭:“我不需要保護。”
見林平樂點頭。
她又說:“你是主人,你們要做什麼,我不便過問。那邊地大,你要住哪裡,隨意。只要離我這屋子越遠越好,因為,我也不喜人打擾,咱們兩個相安無事便好。”
她說完,急退後一步,讓開。
她眼睛盡量放空,不看林平樂,以免泄落了情緒。
沒辦法,每次看見林平樂,這心中就鬱氣難平,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林平樂並不意外:“如此甚好!”
眼看着他大步往草叢裡踏去,消失在樹叢中。
李惜忙退回到了屋子裡。
她不放心,又撲倒窗戶那裡,又看了一遍。
“怎麼回事?”
她瞪着白恩。
林平樂突然就出現在這裡,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不妥?
李惜現在是得避這個瘟神遠遠的。
自出了雲花谷後,李惜現在覺得林平樂這個人可恨且又可怕。
此次來玉虛宮,有兩個人,她是要避開的,玉虛子,自然排第一,剩下這個林平樂就是排第二了。
比掌門金陽子還要讓人擔心。
這人虛虛實實,搞不清楚,她可不能讓他壞了她的事,誰知,現在卻是自己找上門來了。
這金陽子掌門搞得什麼名堂?單單派了他來?
保護她?
李惜咬了嘴唇,思慮着對策:這人待在靈秀峰,她是做什麼都不方便,不行,得想個法子.....
白恩也老實得沒有去探路。
上回,他也是嚇了一跳。
一人一鼠站在那裡,望着遠處。
夕陽西下,一個人正盤坐在那岩石上。
端坐那裡,一動不動,身後一輪艷艷的紅日,映照着,很是詭異。
這人是準備露宿的。
......
李惜一連觀察了幾日。
林平樂每日凌晨離開這裡,去對面的玉虛殿。太陽升起回來,就再不挪窩,屁股就像是生了根般地長在那塊大石上,對着玉虛殿的方向,一直坐着到天亮。
一連十幾日都是如此。
李惜更加警醒:這人在修鍊,不分白天黑夜地修烯,連睡覺都在修鍊,不眠不休。
難怪,進階這麼快。
李惜安靜呆靈秀峰,沒有出去。
這日,她帶着黑曜又開始逛,慢慢地就走到了靈秀峰的出口。
下面雲霧繚繞,深不見底。
各峰之間本沒有路,進出御劍飛行。
玉虛宮的弟子人手一把飛劍。
李惜是直接用飛行符過來的。
她親眼見林平樂每次御劍飛行,如履平地。
那是一把冰劍,不同於其它弟子的青鋼劍,據說是林平樂化冰晶自行凝結而成。
她回頭,見林平樂沒有動,依舊打坐。
她收回了掌中的飛行符。
遠遠地有人過來。
是萬小雅。
“四姐姐!”
她飛劍落地,飛跑過來。
“噓!”
李惜一把拉了她,示意。
小雅噤聲。
兩人進去屋子裡,李惜吩咐白恩外邊盯着,又鄭重布了隔音符,這才開口:“怎麼了?”
萬小雅許久沒有來找她了。
小雅拎了拎衣領,呼了一口氣,說:“玉虛殿上下我都找遍了,沒有什麼發現。我打聽過,據說,師父已經十多年沒有出過門了。”
她解釋:“聽二師兄說,玉虛子正準備進階元嬰末期,正是緊要關頭,輕易不出玉虛。六年前萬家的事,應該同他無關。只有上回碧羽門的事情,才出去了一趟。當然,這也是聽說。我也查了玉虛殿上下。除了師父修鍊的石室,還有一處地方,我準備進去一探。”
萬小雅急急地說。
“玉虛殿的地宮,一直封閉,只對玉虛子開放,就是林師兄也沒有進去過,因為那裡實在太冷了,一般人受不了。再過段時日,等天氣再轉熱些,二師兄玉蟾蜍也會進去,等開了地宮門,我再去瞧瞧。”
李惜忙拉住小雅:“不可。地宮在哪裡?你告訴我,我去。我有火符護身。”
玉虛殿的地宮,聽小雅說起來,必是個隱秘的去處,自然守衛森嚴,小雅要是貿然進入,恐不好。
“放心,我跟着二師兄先去探一探路,冷了,我自然回來。”
萬小雅忙申明。
“不行,不能打草驚蛇,一件事情不能分兩次做。你也說了,那地極冷,我擔心,你還沒走幾步就被凍僵了。”
“好吧。那到時我通知你。”
萬小雅點頭。
冰室寒冷……上回探得萬丹陽的元神虛弱,不知是否在那裡?
可是,照小雅說的,只有玉虛子能進去......只能等到玉蟾蜍了。
兩人一時靜默無言。
“好了。你的傳聲符可還有?以後,咱就用這個,現在,我這裡不方便。”
李惜指了指外面。
萬小雅就伸了身子往外探去。
“師兄真的搬到你這裡來了?”
她看着窗外那一抹身影,抬腳就要走。
“你幹什麼?”
李惜拉住她。
“林師兄啊?我去同他打聲招呼。”
萬小雅扭頭。
“林師兄他人不錯的,姐姐你不用擔心,他就是不大愛說話。”
萬小雅解釋了一句,眸子閃亮。
“四姐姐,你讓我去嘛?好幾日沒有見到師兄了,我正有事問他呢。”
李惜放開了手,讓她去了。
看着萬小雅遠去的身影,李惜眯了眼睛。
遠遠地,萬小雅站在那裡,林平樂端坐......
一會,萬小雅回來。
“說完了?”
李惜微笑。
小雅搖頭:“師兄正煉功呢,他不喜歡人打擾。”
萬小雅走了。
李惜一時發愣。
“你不提醒她?”
白恩望着她,捋了捋鬍鬚。
它近來多了個習慣,無事就捋鬍子。
李惜看着對面,小雅漸遠的身影:“我怎麼說?小雅一口一個師兄的,可見平日處得還可以。小雅這個人,藏不住心事,要是我說了,再被這個林平樂看出什麼來,回頭對着小雅下手,可就糟糕了。”
李惜為難地嘆一口氣。
先這樣吧。
至少,現在,林平樂不會無緣無故地對同門下手。
萬小雅沿着山道走着,太陽出來了,她放慢腳步,這比玉虛殿要暖些。
她想到四姐姐和林師兄兩個一西一東住着。
雖然在一個峰,似乎不說話。
她慢慢往上走,進了玉虛殿,就看見兩個師姐坐在那裡,瞧着她。
“五師妹回來了?”
她點頭,進去。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
身後兩人重又坐了下來,聊天。
這玉虛殿本就清凈,這個時候,偌大的宮殿只有她們兩人。
“你說,她這是去靈秀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