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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飛快,轉眼又是一天過去。

經過幾位牧師和醫生的治療,他的內傷已經完全痊癒,而臉部和胸口的表皮組織燒傷,在黑暗教廷鍊金術士貢獻出的特殊藥物下也修復如初,這些鍊金術士製作藥物的過程雖然滅絕人性,慘絕人寰,利用活人做實驗,但製作出的藥物卻效果不凡。

入夜,杜迪安處理完巴頓帶來的幾個貧民和貴族間變動的問題後,叫來諾伊斯,讓他在這裡陪着巴頓主持大局,這幾天外壁區也並不安寧,貧民遷徙的問題雖然沒有像一開始那樣引起激烈反抗,但依然存在着大量爭議,只是礙於教廷和軍部的威壓,沒有表露得太明顯。

“我去內壁區的事,不要聲張。”杜迪安向二人道:“不管有任何問題,先緩和下來,等我回來再說。”

“是,少爺。”巴頓點頭。

諾伊斯答應一聲,向杜迪安道:“少爺,您一個人去么?”

“兩個人。”杜迪安說道,“不用擔心。”

諾伊斯見狀也不再多說。

等夜色漸暗,杜迪安換好潛行的夜行戰甲衣,戴上自己用割裂者的利刃肢體製作出的割裂戰刀,跟海利莎一同離開了烏托山,沿着郊區僻靜地方,直達巨壁邊緣。但凡是靠近巨壁的地方,人口都較為稀疏,全是一些破舊的村莊和小鎮,大多住着老人和小孩,年輕人都離開村子進入商業區工作了,到了夜晚村子裡漆黑一片,只有幾家點着星星燈火。

杜迪安帶着海利莎來到巨壁下,激發出背上殘翼,抓着她的手臂爬上巨壁。

巨壁上的風有點大,颳得嗚嗚作響,海利莎的一頭秀髮被吹得飄揚起來,她在爆炸中並未受傷,只是衣物被燒毀,身上被龍鱗保護着,不像杜迪安和吉妮絲,直接被燒成燒焦。

杜迪安牽着她沿着巨壁向內壁方向走去,沿途看着頭頂灰濛濛的雲霧,以及右側壁外荒涼的夜景,依稀能看見一些魔物在黑夜中爬行,時不時傳來尖銳地慘叫聲,在曠野上極為響亮。

杜迪安原本有一絲緊張的心漸漸寧靜下來,目光時不時落在身邊的海利莎身上,她面無表情,純黑的眼瞳中看不出絲毫情緒,有點獃獃的,又像在默默思考着什麼。

杜迪安手指微緊,輕聲道:“等到了魔物研究所,就能找到讓你康復的辦法了。”

海利莎默然。

杜迪安的腳步漸漸加快,很快便看見低於巨壁近半的嘆息之壁,發現上面駐守的士兵數量,竟然比他前幾次進來看到時要少一半,不禁心中一動,看來內壁區的屍亂比他預料的還要嚴重,軍部此刻估計已經應對艱難了。

他矮着身子,跟海利莎一同潛過嘆息之壁豎立的地方,繼續向前兩千多米後,才從巨壁上躍下,降落在草地中。他拉着海利莎邁入旁邊的官道上,心想可千萬不要在這裡遇見那個拓荒者女人,但願她已經摸到城市裡去了。

沿着官道走出三十多里,杜迪安忽然聽見一陣馬蹄聲在前方響起,他立刻駐足,極目眺望,卻見是一行車隊,有三個馬車,十幾個馬匹,不像是軍隊。

等距離近了,杜迪安看清了,這三輛馬車上插着一個花紋圖騰,雖然圖騰的樣式沒見過,但這樣的裝扮,卻像極了外壁區的貴族。而在護送着馬車周圍的十幾名騎士盔甲上,也刻着跟花紋圖騰相同的肩徽。

杜迪安眼中掠過一絲黑芒,頓時看見這些騎士體內的熱量情況,發現最強的也不過是高級界限者。他鬆了口氣,向車隊迎面走去。

車隊為首的一名金髮中年騎士很快注意到車道上的杜迪安和海利莎,立刻勒住馬繩,降低速度,大聲道:“什麼人?!”

杜迪安等他在近前停下,才問道:“夜這麼深了,你們這麼急着去哪?”

“要你管?!”中年騎士怒喝一聲,忽然注意到旁邊的海利莎,此刻的海利莎矇著面紗,身上是杜迪安為她特意訂作的旗袍,按着她原本喜歡的款式製作出來的,十分合身。

看見海利莎的裝扮,中年騎士眼中閃過一絲驚色,這種獨特的衣服款式,他隱隱聽過一些傳聞,臉色微微變化。

杜迪安注意到中年騎士眼神的變化,眯眼道:“你們大晚上離開城市,跑出要塞,就不怕被外面的野獸襲擊么?”

中年騎士轉頭望着杜迪安,剛要開口,後面的馬車中傳來一個火急火燎地聲音,“還停着幹嘛,還不快跑!”

“是,老爺。”中年騎士回頭向車隊里恭敬點頭,然後轉頭向杜迪安道:“二位請讓開,如今城市裡已經爆發屍疫,我勸二位還是儘快離開,不要回城。”

“出來逃難么?”杜迪安收起心中殺意,沒再說什麼。

中年騎士拍打一下坐騎,駕馬從杜迪安身旁經過,帶着馬車一路向前。

杜迪安牽着海利莎繼續向前走去,根據吉妮絲帶回的圖紙,他記得在這前方十多里外,有一座叫卡門的城市,今晚他要找的魔物研究所,便在這座城市中。

十分鐘後,杜迪安遠遠看見了一座要塞,橫亘在平原前方,此刻要塞的大門完全敞開,門口遊盪着一些黑影,行走的姿勢怪異。雖然沒有看清眉目,但杜迪安一眼便認出,這些都是行屍,這種搖晃的行走方式,他在壁外見過太多太多。

“看來,要塞也淪陷了。”杜迪安目光微微閃動,各個城市的要塞飲用水源,他都安排人投毒了,現在看來已經奏效,不過在要塞上面,依然能看見一些活人戰鬥的身影,同時傳來怒吼聲和慘叫聲。

杜迪安目光微微閃動,此刻眼前的這座卡門城市,多半已經變成了屍海,也不知道魔物研究所能不能抗住,不過魔物研究所附近的水源,他並沒有派人投毒,如果他們及時察覺到外面的情況,利用研究所當掩護躲在裡面,應該能抗住一段時間。

畢竟,魔物研究所內除了專門負責研究魔物的研究人員外,還有一些強者坐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