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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情感大戲,永遠要製造點挫折感,如果沒有挫折,那麼輕易實現之後,就會變得很脆弱,沒有經過千錘百鍊的感情,就如同燃盡的飛灰,微風一過,就煙消雲散了。

柳若晨在主動地接近蘇韜,蘇韜所以暗下決心,製造點小障礙,讓柳若晨去清除。

這是個清純如水的仙女般人物,故意拒絕她,心中還是有點於心不忍。憐香惜玉是所有紳士的共同特點,蘇韜外表看上去是個流氓,但骨子裡是個暖男。

蘇韜變成狠心的男人,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與柳若晨的關係變得更加緊密。

若是換做其他人,或許會擔心,柳若晨吃了這麼個閉門羹,會不會打道回府,再也不搭理蘇韜。

蘇韜很自信,以他熟讀心理學的積累分析,女人尤其是個自信的女人,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是會想法設法得到,越是艱巨的目標和任務,越是會孜孜以求的實現。

......

白礬離開酒店,鑽入一輛黑色的轎車內,坐在駕駛位上的黑瘦男人,低聲道:“大師兄,剛才師父打電話找你,問你究竟去哪兒了。”

白礬右手輕輕地摸了摸腕上的手錶,淡淡問道:“你如何回答他的?”

黑瘦男人咧嘴一笑,露出滿口白牙,道:“我說你正在大保健!”

白礬沒好氣地冷哼一聲,道:“既然他這麼急着找我,那我就去見見他吧,恐怕他現在已經知道自己的處境,所以才會如此的焦慮。”

黑瘦男人有點興奮地說道:“大師兄,你終於準備動手了啊?”

白礬冷聲道:“記住,老七,我之所以這麼做,那是為了藥王谷的利益。”

牛老七眼中閃過一絲亮光,道:“這麼多年,我們師兄弟跟着他,完全沒有尊嚴。在他眼中,我們就是他積累財富,滿足慾望的工具而已。藥王谷在他的手上名聲盡毀,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竟然像聶耀宗那樣的廢物,也能成為他的心腹紅人,現在藥王谷看上去外表光鮮,其實骨子裡已經墮落不堪。所以我們必須要改變!”

白礬滿意地點了點頭,其實他早已開始暗中布局,只等待最為恰當的時機,如今聶家已經垮台,徐天德失去了最為強大的盟友,此刻對付徐天德是最佳的時機。

車子緩緩地停在一棟青瓦紅磚的建築外,看上去古色古香,走入其內,發現與其他歐式別墅並無太多的差異,寬敞的草坪,在夜色下顯得幽靜,價值數萬元的法國梧桐,在院燈的漫射下,拉出斜長的影子。

白礬走得很緩慢,一如往常,走入客廳,就看見徐天德面色凝重地坐在沙發上,茶几上正煮着茶水,發出茲茲的水聲。

“師父,你找我?”白礬還是不緊不慢,腳步顯得很輕鬆。

徐天德發現了大弟子的變化,微微點頭,語氣柔和地笑了笑,指着身邊的沙發,微笑道:“坐下,咱師徒倆好好聊聊!”

白礬不動聲色,還是如同往常般順從,正襟危坐,雙手放在膝蓋上,彷彿等待徐天德的訓示。

徐天德深吸了口氣,面帶微笑,溫潤地說道:“首先,師父要向你道歉,不應該因為你失利,就責怪你。畢竟蘇韜有足夠的實力,不僅贏了你,還勝了王國鋒,他的醫王稱號當之無愧。”

白礬見徐天德頓了頓,開始泡茶,目光落在那杯泛着銅色如同琥珀的茶水上,點頭道:“是我讓您失望了,那記耳光,理所應當!”

徐天德將斟滿一杯茶,遞至白礬手邊,彷彿很輕鬆地說道:“你五歲的時候,我收你為徒。你一直很努力刻苦,從未讓我失望過,我下午仔細想了想,藥王谷還是要交給你,才能繼續發揚光大。”

白礬謙虛地一笑,道:“您還是慎重考慮下吧,宗門出色的弟子很多,二師弟就很不錯,能夠獨當一面。”

“胡*彪太過狡詐,論醫術和人品都比不過你。交給他,我豈能放心。”徐天德淡淡一笑,問,“你怎麼不喝茶?”

白礬便輕輕地拾起茶杯,在鼻邊輕輕地聞了一口,終於還是放在茶几上,搖頭苦笑道:“這杯茶,我可不敢喝!”

徐天德面色開始變化,眼中剛才的慈愛變為冷意,白礬不知何時已經看出茶其實有問題,他冷笑一聲,道:“你膽子很大,背着我做了那麼多事,一杯茶而已,就害怕了?”

見徐天德已經把矛盾給挑明,白礬也就沒有必要繼續隱忍,他霍然起身,目光陰冷地掃了掃徐天德,道:“你這個藥王,雖然早已名不副實,但這混合了萬毒散的茶水,我還是不看小瞧。”

徐天德沒想到一向言聽計從的白礬,竟然口出狂言,憤怒地拍了下桌子,沉聲道:“白礬,你這是打算造反嗎?”

白礬目光落在牆壁上,在大廳隨意地走了幾步,嘆氣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對師父拔刀相向。但這麼多年來,你變得狠毒陰險,為了自己的私利,頻頻作惡,在你的眼中,師兄弟們不過是走狗而已。如果你繼續擔任藥王谷宗主,只會讓藥王谷陷入絕境!”

徐天德怒道:“所以你才會串通佘薇,將我多年來收集的聶家證據,全部交給她?”

白礬也不隱瞞,嘆氣道:“一切只怪你,輕信了那個女人。即使我不交給她,總有一天,她也會從你手中拿到那些東西。”

“沒想到我這麼多年,竟然養虎為患!”徐天德仰天長嘆一口氣,眼中卻沒有絲毫懼意,“你有沒有想過,既然我能夠培養你們,就有能力徹底地毀掉你們!”

白礬見徐天德這麼說,眼中終於充滿瘋狂之意,勃然而怒,道:“你說的是千機蠱毒嗎?一個宗門之主,竟然給所有地弟子,全部種下千機蠱毒,實在可笑之極!”

徐天德終於有些不安,因為這是自己的殺手鐧,用來有一天控制不聽話的徒弟,這也是自己謹防白礬叛變最大的依仗,但白礬知道之後,竟然看上去有恃無恐!

只見白礬慢慢解開外套,然後脫掉襯衣,露出了結實的胸口,上面包紮着白色的紗布,依稀還有血跡,他緩緩繞開紗布,道:“每個月的宗門聚餐之後,我都會剖開自己的胸膛,將那噁心的蠱蟲給取出來,研究了多年,竟然也有小成,所謂的千機蠱毒,不過是三十二種蠱蟲而已,所以你的千機蠱毒,已經沒有用,我已經有解蠱的辦法!”

等白礬整個胸膛暴露在視野之中,徐天德作為一名見慣了各種疑難雜症的中醫,竟然有種毛骨悚然和噁心作嘔之感。

胸口傷疤縱橫,分不清皮肉,依稀能看到幾根銀白骨骼,紫色的血水不停地從裂縫裡滲透出,為了取出蠱蟲,白礬不惜破皮割肉動骨,足見他心智是多麼的可怖,需要承受多少痛苦。

望着徐天德幾乎變形的臉,白礬嘴角竟然騰出笑意,他很享受着這一刻的美妙滋味,多年的默默忍受,在這一刻全部發泄出來,自己的保守許久的秘密,終於真相大白,這是何等的舒爽?

徐天德已經有點站不住,他大聲喊道:“來人啊!”

白礬聳了聳肩,輕輕地拍了拍手,牛老七從門外走了進來,掃了一眼白礬,低聲笑道:“大師兄,有何吩咐?”

白礬朝徐天德指了指,嘆氣道:“師父累了,你送他去休息吧。”

牛老七習慣性地咧嘴一笑,便朝徐天德走了過去,徐天德站起身,突然發現全身無力,竟不知白礬何時對自己下了手,他還想有所掙扎,呵斥道:“老七,給我拿下白礬!”

牛老七沒有絲毫遲疑,徑直走過去,扭住了徐天德的胳膊,舔了舔發乾的嘴唇,壓低聲音道:“師父,你就歇着吧。二師兄那幫人都被我們幹掉了。”

徐天德終於知道大勢已去,沉聲問道:“白礬,你究竟想怎麼樣?”

白礬聳了聳肩膀,淡淡道:“放心吧,我不會直接讓你死的,這麼多年以來,我們是師兄弟遭受的蠱蟲之苦,會讓你一一感受之後,才能放過你!”

言畢,他朝牛老七打了個響指,牛老七會意,從胸口取出個盒子,然後捏開了徐天德的嘴巴。徐天德瞪大眼睛,口中只能發出嗚嗚之聲,他感覺到一股熱流鑽入體內,很快往自己的四肢蔓延。

徐天德勉力出聲,詛咒道:“白礬,你欺師滅祖,不得好死!”

白礬冷聲道:“無毒不丈夫!我現在如此,皆因您的言傳身教!”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徐天德和聶海天都在算計着別人,卻未曾想到,白礬坐收漁人之利。

當然,所有計劃之中,還留有一點遺憾,那就是自己沒有想到會被蘇韜淘汰。徐天德擁有大量的財富,如今自己囚禁了他,那些財富順理成章歸自己所有,但白礬感覺悵然若失,因為他骨子裡覺得自己是個大夫,錯過了醫王稱號,等於錯過了人生最重要的東西。

誰從自己手中奪走,自己就得想方設法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