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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清寒無語地望着蘇韜,這小子還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燕莎都在房間里私藏避孕藥了,這還怎麼能算是小事?

江清寒沉聲道:“燕莎才十六歲,雖然已經是成年,但只是個孩子。我還是希望她單純的生活,不要誤入歧途。”

和很多家長一樣,對於女孩的而言,到了青春期就得嚴防死守,生怕女孩被外面誘惑。畢竟如果真的發生了那種事情,承受最大傷害的還是女孩。

蘇韜深吸了一口氣,暗忖江清寒對燕莎還是不夠了解,雖說現在她對家庭有所關注,對燕莎也格外用心,但其實並不了解燕莎的生活細節。

蘇韜醞釀片刻,沉聲問道:“你知道燕莎的生理期嗎?”

“什麼?”江清寒面色泛紅,吃驚地望着蘇韜,沒想到他會竟然問自己這麼隱秘的問題。

蘇韜也覺得有點尷尬,用手指揉了揉鼻子,道:“燕莎什麼時候來大姨媽,你做媽的不會不知道吧?”

江清寒認真思考了一番,如實道:“我還真不清楚,不過我知道她一直有記下來的習慣。你要知道這個做什麼?”

蘇韜信心十足地保證道:“還真有很大的關聯!”

言畢,兩人進了燕莎的卧室,蘇韜雖然也曾經造訪過小姑娘的閨房,但沒有仔細研究過,或許是因為江清寒一直忙於工作,所以燕莎從小就養成了很好的自理能力,房間都由她自己打掃和布置,所以充滿了少女的清新之感,粉色的傢具和床上用品,顯示出可愛的氛圍,位於床頭旁邊的書桌上,擺着一個白色的一體機電腦,上面貼着貼畫,前面擺着幾個相框,除了燕無盡、江清寒和自己的照片外,小姑娘還擺上了蘇韜已經記不清楚和她什麼時候拍下的合影。

蘇韜暗自唏噓,原本照片是用手機拍下的,燕莎竟然還將照片給洗了出來,足見她多麼的用心。

江清寒徑直走到書桌前,打開了日曆,翻到上個月的那一頁,沒有說話。

蘇韜走過去,看了一眼,暗忖跟自己分析得一樣,笑道:“如果燕莎的身體很健康,生理期很準的話,不出意外,她大姨媽會在考試那幾日到來。燕莎肯定是聽說,服用避孕藥,能夠影響生理期,然後避開在中考期間。”

江清寒經過蘇韜這麼提醒,終於瞬間醒悟,心中有些愧疚,一來,自己作為一名母親,竟然不知道女兒的私密難事,而覺得內心不安,二來,之前誤解了蘇韜,還以為蘇韜跟女兒藏避孕藥有關,簡直太過荒唐可笑。

“吃這個東西,對身體有有害嗎?會不會出問題?”江清寒緊張地問道,她也有些常識,一些夫妻結婚之後,前幾年不想要孩子,因此服用避孕藥,導致妻子多年不受孕,這樣的事情很常見。

“避孕藥是利用激素,導致內分泌紊亂,從中醫角度,是極其不可取,而且具有極大的副作用。尤其是對燕莎這種身體還沒有生長健全的女孩,更是有極大的風險。而且,如果現在燕莎開始服用避孕藥,恐怕已經遲了。即使吃了,也沒辦法起到作用。”蘇韜面色凝重地說道。

女人的生理周期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樣,每個月的盈缺皆有其正常規律,陰晴圓缺皆為大自然的定律。若是將本來該準時來潮的月經硬生生的往後延遲,往往會造成身體的負擔,荷爾蒙的混亂,長久下來可是會生病的。

而,正常用避孕藥來改變經期的辦法是,從考試前一個月的月經來潮第1-5天開始,口服短效避孕藥,每天一顆,一直遲到考試結束的那一天再停葯,停葯後會來月經。

但蘇韜前幾天見過燕莎,從氣色與身體狀態來看,她還沒開始服用藥物,否則會表露出陰陽失調之象。

江清寒沉默不語,連連搖頭,她知道女兒的身體很健康,連女孩常見的痛經都沒有,但她不希望因為這麼一次考試,讓女兒留下終身的隱患。她仔細盯着蘇韜看了一眼,道:“你有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蘇韜想了想,道:“干預人體正常的新陳代謝,生理平衡,肯定會有副作用。我開幾個藥方,現在就開始喝,直到考試結束,應當能起到效果,副作用應該比西藥更加可靠一些。”

從西醫的角度,想要避開考試的女孩,可以在月經前七天開始口服孕*激素,如黃*體酮、達芙通,但並不是特別穩妥。

言畢,蘇韜寫了個藥方,遞給了江清寒。

這個藥方經過多方驗證,古代帝王在翻牌子的時候,偶爾不會打招呼,如果皇帝選中了某個妃子,那妃子卻是在特殊時期,那是多麼的尷尬。所以一些妃子就讓御醫提供了幾種調節內分泌的藥物,早點做準備,可以讓經期延緩到來。

江清寒輕鬆吐了口氣,笑道:“讓你匆匆趕過來,實在過意不去。”

蘇韜笑着說道:“師父,你這話說得太見外,在我的心中,燕莎師妹就跟我的親妹妹一樣,我怎麼能讓她出事兒呢?”

江清寒仔細想想來龍去脈,暗忖今天這個事情處理得有些尷尬,自己竟然和徒弟聊起女兒的隱私問題,實在是一件令人難以想象的事情。

“這件事情你得保密,燕莎面子薄,我不想讓她難堪。”江清寒低聲與蘇韜嚴肅地交代道。

“封口費!”蘇韜伸出手掌,笑嘻嘻地跟江清寒開起了玩笑。

“啪!”江清寒乾淨利落地蘇韜的手心抽了一下,“還敢跟我討價還價?”

這巴掌打得一點也不疼,有點心癢的感覺,蘇韜再次伸出手掌,笑道:“我這人很貪財,如果不給我封口費,我一定告訴小師妹,她娘亂翻她的東西,還讓我過來辨認!”

江清寒既好氣又好笑,明知蘇韜是在故意耍無賴,卻有種無可奈何之感,言畢又是揮動手腕,朝蘇韜的掌心拍了過去,

蘇韜這次反應極快,但他沒有選擇躲避,而是用力一握,將江清寒的手掌給扣住。

江清寒沒想到蘇韜如此膽大,吃驚地望着蘇韜,蘇韜指肚在江清寒的後背摩挲了好幾下,眸光清澈,正義凌然地盯着她發怒、生氣,心中卻有種情不自禁地暢快感。

江清寒顯然沒想到蘇韜會如此地膽大妄為,竟然感握住自己的手掌,還撫摸自己,她感覺心臟都快跳出來,短時間內大腦一片空白。

終於她反應過來,用力地甩掉了蘇韜的手掌,氣呼呼地瞪了蘇韜一眼,道:“你走吧,我就不留你了。”

蘇韜望着江清寒艷若桃花的那張不可方物的俏臉,心中暗自得意,被徒弟輕薄,諒你也不敢出去聲張吧?

言畢,他嘿嘿一笑,大手一揮,離開了燕莎的卧室。

江清寒目光落在女兒桌上,蘇韜那張照片,原本還覺得挺陽光正氣,現在怎麼看,怎麼覺得賤兮兮的。

晚上燕莎下晚自習結束,江清寒早早地準備好了飯菜,等燕莎吃過飯之後,又端着一杯熱牛奶走到她的閨房內,見女兒正在埋頭對付習題,她醞釀許久之後,輕聲道:“莎莎,跟你道個歉,媽媽今天給你房間打掃衛生的說話,發現了一些東西。”

燕莎皺了皺眉,不高興地將筆拍在桌上,“媽,我不是說過嗎,我房間的東西,你不要動,你好歹還是一個警察,難道不知道尊重人的隱私嗎?”

江清寒早有預料,燕莎雖然比較聽話和早熟,但性格也比正常的女孩要火爆一些。

江清寒重重地吐了口氣,道:“所以我先跟你道歉!”言畢,她亮出了手中藥瓶,異常認真嚴肅地說道:“這裡面的東西,我已經知道是什麼,你不能吃!”

燕莎頓時漲紅了臉,覺得尊嚴被徹底踐踏了,怒道:“媽,你怎麼能這麼沒素質?你就是一個可惡的小偷!”

江清寒原本打算和燕莎平心靜氣地交談一番,沒想到燕莎如此惱羞成怒,直接對自己吼了起來。

“莎莎,你怎麼能這麼說媽媽?”江清寒替自己辯解道,“我這是為你好!”

“我不用你為我好!這麼多年來,我靠自己,一直過得很好!”燕莎在氣頭上,說話有點重。

江清寒能感覺到女兒的憤怒,她滿是後悔與內疚,卻不知道如何與女兒解釋。

“你什麼都不懂!你只知道發號司令!我最討厭你了!”燕莎直接將江清寒推出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將門給反鎖上,捂着臉委屈地哭了起來。

江清寒沒想到弄巧成拙,她原本還想藉此事,跟女兒好好溝通感情,但結果和燕莎卻是引起了矛盾。

正愁眉不展之際,身後傳來蘇韜和燕無盡的談笑聲,江清寒皺了皺眉,蘇韜怎麼這麼晚過來了?

蘇韜直接朝江清寒徑直走來,見江清寒的表情,再加上緊閉着房門,大概猜出了原由,他直接挪步到門前,用手指篤篤敲了兩下門,道:“莎莎師妹,我是蘇韜,你看下門,我有話要跟你說!”

沉寂了片刻之後,門被緩緩打開,露出滿是淚水的俏臉,燕莎哽咽道:“進來吧,只准你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