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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和少婦、男童是一起來金閣寺祈福。少女緊隨男童上了救護車,擔憂地問道:“新仁,你沒事吧?”

叫新仁的男童搖頭道:“姐姐,我已經沒事,腳已經不疼了。”

少婦搖頭,沉聲道:“還是得去做個詳細檢查,不然我不放心。”

救護車很快抵達附近的一家高級醫院,骨科醫生見少年的腳傷被兩片竹質的夾板固定着,皺眉道:“這是怎麼回事?”

“剛才一個年輕的外國人,主動幫他處理了一下傷處。有問題嗎?”少婦緊張地問道。

“瞎胡鬧!你們有沒有一點常識,如果遇到骨折,第一反應就是不要動,怎麼能不經過醫院的處理,隨便動傷口?”骨科醫生是一名年齡在五十歲左右的專家,他暗忖這個媽媽還真沒有常識,竟然任由別人動孩子的傷口,而且還是個外國人。

少婦也是被嚇出了冷汗,緊張道:“是我沒考慮周全,還請你一定要治好我的兒子。”言畢,她眼眶泛紅,哽咽起來。

骨科醫生不悅地掃了一眼少婦,輕哼一聲,查看了一下小夾板,然後找到了捆縛的繩結,迅速解開了夾板。他望了一眼腳踝的傷處,皺了皺眉,有點意外,皮膚微紅,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葯香味道,沒有骨折後的浮腫,只是比其他地方的皮膚紅了一些。

骨科醫生暗自分析,莫非他傷得並不是特別嚴重?

“先去拍片吧!看到腳踝位置具體的情況,才能知道原因,然後對症治療。”骨科醫生之所以很生氣,是因為從少婦口中得知,那個外國人竟然在沒有拍片的情況下,就肆意動了傷者的患處,這在西醫看來,屬於治療大忌。

少婦接過醫生開的單子,準備前往收費窗口*交錢,突然一個鶴髮老者匆匆推開了門,朝少婦鞠躬,道:“對不起,我們剛得到消息,太子妃殿下突然造訪,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鶴髮老者是這家醫院的院長,名叫大井南山,接到上面的通知,聽說太子妃帶着皇孫正在自己醫院求醫,嚇了一跳,頓時趕了過來。

骨科醫生頓時瞪大眼睛,一臉驚恐地望着看上去與普通女子沒有什麼太大區別的少婦,彷彿自己剛才聽錯了。

這女人是太子妃?那就是島國神秘的皇室成員了,怎麼會來到這所醫院求醫。

太子妃優子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連忙解釋道:“因為事發突然,太過於關心皇孫的健康,所以找了最近的醫院求醫,冒昧之處,還請見諒!”

在島國,天皇有着極為特殊的地位和意義,一方面,當代的天皇不掌握任何實際權力,更談不上什麼“最高權力”,但另一方面,天皇在國民心中的地位,和其言行舉止對政治的影響,卻也不容小覷。

受傷的男童,是當今的新仁親王,也是未來的天皇。

至於那個少女,是新仁親王的堂姐,二皇子的女兒,皇族成員內親王紀子。島國的皇族是沒有姓氏的,因為傳說是神族。

一般來說,皇族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很少會出現普通百姓的世界裡,但這個內親王紀子卻不一樣,她從小就以接近普通人的方式生活,曝光度非常高,經常有記者會發現紀子出現在公眾視野之中,像普通少女一樣,有各種各樣的愛好,享受平凡的人生,並分析這可能是皇族的一個重要的變化。

雖說皇族在島國屬於另外一個人群,但既然來到醫院就醫,所以醫院的各方人員都不敢怠慢,尤其是之前訓斥太子妃優子的骨科醫生,哪裡還能讓太子妃跑腿繳費,趕緊到收費窗口去打招呼。同時,放射科也格外破例,讓新仁親王插隊拍片。

一刻鐘之後,骨科醫生拿着新仁的腳踝X光片,皺眉仔細研究了許久,眼中流露出難以置信之色,明明新仁親王的腳踝出現了骨折的現象,但從X光片來看,只是一道縫隙,沒有錯位,包括在扭傷過程中,導致出現了幾小塊碎骨,按理來說,一般在治療骨傷的過程中,碎骨頭是要用開刀的手法取出來的,避免後期變成死骨,產生畸形癒合,影響後面生長發育。

但是,新仁親王的這幾塊碎骨,不知是否巧合,均比較細小,如果不手術的話,也可以利用溶骨原理,讓它自行消失。

現在問題來了,如果換做普通的病人,他肯定會這麼建議,但這可是新仁親王,未來的天皇,那麼腳踝的碎骨,究竟是開刀拿掉,還是讓它自行溶解呢?

因為從西醫的角度來看,骨溶是有一定的概率的,如果熔接不了,那麼影響新仁親王未來的生長發育,那該如何是好呢?

“醫生,他沒事吧?”太子妃優子擔憂地問道。

“問題有點麻煩!”骨科醫生無奈道,“恐怕得進行手術才行,因為他的腳踝有碎骨,雖然有一定的概率自行溶解,但如果不及時處理的話,那麼很有可能導致畸形。不過,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新仁親王的腳踝,骨頭雖然有裂縫,但沒有嚴重的錯位,只要取出那些碎骨,”

聽到“畸形”二字,太子妃嚇得面色慘白,捂着嘴道:“真的要做手術才行嗎?”

旁邊的內親王紀子提醒道:“您先別著急,我們還是回到宮內廳之後,請幾位御醫來給新仁弟弟診斷一下。”

太子妃優子嘆了口氣,無奈道:“只能這麼辦了!”言畢,她朝骨科醫生深深地鞠躬,道:“謝謝你的建議。”

骨科醫生暗鬆了一口氣,朝優子謙和地笑道:“不好意思,沒能幫上忙。”

太子妃優子見兒子新仁暫時不哭不鬧,也就沒有那麼擔心,道:“既然新仁暫時沒有太大的危險,那我們就先出院了。”

等送走了三名突然而至的皇族成員,鶴髮院長大井南山滿意地在骨科醫生的肩膀上拍了兩下,笑道:“你剛才處理的辦法很正確。像他們這類的病人,即使能治,也不能輕易接手,如果治得好,那是理所應當,如果治不好,那咱們就惹了大禍了。”

回到皇居,眾人早已得知皇孫新仁受了傷,御醫們早已準備多時。等車停了之後,立即有人將新仁轉移到另外一個擔架,迅速地帶往御醫所。這裡的醫生全部都是畢業於京都大學醫學部的醫學天才,雖然太子妃優子給他們提供了之前在醫院裡已經拍好的X光片,但他們還是重新做了系統的檢查。

太子妃優子站在門口,焦急地搓着手,眼中滿是擔憂,丈夫智仁太子匆匆趕來,語氣不佳地問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優子連忙低下頭,如實說道:“從現在得到的情況來看,新仁的問題不大。”

“什麼叫做問題不大?”智仁慍怒道,“他可是我們皇族尊貴的下一代,如果他出了什麼差池,你能承擔地起這個責任嗎?”

“請您不要責怪太子妃,是我的錯!”內親王紀子連忙出聲,“是我讓太子妃和新仁親王,一起去金閣寺祈願。因為皇爺爺今年以來,身體一直不太好。”

智仁太子無奈地望了一眼紀子,畢竟是自己弟弟的女兒,他不好過分責怪,沉聲道:“晚點我會告訴你爸,讓他好好告訴你,怎麼樣才能做一個合格的皇族。”

紀子知道太子是在諷刺自己,平時太自由散漫,成為了皇族的異類。她想了想,輕聲道:“新仁其實今天特別開心,他需要自由。”

“自由?”智仁太子微怒道,“既然是皇室成員,出身享受榮華富貴,受到百姓的愛戴,那就決定了我們必須要按照皇族的方式生活。這是命中注定,誰也不能更改。”

智仁正準備繼續教育這個與眾不同的侄女,門突然打開,一名中年醫生摘掉口罩,他是京都大學有史以來最厲害的骨科醫生,名叫天野壽江。單反出現任何與骨頭有關的問題,都會由天野壽江接受診治。

“太子妃殿下,我想問你幾個問題?”天野壽江朝優子鞠躬之後,輕聲問道。

“請直言!”優子柔和地說道。

“新仁親王的傷處,是不是被人治過?”天野壽江好奇道。

“沒錯!”優子緊張地看了一眼面色正在變得越發陰沉地丈夫,如實地說道,“一個似乎來自華夏的年輕人,他自稱是一名醫生,幫新仁處理了傷口。我當時太過緊張,所以沒反應過來,及時加以阻止!”

天野壽江眼中閃過一抹異色,他繼續問道:“他做了那些處理?是不是幫新仁親王進行了正骨,同時還塗抹了藥物?”

“是的,還綁了兩塊竹板,幫他固定了骨折的地方,並說只要兩周的時間就能徹底康復!”優子努力地回憶當時的場景,不解地望着在天野壽江。

“那竹板呢?”天野壽江鑽研跌宕損傷多年,立即反應,那竹板應該是漢醫習慣使用的小夾板。這種工具雖然原始,但對於病人跌打損傷有諸多好處,比起石膏固定而言,會產生關節僵硬等後遺症,而且妨礙患肢功能迅速恢復。

“已經在之前的那家醫院,被骨科醫生取掉了。”優子蹙眉道,“天野醫生,這有問題嗎?”

“唉,這是瞎胡鬧!”天野壽江用力地揮手,生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