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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冢獨守在擂台上慢跑的行動,顯得有些滑稽可笑,但眾人均沒有笑,因為一個年近八旬的老者,跑得這麼快,根本就不像是一個病人,這也間接說明了蘇韜對鬼冢獨守的治療,是行之有效的。

“我輸了!”濱崎雅真未等主持人上台,主動面向台下,深深地鞠了一躬,面露苦笑說道。

他輸得心服口服,比起蘇韜那精湛的醫術,他輸得不止一星半點。

他終於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之前的驕傲,不過是坐井觀天而已。

台下一陣沉默,誰也沒想到結局會變成這樣,一直讓漢葯界認為醫術超群的濱崎雅,此刻真心悅誠服地低下了高傲的頭顱,主動認輸了。

“啪啪啪!”

場下突然出現了零星的掌聲,慢慢變得更大,他們一方面為蘇韜精妙絕倫的醫術喝彩,另一方面也是在為濱崎雅真的坦然氣度而鼓勵。

雖然看地迷迷糊糊,但在場上熱烈的氛圍下,智仁太子也開始鼓掌,結果顯而易見,蘇韜贏了,濱崎雅真輸了,儘管有些失望,但倒也不至於憤怒。相反,他有點同情濱崎雅真,畢竟當巨人和矮子站在一起戰鬥,即使矮子最終輸了,但還是會覺得矮子至少有挑戰巨人的勇氣,雖敗猶榮。

鬼冢獨守停止了慢跑,站在擂台中央,對濱崎雅真的態度還是很滿意的,之前的濱崎雅真太過傲慢自大,雖說從正面來看叫做有自信心,但從反面來看,也說明了他不知天高地厚。

這一次的挫折,對濱崎雅真絕對是有好處,足以讓他知道還有許多不足之處,這樣才能讓他有更多的進步空間。

主持人走到台前,雖然她是站在濱崎雅真的陣營,但此刻還是保持了很好的颱風,面帶微笑道:“今天的斗醫環節就結束了,感謝兩位醫生的參與,相信大家對漢醫也有新的認識。讓我們再次將掌聲獻給兩人。”

在掌聲中,蘇韜、濱崎雅真、鬼冢獨守走下了擂台。

主持人的話,蘇韜聽不懂,但大致也能猜出內容,如果自己輸了,對方絕對會吹噓濱崎雅真,而自己贏了,則會將這場斗醫的影響消除到最低,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不過,蘇韜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的實力,他讓濱崎雅真知道漢醫的源頭永遠在華夏,即使他們這些拿着漢方製藥賺了許多錢,那也只能證明他們是小偷和強盜,華夏的中醫從業者有足夠的實力,拿回丟失的一切。

抵達擂台下方,濱崎雅真朝蘇韜深深地鞠躬,由衷地感謝和致歉,“對不起,蘇大夫,我首先為之前的莽撞和無禮,向您表示真誠的歉意。您治好了我的恩師鬼冢獨守,這份恩情我將永遠銘記於心。其次,我得提醒您,要小心一個人,他叫做王國鋒,也是你們華夏的一名醫生,是他給我私下打電話,讓我陷害您。”

島國人就是這樣,只臣服於強者,當你用實力證明比他更加強大,他會立即高看你一眼,同時以你作為榜樣。

儘管看不出濱崎雅真的內心想法,蘇韜對他的厭惡,還是減少了許多,他淡淡道:“謝謝你的提醒,我會小心注意的。”

濱崎雅真朝蘇韜再次舉了個躬,然後扶着鬼冢獨守準備離開。

蘇韜想了想,喊住了鬼冢獨守,沉聲道:“我雖然用亂陰陽的辦法,替你暫時製造了陰氣之源,你的太陽病短時間不會複發,但建議你還是抽空去華夏京都一趟。那裡有我一個朋友,名叫凌玉,見他一面,會對你徹底根治病情會有極大的好處。”

鬼冢獨守好奇道:“哦,我能知道原因嗎?”

“他的師門是道醫宗,精通旭陽真氣,和你修習的鬼醫之氣,正好屬於一陰一陽。但是道醫宗有自己竅門,用旭陽真氣治病救人,卻不損陽氣之源,你如果與他溝通,或許能知道陰陽平衡的竅門。說不定,您還能治病救人!”蘇韜耐心地解釋道。

儘管鬼冢獨守現在已經被蘇韜治好了太陽見陰死症,但他如果想要繼續行醫,是萬萬不能的,因為一旦再耗費陰氣,就會再次損耗陰氣之源,鬼冢獨守的病情必然還會複發,同時再無回天之術。

鬼冢獨守也是醫道中人,聽蘇韜簡單的解釋,就知道箇中原因。

其實這麼多年來,他也一直想了解道醫宗旭陽真氣的竅門,連濱崎雅真也知道師父的心思,所以才會與王國鋒達成了私下的約定。

鬼冢獨守笑着答應道:“作為一名大夫,我當然希望能為更多病人治病,既然蘇醫生相約,我到時候一定前往燕京,麻煩一下那位道醫宗的門人。不過,旭陽真氣是道醫宗的絕學,他們會不會因為我是外國人,所以隱藏其中的秘密?”

蘇韜搖頭笑道:“或許其他人會有這些顧忌,但堅信他不會這麼狹隘。得知你是病人,而且讓你知道旭陽真氣的平衡之道,是治好你病情的唯一辦法,他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鬼冢獨守連忙朝蘇韜拱了拱手,感慨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濱崎雅真在一旁聽着師父與蘇韜的對話,也是愧疚不已,自己與蘇韜的心胸相比,顯然差了不止一籌。

當然,蘇韜這麼做,也是有自己的私心。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讓鬼冢獨守欠自己一個天大的人情,以後自己的中成藥工廠,想要走入國際,必須要經歷相關的審批,肯定會遇到重重阻礙,屆時指不定要用得上這個在漢方製藥界的創始人。

與鬼冢獨守分手之後,蘇韜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開始整理行醫箱,金崇鶴在旁邊笑着說道:“剛才你在擂台上的表現實在嘆為觀止,恐怕等下就會有很多藥商來請你加入他們的公司。”

他的話音剛落,一名身穿白色襯衣的中年男人走向了蘇韜,遞出了自己的名片,道:“我是京都醫科大學附屬醫院漢葯研究所的負責人,這是我的名片,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我是全球排名前三的漢葯研究機構,如果你願意加入的話,我們會給你最高的薪資待遇。”

聽完金崇鶴的翻譯,蘇韜微微一怔,突然想起大森唯之前不就是服務這個漢葯機構嗎?

沒想到轉眼間,他們來邀請自己加入了。

這傢伙如果知道是自己用了些計謀,讓他們的漢葯研究所內部大亂,不知會有什麼樣的想法。

沒有了大森唯這個熟知中醫的研究員,他們的產品開發計劃肯定會停滯不前,靠以前的老產品坐吃山空,雖然能堅持一段時間,但終究會面臨困境。

蘇韜想了想,笑着拒絕道:“對不起,我沒有這個興趣。同時,非常非常感謝他們!”

金崇鶴如實地將蘇韜的話轉告給那個男子,男子聽得莫名其妙,拒絕就拒絕了,蘇韜為何要連用兩個感謝。

“不像你的作風,為什麼對他這麼客氣?”金崇鶴等那人離開之後,好奇地問蘇韜。

“大森唯曾是他的同事!”蘇韜朝金崇鶴眨了眨眼睛,得意地說道。

金崇鶴暗嘆了一口氣,蘇韜此刻哪裡還有神醫的樣子,完全就是個小人得志的偽君子。

不過,這也讓金崇鶴感覺蘇韜特別的真實,但凡是人,都有七情六慾,有正義凌然的時候,也有慳吝狡猾的模樣。

“你戰勝了濱崎雅真,在漢葯研討會上一戰成名,這次島國之行算是功德圓滿了。”金崇鶴苦笑道,“尤其是你為鬼冢獨守治好了病,漢葯研討會的這幫人,即使痛恨你,但也只能藏於心中。”

蘇韜聳肩,無所謂道:“恨就恨吧,我不在乎。他們越恨我,我越開心。等我的中成藥工廠建成之後,全面進入國際市場,他們還有更恨我的時候。”

金崇鶴嘆了口氣,複雜地望着蘇韜,搖頭苦笑道:“幸好,這不過是我的一個副業而已,不然我的確會感覺到威脅了。”

蘇韜在金崇鶴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一下,道:“之前的邀請不變,我的中成藥工廠隨時歡迎你加入。”

金崇鶴有些不高興地說道:“我就是餓死,也不會向你祈求憐憫的。”

像金崇鶴這樣有一技傍身的人,根本不可能餓死,蘇韜暗嘆了一口氣,朝金崇鶴善意地笑了笑,暗示自己不過開玩笑而已。

金崇鶴其實是一個自尊心非常強的人,蘇韜感覺碰到了他的敏感點,所以委婉地表示歉意。

金崇鶴嘴角露出笑容,表示諒解,超不遠處忘了一眼,提醒道:“太子又過來了!”

“蘇醫生,恭喜你戰勝了濱崎雅真。”智仁太子聲音洪亮地說道。

“謝謝你的讚許。”蘇韜小心地應付道。

“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皇室御醫所?如果你能加入,那是我們皇族的幸事。”智仁太子爽朗地邀請道。

“感謝您的好意!因為我原本就是華夏中央保健委員會的國醫大師,所以無法接受您的邀請。”蘇韜微笑着拒絕道,“在我看來,濱崎醫生的醫術也很精湛,你們如果聘請他,也是正確的選擇。”

“唉,那實在太可惜了!”智仁太子見說服不了蘇韜,臉上露出了失望之色,笑着補充道,“我們皇室御醫所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蘇韜笑了笑,保持沉默,心中暗想,他是在弄糖衣炮彈來誘惑自己嗎,即使你承諾我金山銀山,我也絕不會出賣我的民族心!

智仁太子與蘇韜點頭致意,帶着一群人離開,等坐上車之後,面朝副駕駛的幕僚,沉聲道:“與濱崎雅真的合約作廢吧!”

幕僚知道智仁太子的心情,皇室有自己的驕傲,選擇人才,永遠只挑最頂尖的人,他連忙“嘿”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