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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韜跟肖菁菁又聊了一回總店年會的細節,然後離開三味堂,前往岐黃慈善公益拍賣活動現場。

金碧輝煌的大廳內,聚集着無數名流,穿着白襯衣黑西褲帶着領結的男女服務員在人群中穿梭,為賓客們提供美酒和佳肴。

蘇韜出現時,還是顯得鶴立獨群,他穿着一身長袍,和呂詩淼並肩而行,不時和身邊的人寒暄打個招呼。

今晚是岐黃慈善的一場慈善拍賣活動,能被邀請到現場參加活動的,都是商界很有地位的人物。

呂詩淼身穿一襲紅色的優雅禮服,她面帶微笑,氣度從容,許多人都被她那大氣而不失嫵媚的氣質所折服。

“等下音樂響起,要跳交誼舞。”呂詩淼湊到蘇韜的耳邊,輕聲說。

“啊?我跳得不好!”蘇韜有點慌。

“那我就跟別人跳,你別吃醋。”呂詩淼狡猾地威脅。

“好吧,我豁出去了,等下踩到你的腳,別亂叫。”蘇韜無奈地說。

音樂聲響起,交誼舞開始,三三兩兩的人走到中間,開始翩翩起舞。

呂詩淼伸出手,蘇韜將手搭在她的手腕上,兩人一起進了舞池。

呂詩淼踩着銀色細跟的鞋子,開始從容地踏着舞步,她準備低聲告訴蘇韜,交誼舞的要領。

她很快反應過來,自己被蘇韜騙了,他其實會跳交誼舞,而且還跳得挺不錯。

呂詩淼對蘇韜層出不窮的才藝,早就習以為常。

兩人在舞池中配合默契,很快成為最引人關注的一對。

“沒想到你跳得不錯!”一舞作罷,呂詩淼氣息微喘,粉面微紅,笑道。

“跳舞需要有個好搭檔,你是個不錯的搭檔。”蘇韜微笑着誇獎道。

隨後因為呂詩淼實在太亮眼,又受到好幾人的邀請。

在這個場合,還是要收起那點小心眼,蘇韜坐在沙發上安靜地喝酒。

對面很快多了一個女人,一頭波浪卷的長髮,一襲淡綠色的連身洋,細白色的高跟鞋,給人一種成熟切不失優雅的味道。

蔣夢鷗?

曾經有過一面之緣。

嚴格意義上,是蘇韜的病人。從她的氣色和身上的味道來分析,病已經痊癒了。

“鷗姐,怎麼沒上去跳幾支舞呢?”蘇韜微笑着說,其實他知道準確應該稱呼她為“蔣姨”。

蔣夢鷗是覃媚媚的小姨,蘇韜比覃媚媚還要小上十歲,所以喊蔣姨才準確,但只要是女人,有幾個喜歡別人把自己喊老了呢。

鷗姐,顯然更得人心。

蔣夢鷗搖頭笑道:“還鷗姐呢,我都這麼大了。不是我不想跳,而是我找不到看得上眼的男伴。”

“我怎麼樣?”蘇韜笑着,自告奮勇地提出邀請。

蔣夢鷗搖了搖頭,“不行,太小了,我怕別人罵我禽獸。”

“罵你的人,都是在嫉妒你。”

蘇韜站起身,做個了請的姿勢,蔣夢鷗沒有拒絕,和蘇韜步入舞池之中。

今非昔比,蘇韜已經不是當初由覃媚媚領着見面的生澀小大夫。

蘇韜現在無論人氣,還是財富,都足以讓蔣夢鷗平等對待。

蔣夢鷗有點感慨,她雖然早就看出蘇韜遲早會成功,但沒想到他崛起的速度會如此驚人,仔細算算,不到一年,他便成長到這個層次了。

今天參加拍賣會的人,都是一些很熟的面孔,各個領域最頂尖的人物,他們都是在看在蘇韜的面子上,來捧個場。

當然,也有一些人,是希望通過這個拍賣會,結識到一些人脈,找到一些商機。

蔣夢鷗的舞步比呂詩淼要好多了,雖然蘇韜對自己的交誼舞很自信,但跟蔣夢鷗跳舞的過程中,一直被帶着節奏,這種被帶着的感覺,一點也不讓人垂頭喪氣,反而會覺得特別的舒服。

說得更加直白一點,蔣夢鷗像是一個老司機,帶着蘇韜在舞池裡飛。

舞曲結束。

蘇韜竟然還有些回味。

蔣夢鷗說,“再跳一曲。”

蘇韜心花怒放地回答:“樂意之極。”

這時正前方的舞檯燈光亮了起來。

蔣夢鷗遺憾地說:“看來只能下次,拍賣會快開始了。”

蘇韜微笑道:“行啊,祝鷗姐能夠拍下如願以償的東西。”

蔣夢鷗眼神飄忽地望了一眼蘇韜,頷首道:“看在你剛才舞跳得不錯的份上,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蘇韜摸了摸鼻子,她這麼一說太曖昧,咋感覺自己怎麼有種出賣了自己肉體?

接下來進入拍賣環節,能被邀請到這裡的商人,都是身家過億的人物,一般的東西,根本難以入他們的法眼。岐黃慈善為了找到拍賣品,也是花費了一番心血。

雖說是慈善拍賣,但也不能故意去坑人家的錢,不然你第一次坑到了,第二次該如何是好呢?

放在這種級別拍賣會上的寶貝,必須都是有很強收藏價值,且有升值空間的。

沒有太大的波瀾,最終還是達到了預想的效果,完成了預定的拍賣額。

蔣夢鷗以超過起拍價十倍的價格,拍下了一塊宋代米芾收藏的硯台。

米芾是古代著名的書畫家,有幾個怪癖,潔癖、石痴,此外,還喜歡將朋友家裡的字畫、文玩、石頭騙走。這在當時是文人雅癖,你順我的,我順你的,大家有來有往。

晚宴結束。

蘇韜收到蔣夢鷗的短信,“來聊聊?”

蘇韜糾結很久,終於還是來到蔣夢鷗所住的酒店。

總統套房,寬敞灑亮。

蔣夢鷗穿着紫色的睡衣,雙腿交疊,坐在真皮沙發上,她手裡端着一杯紅酒。

如果不是知道她的真實年齡,絕對會被她的外貌所欺騙。

她此刻已經卸妝,皮膚緊緻,最多只有三十多歲的年齡。

沙發正對面的超大麴面液晶電視上,正播放着演唱會,女歌手被譽為腿神的那一位。

蘇韜下意識地掃了一眼蔣夢鷗,暗忖兩人不僅年齡相近,保養得水平差不多,連這腿也有得一拼。

“你的!”蔣夢鷗給蘇韜推過來一杯酒。

“酒會上,看來是沒喝夠!”蘇韜苦笑。

“沒辦法,養成習慣了。當覺得無聊的時候,會習慣地端上一杯酒。在別人的眼裡,看上去是不是挺裝逼或者矯情的?但沒辦法,就是改不了這個習慣。”蔣夢鷗邊說邊喝了一小口,準確來說,她是在品酒。

蔣夢鷗說話,很有性格。

蘇韜笑道:“從來沒有發現過,喝酒可以這麼好看。能不能停頓一下,對,就是這個姿勢。”

蘇韜掏出手機,對着蔣夢鷗就來了一張照片。

蔣夢鷗被蘇韜的舉動驚呆了,半晌才捂着額頭,笑出聲,“你真是太有意思了。”

“我有一顆赤誠之心。”蘇韜將手機塞到口袋裡,“你知道什麼是赤誠嗎?就是想到了什麼,就會毫不猶豫地去做,不顧及後果,不瞻前顧後,不在乎別人的眼神,比如你現在鄙視我,我就一點也不生氣。”

蔣夢鷗還在笑,被蘇韜這無賴的樣子給折服了。

其實她也知道蘇韜是故意這麼做,想化解場面上的沉悶和尷尬。

“年輕還真是一件好事啊。”蔣夢鷗笑道,“不要臉也沒關係,反正你年輕,對吧?”

如果蘇韜換作跟自己同齡人,剛才那般插科打諢,自己不會覺得他有點可愛,只會覺得他腦子有病吧?

“舞也跳過了,酒也喝過了,玩笑也開過了。”蘇韜變得一本正經起來,“我想知道鷗姐,你究竟想跟我聊什麼?”

“突然這麼沉穩,還真有點讓人不太適應。”蔣夢鷗頓了頓,“不過,你很敏銳,知道我想跟你聊聊一點嚴肅的事情。”

蔣夢鷗是一個獨自生活了很多年的優秀女性,蘇韜並不認為自己有那麼厲害,幾十年過去了,茫茫人海之中就鎖定自己。

蘇韜知道蔣夢鷗故意跟自己釋放一些信號,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蔣夢鷗是個商人,肯定跟利益有關。

慈善晚會上,人多口雜,很多事情不能深入地往下去聊。

“你被人盯上了。”蔣夢鷗輕聲說道。

“被誰?”蘇韜反問。

“韓穎。”蔣夢鷗站起身,取出早已準備好的一個信封,輕輕地按在蘇韜的身前。

“你跟她有過節?”蘇韜沒有打開信封,先問。

“知道嚴家的事情嗎?”蔣夢鷗淡淡地問道。

“知道,莫非你是?”蘇韜眼神有點不對勁地望着蔣夢鷗。

蔣夢鷗上手拍了一下蘇韜的腦門,沒好氣道:“胡思亂想什麼呢?你和嚴燦烈是合伙人的關係。我們是高中學,畢業上了同一所大學,學了同一個專業。畢業之後,也被分配到了同一個單位。”

蘇韜開始胡思亂想。

嚴燦烈是嚴燦嫻的哥哥,而嚴燦嫻是水君卓的媽媽。

也就是說,蔣夢鷗很有可能是水君卓大舅的情婦?

這關係還真夠混亂的啊!

“那你還不是?”蘇韜嘀咕道。

“真的不是。我忘記說了一句話,我們還愛上了同一個女孩……”

蔣夢鷗眨了眨眼睛,笑着說道。

蘇韜頓時整個人感覺不好了,“唉,這世界是怎麼了。”

這麼充滿女人味的蔣姨,竟然跟那麼多單身漢搶女人。

等蘇韜稍微緩和心情,蔣夢鷗微笑道:“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提醒你了吧?”

蘇韜點了點頭,沉聲道:“我明白了。在水家和韓家的商業大戰中,夏家靠着韓穎的布局,讓嚴燦烈黯然退出。而你是嚴燦烈的合伙人,希望我能夠配合你,扳回這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