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覺到，現在並不只是我自己的憤怒，在我身體裡面的霍去病殘魂也是無比憤怒，我現在能這麼厲害，其實也完全是因為霍去病。

“跑。”伊萬他們看到我發狂，轉身就跑，不一會，他們就消失在了這個房間裡面。

蜚此時好像也恢復了一些力氣，大吼一聲就向我撲來，我捏緊拳頭，打在了它的額頭的眼睛上。

蜚被我這一拳打得飛了出去，摔倒在地上，隨後它看着我的眼神充滿了恐懼，嚎叫一聲，就往實驗室的出口跑。

我也懶得攔它，現在我就感覺心裡很疼，一股很難形容的感覺。

我咬牙，慢慢走到了李雯雯的屍體旁邊，看着她的臉龐，回想起和她在一起的這幾天。

想起她在摩天輪嘲笑我的場景，那天在我房間，纏着我，讓我給她說我以前的時候的時候，一臉期待的表情。

“對不起，風子。”驚風哥在我旁邊：“早知道會是現在這樣，我當時就不該慫恿她來追你的。”

“不怪你。”我搖搖頭，抱起李雯雯的屍體就往外面走，我現在腦袋很混亂，一片空白。

這條路上，還有伊萬他們的屍體，一個個渾身發黑，顯然是被那隻蜚給殺掉的，我抱着了李雯雯的屍體，慢慢走出了防空洞。

“張靈風，我跟着你來，你很不高興嗎？”

“那你的意思是，你擔心我咯，吱吱。”

“這山是你家的啊？你倆能進去，難道我就不能進去玩了么，反正你倆不帶我，我就等你倆進去之後，自己進去

“我的手是你家的啊？你想牽就牽？”

“不牽就不牽，哼，誰稀罕？”

“張靈風，我發現，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我站在山洞的入口，想起之前進去時候，李雯雯和我拌嘴，發冷想牽我手的經過，我心裡就微微一疼。

“風子，如果你真的捨不得她，我陪你去地府，找白無常要人。”驚風哥在我旁邊說。

我仔細的考慮了一下，搖了搖頭：“人死了，就是死了，既然雯雯已經死了，就讓她早點投胎，跟着我，只會遭受更多苦難。”

我捏緊拳頭，說：“走吧，我不能讓雯雯留在俄羅斯，她是中國人，我要帶着她回中國安葬。”

我抱着李雯雯的屍體，和驚風哥慢慢的往山下走，一直到凌晨一點左右，我們才走到赤塔市的邊緣。

隨後我們找了一個大酒店，因為大酒店裡面有人會中文，我們訂了兩個房間，而雯雯的屍體，則是被俄羅斯警察給帶走。

我並沒有反抗，而俄羅斯警察開始還準備帶着我和驚風哥去警察局調查，我出示抓妖局證件之後，他們才沒有說啥。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收拾好東西，然後和驚風哥一起，去了機場，而雯雯的屍體，我已經讓中國抓妖局方面和俄羅斯警察做了交涉，准許我帶着雯雯的屍體回國。

至於那隻蜚，我現在根本就不想管，反正是在外國，隨便它怎麼鼓搗吧。

坐在飛機上，看着外面的白雲，我睡了一天，心裡也比昨天平靜了不少。

我可以很確定的是，我的確喜歡上了李雯雯，或許是因為霍去病對小蓮的感情移加到了我身上，又或者是因為雯雯對我的好，反正，我的確不知不覺的喜歡上了那個丫頭。

我從來不認為我是個花心的人，雖然嘴巴經常開玩笑，但我其實是個很傳統的人。

我覺得，既然喜歡一個人，絕對和她在一起，自然要把所有的愛都給她，而不是像那些小說主角一樣，三妻四妾，到處泛情。

但是感情這東西是最奇妙，最難控制的，不知不覺的就喜歡上了李雯雯。

等等

我心頭一跳，我剛喜歡上李雯雯，或者對她產生了情愫，結果她就出事了，以前趙衫雨也因為我被害死過，我媽媽的死也跟我的五避三缺有關。

還有洪卓的死，這些東西，看起來好像都沒有任何聯繫，甚至看起來有些根本就不關我事，但為什麼這麼巧？和我關係好的人就會出事，這是為什麼？

難道。

我突然想起來俄羅斯之前，劉伯清曾經和我說過，我只是破解了五避三缺，但命運還在。

飛機到達了北京國際機場，我和驚風哥剛下飛機，就有四個軍人向我走了過來，這四個軍人都三十多歲，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少校。

少校走到我面前敬了一個禮，說：“張上校。”

我點點頭說：“我讓你們安排的公墓安排好了嗎？”

“恩，在八寶山公墓，我已經讓人去取冰棺，請跟我來，直接去八寶山公墓。”少校說完就往外走。

機場門口停着一輛軍牌奧迪車，我帶着驚風哥上了車，一句話也沒有說，驚風哥顯然看出我心情很糟糕，也沒有和我說話。

車子開了四十分鐘左右，便到了八寶山公墓。

少校帶着我們到了一個墓前，一口黃色棺材正放那裡，四個軍人在旁邊站着。

我走到棺材旁邊，看到裡面的李雯雯。

此時雯雯已經在飛機上換上了一件紅色的旗袍，臉上也讓殮妝師化了淡妝，看起來很美麗。

“雯雯。”我想了想，還是彎下腰，在她的臉蛋上，輕輕的親了一下。

我看着棺材裡面的李雯雯，看了足足有兩分鐘，周圍的人都沒有說話。

我深吸了一口氣，對着李雯雯的屍體緩緩開口：“如果能讓我重新再來一次，我希望，我不曾出現在你的生命里

如果不是因為我，雯雯就不會變成這樣，但現在後悔也已經完全沒有用了。

“下葬吧。”我說完，幾個軍人就走上來封棺，然後把棺材放了下去。

這座公墓大多數的人都是火葬，根本沒有多少土葬的墓，我也是讓抓妖局出面買的。

等李雯雯的棺木埋下，少校走到我旁邊問：“張上校，請問墓碑上面要刻什麼呢？”

我思索良久，點燃一根煙，抽了一口，慢慢說道：“張靈風之妻，李雯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