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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

楚王心中還有一絲僥倖,認為這是看錯了,或是那食客在污衊,所以打算親自去看看。

當姜嫣知道了楚王的打算之後,消息已經秘密的傳了出去。

在熊子蘭府,熊子蘭的寵妾已經完成了她的任務,就是鼓動熊子蘭往新港去,因為馬上就到了新一輪結算日,她只為秦國送來的珍寶。

而熊子蘭的食客們則認為,應該去打探一下情報。許多人都認為,秦國即將攻楚,親自往新港去,必然可以知道更多的消息。

熊子蘭認為這個建議有理。

那食客又建議:“主上,在向王上建議之前,主上應該先到郢都大營,與項將軍商議一二,門下以為項將軍必然可以提出好的意見來。”

“好,那麼明天一早本令尹便出城,你安排人入宮請示王兄,下午的時候本令尹會和項將軍一同入宮。”

“諾!”

讓熊子蘭沒想到的是,楚王次日清晨就出宮,往他府中而來。

而當楚王到了熊子蘭府的時候,熊子蘭已經在城外,往軍營而去,去找項汕。

那一隻熊子蘭都從來沒有見到過的鯊魚標本,以及那支熊子蘭印象之中,只有九寸高,實際卻是兩尺多高血紅珊瑚,還有那數壺,實際上只有上面一層是金色珍珠的珍珠。

以及,數箱裝的滿滿的,秦國的銀幣。

當然,其他珍寶也有許多件。

楚王站在那巨大的鯊魚標本前閉着眼睛,內心卻是心亂如麻。

熊子蘭貪財楚王知道。

但熊子蘭還不至於背叛自己,可眼下,憑什麼秦國會給熊子蘭如此財富。

“令尹去那裡了?”楚王壓着自己內心的火氣,強裝平靜的問道。

“報王上,城外軍營。”

“去城外。”楚王怒火中燒,氣沖沖的吩咐着。

立即有人準備車架,然後兵馬開道,楚王往軍營而去。

楚王出門後,熊子蘭府主事的那兩名食客就一直在路上看着,直到楚王的車架消失在城門外之外,熊子蘭府內數人已經開始打包那條鯊魚標本。

然後是錢箱,金色的珍珠。

楚王人還還沒有到軍營的時候,楚國令尹熊子蘭府內便有三架馬車急急的從另一個方向離開了郢都。

再說軍營。

熊子蘭來軍營,確實是為了國事,雖然他是一個草包,但在關鍵的時候,還是忠於楚國的。

熊子蘭見到項汕就問:“聽聞新港那裡秦國聚集了大量的兵力,若是這些秦軍攻打我楚國的新都,當如何?”

項汕也是一臉的愁容:“公子提及此事,也是讓我為難的地方。眼下無法推算秦軍主力在何處,秦軍是否有攻楚,也只是我的猜測。”

“將軍有何良策?”

項汕思考片刻,示意左右退下,靠近熊子蘭低聲說道:“唯有一計,此計怕只有令尹可以辦到?”

“何計?”

“葉陽!”

項汕只提了一個名字,在他看來熊子蘭應該理解自己的意思。

可熊子蘭不明白。

所以熊子蘭問道:“葉陽能幹什麼,秦王眼下不在秦國,葉陽也打聽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

項汕搖了搖頭:“葉陽公主打聽不出消息,卻不代表葉陽公主可以相助,我會派出細作,但沒有人接應很難進入秦咸陽宮。所以需要公主的幫助,若打探不到秦軍的動作,楚國千里之地,在何處設防?”

熊子蘭懂了,但這個計劃他不敢想。

一但被秦國發現,葉陽怕是難活。

熊子蘭又問:“我楚國,不能主動進攻嗎?”

“進攻?”項汕笑了:“令尹認為,進攻何處?”

秦國現在與楚國的邊境線非常的長,但這麼長的邊境線,項汕卻找不到一處可以進攻之地。

北上不可能。

安邑再說不設防,楚國攻打安邑會被天下嘲笑,楚國打秦國,竟然要攻打一處天下商客公用不設防的城邑,這事楚國若非亡國之危,斷然不能。

再說了,安邑打下又如何。

宜陽秦軍,是白暉訓練的最精銳,將主戰場放在安邑,楚國有多少兵力也不夠消耗的。

若是西進,巴蜀之地易守難攻,又被秦國經營多年。

想攻入巴蜀,難。

項汕說道:“令尹,我正在和趙國商議,是否可以聯兵抗秦。眼下楚國與趙國的土地是高於秦國,但國力卻加起來也不如秦。”

“那麼趙國如何?”

“趙國的趙奢將軍認為,若是秦軍攻楚,那麼趙軍就在北方攻秦。若是秦軍攻趙,楚軍也要不惜代價攻打秦國。只有這樣,或才可以名我楚國不失,但我認為這樣不夠,守不是長策,總是要有守不住的那一天。”

熊子蘭認可項汕的話。

項汕繼續說道:“我提議,舉國力與趙國合兵一處,與秦國交戰,這樣……”

“能勝?”熊子蘭很是關切的問道。

項汕苦笑着搖了搖頭:“不知,只是若勝了,可保楚國再有十年休養生息,若是敗了,天下便不再有楚國。”

熊子蘭搖了搖頭:“記得老令尹與秦國太后簽有盟約,秦國十年不攻之後,再與楚國有十年不戰。為何都說,秦楚會有一戰?”

項汕哈哈大笑,這笑聲之中充滿了苦澀:“十年不戰。令尹,看看眼下秦軍的調動,這根本就沒有瞞過任何人,也不是秘密的行動,大白天行軍,傍晚休息,每一處都是針對我大楚而為。”

“你說……”

熊子蘭還沒說什麼,就見楚王殺氣騰騰的闖入,沒等熊子蘭開口,楚王的劍已經指在熊子蘭咽喉之處。

“子蘭,你背叛大楚。”

“怎,怎麼可能。”熊子蘭嚇的幾乎尿了,他感覺到咽喉處那劍尖的鋒利,也感覺到有血從自己咽喉處流下。

項汕大驚,趕緊上前去攔,沒等項汕開口卻見劍尖已經指向了他。

楚王一字一句的說道:“項將軍,寡人對你如何?”

“王上對末將深厚。”

楚王冷冷一笑:“楚軍的舊軍械與秦軍新軍械的交易,其中所差了多少財貨是朝堂所不知的,有多少錢幣沒有入國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