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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暉一句以夷制夷、以蠻制蠻讓項汕完全明白了。

項汕點點頭:“這麼說,倒也是理解了。那麼萬一出現混亂,按照大河君的說法,有可能是低層奴隸與狗奴之間的衝突。”

“對,咱們不打人,咱們是好人。”

白暉已經第二次強調,咱們是好人了。

項汕大概懂了,不過他懂不懂不重要,這時是四國共建,秦國還是會派官吏過來的。

白暉只是讓項汕知道,接下來的半年時間裡要幹什麼。

項汕又問:“那麼,要執行秦軍軍規嗎?”

“要,不過要反着來。狗奴隊的任務是打、砸、搶。咱們要控制的是,貴族的財富一定要拿到手,平民之中別傷到咱們的財產。給他們一點油水,但油水不代表肉,除了特別的時候偶爾讓他們得意一下,平時還是要老實一點的。”

白暉這麼一說項汕完全懂了。

毀掉某個部落,然後作一個天怒人怨的事情,接下來由這些傢伙把奴隸與財富上交,或是賣給四國。

四國給買來的奴隸一個活路,一個溫飽。

然後,壞事全部讓這些狗奴去干。

項汕又問了:“那麼,萬一狗奴不聽話怎麼辦?”

“既然狗,不聽話就往死里打,打到聽話為止。若實在不聽話,殺掉再找合適的狗也不難。總之,咱們儘可能要減少傷亡,壞事作多了我感覺會作惡夢,所以……”白暉笑了,指着自己說道:“我是好人。”

哈哈哈!

項汕放聲大笑。

“好人,我們是好人,我們是來拯救這些無知的辰國夷民。”項汕眼中,辰國這些人還不如楚國偏遠之地的越族呢。

至少越族有自己的文化,自己的體系,自己的國度。

辰國有什麼?

除了狂妄自大,他們一無所有。

當然,他們有土地,有這些的金子、寶石、以及奴隸。

此時,燕都。

韓王秘密的見了公子芊的母親,以及舅舅。因為他們本就是韓人,而且還是韓國的貴族。

公子芊的母親與舅舅跪坐在韓王面前。

韓王眉頭緊皺,已經很久都一言不發,只是默默的坐着。

“王上,請為我母子二人作主。”

公子芊的母親這已經是超過第十次苦求了,這麼多天以來,她來見韓王這是第三次。

韓王微微的搖了搖頭:“再等等,等等。”

“王上,敢問在等什麼?那公子呈已經得到了魏國的支持,無論是財力、還是人力都已經遠超我母子二人,朝中又有四位大夫偏向了公子呈。還有,楚姬那賤婦,聽說夜見楚王,誰知道有什麼勾當。”

公子芊的母親內心很急。

韓王卻依然是坐着沒回答,儘可能的保持沉默。

就在公子芊的母親準備再說什麼的時候,突然有一人入內,將一隻漆封的木盒交給了韓王,然後退了出去。

韓王拿着木盒卻不急着打開,這才對公子芊的母親與舅舅說道:“告訴你們寡人在等什麼,你們以為寡人就能決定誰成為燕王嗎?”

公子芊的舅舅急問:“王上的意思是?”

“唉!”韓王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你們,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這天下說是列國爭強,可誰才是最強,而又是誰的權勢可以影響到天下?”

“秦王,自然是秦王尊上。”

這一點公子芊的舅舅與母親倒不糊塗。

韓王再問:“那麼,誰是秦王代言人?”

兩人懂了。

韓王這才緩緩的打開木盒,同時說道:“沒得到他的回應,寡人也不敢答應你們。並非是寡人怕什麼,而是不想辛苦很久卻無功而返。”

終於,木盒打開了。

韓王臉上出現了一絲喜色:“對你們來說,這至少是個好消息。秦大河君雖然沒有表示支持,但他表示不過問燕王王位繼承之事。你們可以回去了,容寡人好好想一想,接下來應該怎麼作。不要急,事情還沒到決定的時候。”

“謝王上。”

韓王又說道:“魏王他急,有用嗎?”

“外臣不解?”

“沒有和秦國商量過,魏王他作的越多,公子呈就敗的越快。你們若連這個都不懂,那這一位也不用爭了。”

聽完韓王的解釋,公子芊的母親與舅舅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沒錯,眼下強秦傲視天下,可以說天下除了趙國,誰敢不看秦王的臉色,那怕秦國有十年不攻的盟約在,可威懾力卻絲毫沒有少半分。

韓王說道:“行動的早,未必一定會贏。你們去吧,寡人會再聯絡秦大河君,若是能得到承諾,這才有把握。”

“謝王上。”

公子芊的母親與舅舅施禮後離開。

這兩位離開之後,韓王立即吩咐人入內為自己更衣,然後準備出府。

前樂毅府。

楚王與魏王就在門外吵了一架,而後前來勸解的魏冉與魏王也有爭執,一直到韓王到了從中說和,眾人才一同入府。

在入府的時候,魏王與楚王依然是怒目圓瞪。

好幾位趙國的細作都在往上彙報,韓、魏、楚參與燕國新王之事已經不是秘密,而相互爭執不小,秦國也被捲入這個風波當中。

秦大河君白暉找借口躲了,秦穰侯魏冉在韓、魏、楚之間周旋。

樂毅府內,一間清靜的水塘旁花廳內,麻將桌已經擺好,魏冉拿出了一副玉石雕刻的上上等麻將放在桌上後說道:“這一副可是好東西,本侯連蒙帶騙才從我王那裡拿到手,一整塊上上等好玉,正好製作了這一副麻將。”

“好東西。”楚王的眼睛都亮了。

“今天先打八圈,每人二百個籌碼。打法是帶花麻將,要麼有一人先輸光,要麼最後數籌碼,最多的一個負責決定下個月燕王葬禮時執靈的公子,如何?”

“可以!”楚王已經坐下開始搓牌。

魏王卻問道:“不是決定太子?”

魏冉呵呵一笑:“當然,這麼有趣的事情怎麼能不來一點刺激的。若是有某一位公子在最後來一次大反轉,非執靈而成為燕王,不是更有趣。”

韓王輕輕一拍桌子:“你們把燕王當什麼了,把燕國當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