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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雎不明白,這一點白暉絲毫也不意外。

范雎很強,但他卻沒有白暉這麼多的信息量。

白暉解釋道:

“我們是秦軍,他敢不還,我想我兄長不會高興,我兄長不高興後果很嚴重。”

白暉想有很清楚,後世的現代,只有弱國都怕被人欠債,花旗帝就不怕,因為他們敢吊打整個地球。

眼下,秦國也不怕別人欠債。

因為白起,可以吊打天下,這就是白暉的信心。

范雎瞬間就明白了,立即長身一禮:“門下受教,主上英明。”

沒錯,強秦是不怕人欠債着的。

大秦之王更不怕人欠債,你還不起,寡人就敢派白起去你的都城討債,然後再讓白暉帶大河衛負責在你的都城來結算債務。

白暉又吩咐道:“范雎,這是你立功的機會,你親自去,十天之內裝備好出戰的三萬韓軍,然後告訴王齕,本君在等好消息。”

“諾!”范雎施禮後退離。

定單什麼是虛的。

只有這些東西裝備在韓軍身上,然後王齕來一次偷襲,拿下趙國遼邑,拿下太行八陘之一,相信趙國肯定會有反應。而韓國也會很開心的享受這次勝利的果實。

范雎帶着興奮,幾乎是小跑着出去辦事。

范雎越發的感覺自己的前途無量,只要秦國越強,自己的地位也會越高,終有一天自己也會被賜予莊園,田地,美婢。

眼下范雎一點也不急,沒有積累足夠功勛之前,范雎不會討要賞賜。

范雎走後,文蘿又上前:“主上,咱們出售的這些物件,仿製很容易。”

“文蘿,當你自家製作一件大案所花的錢,可以在市集買到兩件的時候,你會買,還是會製作。”

“會買。”

白暉解釋道:

“這就夠了,加強我秦國工匠的流水線作業,不斷的提升水利、畜力機械的利用。咱們的工坊一組工匠一天可以編出上千條背包帶,而列國靠手工慢慢編卻只能編幾十條的時候,他們只能選擇從秦國買。”

文蘿長身一禮:“主上英明,門下又學到了新的知識。”

“恩。去安排一下,我要韓國勝了之後,洛邑連小孩子都知道,韓軍之勝因為使用的秦軍的裝備,特別是秋褲、毛衣,一定要給傳的神乎其神。”

“諾!”

身邊的人都退離之後,白暉站在院中的一處亭子內,抬頭望着北邊。

突然間,天上有細雨落下,而白暉的身後也多了一把傘。

白暉微微側頭,看清是公孫龍在背後,低聲說道:“撐傘這種事情自然有人作,公孫先生何苦如此。”

“主上待門下如友,門下待主上如知己,為友撐傘有何不可?”

白暉沒再說話,心中想的是王齕。

這是王齕頭一次單獨領軍,而且領的還是韓軍,勝負會如何?戰損會如何?

公孫龍在旁問道:“主上,楚王去見王上了。王上派人前來告知,田文的封地位置很特別。問主上有何建議。”

公孫龍把知道的內容詳細一講,白暉感慨着長嘆一口氣:“這天下,看來真正的利,唯有戰!”

“主上英明,兵鋒所指,才是我大秦之利。”

白暉說道:“有件事情要你親自出馬,去見田法章,告訴他,我支持他登基為齊王,但齊國能搶回來多少地皮,我不會幫他。”

“門下明白,門下這就去。”

白暉接過傘之後,公孫龍快步離開。

秦國要更強,靠一些小生意是絕對不行的,靠的還是鐵與血。

話說數日後太行山內,王齕坐着一處乾淨的石頭上啃着乾糧,身旁不遠處坐着幾位韓將。

突然王齕回頭說道:“在來這裡之前,本將每日要識字讀書。”

幾位韓將有點暈,他們不明白這個時候王齕突然說什麼識字讀書是什麼意思。

只聽王齕說道:“讀書的時候要學史,有讀過韓史。算一算七十年前,我大秦擊敗韓國、魏國聯軍於洛邑。六十六年前,魏國擊敗了韓、趙聯軍與澮邑。六十二年前,秦國又在西山大敗韓軍。”

聽王齕這麼一說,有位韓將接口說道:“確實,七十年來我韓,未勝一戰。五十多年前,申不害不相,韓被趙國攻打,齊國相救也沒算勝。四十年前,又敗給了秦國,二十三年前,五個伐秦,反而秦國打敗。”

“喝酒!我秦國的新相國講過文,說知恥的人,才是真勇。”

“謝酒,話說接下來這二十年,反正沒勝過,光是被你秦國斬首就有二十萬以上,這還不算白氏兄弟出戰後。這一戰,我韓軍必勝。”

王齕一舉酒杯:“勝了才有說話的資格,這一場是突襲,若是沒有把先鋒五千人馬扔進去的覺悟,難以大勝。”

一文士打扮的年輕人走了過來,開口說道:“第一陣,我帶兵上陣。”

說話的是張平,韓相張開地子,未來的張良之父。

眾韓將誰也沒接話,各自將軍牌扔進了碗里,然後將碗遞給了王齕。

王齕背過頭摸了一塊軍牌出來後扔在張平手中:“相國之子,此戰關乎你韓國國運。輸了,後果不堪設想。而我王齕,無非就是回去被大河君斥責。相反,勝了,我王齕會有韓王尊上的一份重賞,而你等……是本份。”

張平將那塊軍牌遞給其主人,摸出一塊絲帛高舉過頭:“王詔,第一個登上遼邑城頭者,賞千金。

事實上,王齕說的時間還短了。

可以說,百年以來,韓國在大戰之中就沒有勝過一場。

韓在三晉分家以後,唯一的一場值得書寫的勝利,就是滅鄭。

王齕站了起來:“眾將聽令,飽食之後夜行五十里,各軍潛伏。次夜,夜戰遼邑。”

“諾!”

韓軍眾將軍下去回歸各自的部隊,張平來到王齕身旁:“王將軍,若是敗了,你壞了大河君的謀略,怕不止是斥責這麼簡單吧。”

問完之後,張平盯着王齕,因為他很清楚的知道,這與秦律無關,這一次雖然是秦國在幫韓國,也有秦國的利益在其中,所以白暉是容不得失敗的。

“是!”王齕沒迴避,回答了張平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