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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醫官把老婦人送到後室之後,白暉對陽櫟說道:“你的父親,是秦先王,你的弟弟是當代秦王。從即日起,公子贏櫟為秦軍領將,前往宜陽為將。公孫贏泉,選百名狼刃,正月初八隨本君出征。”

說完後,白暉按住陽櫟的肩膀:“給王上一點時間,也給太后一點時間。贏氏公族需要時間,王上也需要時間。”

“大河君……”陽櫟整個人都傻了。

在秦國,許多孩子出生後就不知道父親是誰。戰爭讓許多人根本沒機會見到親生父親。

在秦國,再娶、再嫁很普通。

就象白暉自己家,就象白暉的姐姐,三個孩子三個爹,一切都是因為這是戰國,戰爭讓太多男人出征之後就沒辦法再回家。

白暉又對陽櫟說道:“你有兩個選擇,這是我的意見。第一個選擇,我可以讓你立即擁有錦衣玉食,富足一方。因為你是先王之子,是秦國的公子。第二個選擇,去戰,去殺,去打出一個威風來,然後將你的戰功獻上,讓一位父親驕傲。”

白暉低聲勸說陽櫟:

“你別怪先王,你母親當年跳崖,先王不是沒有派人找過。雖然先王沒有對你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但他對秦國盡到一位秦王的責任,我秦國強,強於天下,先王功不可沒。”

陽櫟沒想過那麼多,他原本就是一名秦將,什麼秦公子這種事情,對他太過遙遠了。

聽完白暉的建議,陽櫟用力一抱拳:

“願領軍,戰!”

白暉點了點頭:“很好。如果不嫌棄,在我兄長身旁任三年副將可好。”

“謝大河君,謝武安君,謝我王。”陽櫟真的興奮了,相比起自己從天上掉下來的這個公子身份,在白起身邊當副將才是真正讓他興奮的。

秦國那個武官不希望能在白起身邊學習。

沒有例外。

在新年的前一天,秦國官方向對公布的一條消息。

大秦的國君贏稷,要換上布衣,隱姓埋名,深入鄉村,體現勞苦大眾,秦國普通農戶的生活,以及疾苦。

自即日起,秦國王之公子,在十歲時,放棄姓氏在民間生活兩年,然後在秦軍之中從軍三年。但凡放棄者,等同於放棄王位繼承權,放棄秦國從政權,放棄宗族身份。

這麼政令發布之後,整個洛邑嘩然。

消息還沒有傳回咸陽,相信咸陽也不會平靜了。

眼下,除了王長子贏芷之外,秦王還沒有即將到十歲的孩子,有兩名要去楚國為人質,那麼將來回來的時候也要補上這個五年期的民間與軍中生活。

贏芷,作為王長子,十歲。

他即將開始他的民間生活。

秦王與白暉又在擼串了。

“我說白暉,你這麼搞是什麼意思?”

“造神。”

“說人話。”

“就是讓天下人知道,我大秦的王與民同在,王知之民之苦,王知民所需,王知民之願,王知民之樂。王兄布衣之行的地方我已經替王兄選好了,地點就在冷泉縣。”

冷泉縣就是後世的耀縣。

白暉給秦王解釋道:“只有三個月時間,不是怕王兄掙不住,反而是擔心王兄去了不想回來。”

“當真?”

“冷泉縣四大秘坊,分別是冷泉谷鋼坊、神農祠、水泥坊以及新瓷坊。冷泉縣有良田二十萬畝,葯田百萬畝,有煤礦、長石礦、英石礦等各種大礦十數個,冷泉縣所居之民,全是老秦人,而且家中都在為大秦戰死的。”

聽到白暉的解釋,秦王默默的點了點頭。

秦王說道:“你的意思不僅僅讓為兄去體驗民間生活,同時也給冷泉縣一結榮耀。”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

秦王再問:“贏芷去那裡?”

“河套。”

“好,河套好。不過晚一些,讓他和你先去楚都轉一圈,回來之後再去,這一去為農兩年,再回來咸陽學習一段時間,十六歲再從軍三年,這就十九歲了。”

秦王心中並不看好贏芷,可眼下卻沒得選。

這與葉陽後無關,而是贏芷體弱,性格也有些自卑,不適合成為大秦的雄主。

至於陽櫟之事,秦國並沒有對外宣布半個字。

還不到時候。

贏氏公族倒是願意承認陽櫟的血統,但改姓為贏之事,贏氏公族並沒有答應。不過對於陽櫟而言,姓陽或是贏,並不是十分重要。

新年,秦王再一次主持祭祀大典。

為了參與祭祀這個隨同官員的名單,秦國分了一半給魏、韓兩國。這讓魏、韓兩國的貴族們為了爭名額上演了一出全武行。

祭祀大典上,白暉不住的打着哈欠。

站在白暉身旁的魏冉低聲問道:“你昨晚上作賊去了?”

“恩,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有人不夜不睡,竟然還能這麼精神。”

魏冉問道:“誰?”

白暉指了指韓、魏兩位王。

魏冉看了一眼兩王,這兩位確實是精神抖擻,神采奕奕。

魏冉說道:“看來,你不喜歡祭祀。”

“是。”

魏冉很嚴肅的問道:“天地的威嚴不夠嗎?”

白暉搖了搖頭:“我對天地的敬畏於心,而不是這種形勢。敬天,自在是在守心守德,敬地,自然是在孝順長輩,愛護幼小。話說,我們這些人,應該被雷劈死。”

聽完白暉的話,魏冉默默的點了點頭:“有理,我們這些人,應該被雷劈。在這裡祭祀天地的所有人,沒一個好人。”

“好人,難活。”白暉跟着說了一句。

魏冉不說話了。

有資格站在這裡祭祀天地的,那一個不是位高權重的人,那個人是善類。包括白暉都不認為,自己眼下是傻白甜。

各王獻上祭肉之後,祭祀大典正式開始。

那怕是不喜歡這種儀式的白暉,也是認真的執行着祭祀的每一步。

祭祀結束之後,魏冉問白暉:“昨夜裡,你和韓、魏兩王談了什麼?”

“我問他們,是不是想和我一起出去轉轉。他們似乎有些什麼想法,但又不敢離開。害怕他們不在國內,韓、魏兩國的貴族趁機奪了他們的權位。眼下韓、魏已經附秦,對於兩國貴族來說,王已經是秦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