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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青玄臉色有些難看,但還算是沉着,道:“不用怕,這些都是早已死去的乾屍,應該是剛才孟瑞破陣,導致移形換位,所以全都凸了出來。看身上的布衣,應該都是探路的礦工。”

其餘九人,全都渾身哆嗦,擠成一團,嚇得快不行了。

雖然他們實力都不錯,但畢竟是少年人,有人更是連死人都沒見過,何曾見過這般詭異可怕的景象。

孟瑞一聽解釋,頓時明白了過來,這才鎮定下來。

李之夜直接嚇哭了,嗚咽道:“我們也會死在這,也會變成這些樣子嗎?”

楊青玄道:“誰知道呢,不想死的話,就打起點精神,努力出去吧。”說罷,他便當先往前走。他一生中經歷過無數險境,但除了昆崙山下那地宮外,再沒有這般光怪6離的。

孟瑞也緊跟其後,另外八人雖然害怕,但也都非普通人,很快就鼓起勇氣,相繼跟來。

兩壁內鑲嵌的屍骨越來越多,到後面更是密密麻麻,大量的屍骨重疊在一起,觸目驚心,根本分辨不出面目,而且年月更是遠久。

孟瑞顫聲道:“千屍洞!這礦洞死了這麼多人,已經化成了千屍洞,成為極陰之地,極有可能凝聚出屍煞!”

楊青玄腳步停了下來,皺眉道:“屍煞?實力如何?”

孟瑞臉色白,道:“那要看屍體生前的實力,還有死後保存的狀態,不一而論。我看這裡死去的多是平民,即便化成屍煞也應該不甚厲害。而且這裡是九龍鎖元,用的是九條陰煞之龍,興許極陰之氣都被九龍吸光了。”

楊青玄這才繼續往前走,只不過又多提了幾分心,生怕遇到屍煞之類的邪物。

沒走多遠便來到那忘川前,只不過頗為怪異,這條忘川,似乎並非先前所見。

楊青玄問道:“孟瑞同學,這裡可有不對?”

孟瑞凝視了一陣,道:“這條忘川的確不是先前那條,但並不奇怪。九龍只要破其一,便能破去這鎖元陣,進入礦洞深處的核心地帶。”

楊青玄心中疑惑,問道:“若這真的是忘川,豈非通向幽冥?”

孟瑞微微一笑,難得的輕鬆了些,道:“怎麼可能是真的忘川,那是真正的幽冥之地。據祖上所言,天地間有兩大至陽至陰之水,陽為天河,陰是忘川,互為陰陽,環繞周天大世界。這九龍鎖元,只是用陣法抽動了忘川之水,形成的極陰之地。”

楊青玄道:“那也非同小可了,你可有破解之法?”

孟瑞道:“破解之法其實很簡單,便是用至陽之物中和這忘川水中的陰氣,將九龍破去一條便可。可是能夠中和忘川之水的東西,除了那天河水外,無一不是世間珍奇,而最為廉價之法……”

他臉色有些白,咬牙道:“便是用男子的陽剛之血!”

楊青玄一聽,便心如明鏡,立即想通了這山壁兩旁的屍骨是怎麼回事了。

他臉色沉下來,看來那蘇峰不是好東西,那孟玉龍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為了破九龍鎖元,不知死了多少人,用多少人的屍骨填了進去。

岳強道:“若是用人命填的話,蒼南國不知多少億人,早也能夠填滿了,為何這陣還在?”

孟瑞眼中閃過精芒,冷笑道:“你們也太高估男子的陽剛之血了,這些屍骨都是普通百姓,哪有多少力量。後來先祖和蘇峰弄來一具三足火烏的屍骸,用來鎮住此地陰氣。但先祖對蘇峰早有堤防,在破陣時取出了三足火烏的晶核。蘇峰卻以為要大功告成了,果然對先祖下手,哼,最終兩敗俱傷,誰也沒得到那滴精血。”

雖然寥寥幾句,但誰都是聽得一陣寒意,可以想象當年那場驚心動魄的爾虞我詐。

楊青玄突然說道:“莫非那三足火烏的晶核在你身上?”

孟瑞臉色大變,其餘八人也都望了過來,目光落在他身上。

“哈哈,青玄同學果然非同一般。”

孟瑞頗有得色的說道:“正是,若非那三足火烏的晶核在我身上,我是絕不可能為了3oo學分進這個礦洞的。只要找出那三足火烏的屍骸,我便有一定把握破除九龍鎖元。”

李之夜蹙了下眉頭,說道:“若是在這河底找東西的話,或許我能幫上點忙。”

眾人望向他,岳強皺眉道:“你也不過剛剛踏入靈武境,初期修為而已,能幫上什麼忙?”

李之夜冷笑一聲,道:“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

他走到那忘川前,似乎有些害怕,鎮定了下心神,這才雙手掐訣,只見他身後一輪白月起,投射出銀輝籠罩在他身上,波光粼粼,就如同無數水氣浮現其上,折散異彩流光。

“武魂異象!”

岳強驚呼一聲,道:“這是什麼武魂,竟然還有異象?”

李之夜得意非凡,掐訣道:“哈哈,吾之武魂,乃是擁有七道魂光的上品天賦,名為海底撈月!”

其餘之人也震驚異常,只見那武魂之光浮現後,忘川水內竟投下一道月影,清晰可見。

以月影為中心,水流變得湍急起來,竟出現了漩渦。

一道道光芒自那漩渦中往四周散開,透入水中。

大家驚喜的看着,忘川水受其影響變得清晰起來,幾可見底。

“啊?!”

一人猛地驚叫了一聲,嚇得臉色白。只見那河底,累累白骨,鋪成了一片白色河床,這得有多少人填進去,才能形成這可怕的景象啊!

李之夜也是渾身抖,臉上冒着冷汗,那河底的屍骨太多,太嚇人了。隨着他的顫抖,月影也在水中蕩漾。

突然他驚叫一聲,臉上露出狂喜之色,道:“找到了!”

隨即一掌拍出,那月影驟然間消失,河面“砰”的一聲炸裂,在距離河岸數十丈遠的地方,一個巨大的黑影浮現而出,就好像緩緩從底部升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