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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遠嘿嘿笑了兩聲,抱拳道:“客氣客氣,閣下才是真豪傑,真英雄。此地不是說話之處,不如找個地方詳談如何?”

楊青玄想了下,便道:“好。”

雖然不知這明遠明萱的身份,但既然與神族為敵,哪怕不結交,至少可以認識一二。

當下,五人加快步伐,向那虛空通道前方行去。

……

半個時辰後,幽篁城。

一座奢華的酒樓,門庭上掛着“日月當空”四字,筆法天馬行空,無拘無束,彷彿納日月星辰之力,氣勢磅礴。

楊青玄心中微微一怔,被這四字所感,泛起波瀾。

並且酒樓的每一層,都像是布置下了禁制,從上層可以感知所有下層的一切動靜,而下層卻完全覺察不到上層的存在。

但楊青玄微微抬頭,眼裡眸光躍動,頓時將整個酒樓的結構都看的一清二楚。

一共有十五層,但樓梯通道卻只能抵達十三層,最上兩層有大量結界陣法守護,居然是三十餘間修鍊密室。

看來這“日月當空”酒樓極不簡單,除了普通的對外做生意,還培養了大量的武修。

以楊青玄的推斷,這酒樓多半隸屬於什麼勢力宗門,否則不可能布置的如此絕妙,並且明遠直接帶他走上了十三層頂樓,進入到一間華貴的包廂內。

五人走入其內,竟是直接以星皓石鋪就地面,牆體呈灰銀之色,透着柔和的白光,使得整個包廂十分柔和舒適,卻又十分通透,並且靈氣四溢,令人極度心情暢快。

更讓人吃驚的,靠外側的一面牆壁,全是以透明的晶石砌成,呈半個圓弧形,一眼望去,竟能將“日月當空”樓的四面八方,無死角的看的一清二楚。

很快,便有絕美的婢女端着一個個碧玉色的托盤魚貫入內,將佳肴美酒擺滿桌席。

隨後,又有五位身着白衣的玲瓏妙齡女子,恭敬的跪在五人身側,小心斟酒伺候。

小奇姐弟嚇得急忙站起身來,自己倒酒,不敢讓女子伺候,因為這五位白衣婢女的修為,竟然都有太天位,完全不在小奇姐弟之下。

且不說這般場面姐弟兩從未見過,在這以武為尊的世界裡,也不敢讓修為比自己高的前輩跪着倒酒啊。

明遠“哈哈”大笑,擺手道:“無妨,你姐弟二人就隨意吧。”

那兩位伺候的白衣女子,這才掩面輕笑,不再執着。

楊青玄雖然也不喜這般被伺候,但各種場面都能輕易應付,倒也並不抗拒,細細品味着美酒,還有那女子用手剝開的靈果,小心喂入其口中。

酒水漿果,無不是沁人心脾,一股清涼的爽意在體內化解開,四肢百骸說不出的舒服,就像是要再次突破一般。

楊青玄內心暗驚,雖說羅浮之境是整個南部宇宙的核心,勢能最高之地,但這樣能夠讓他八星界王都受益不淺的酒水漿果,絕不會是普通之物,眼前這一桌酒水,價值怕是遠超自己想象。

這時,明遠和明萱,輕輕一揮手,便將身上的黑袍取下,交於身側的白衣女子手上,這才露出真容。

明遠面色泛黃,長相中等,完全沒有強者應有的氣質,走在人群之中,怕都不會引人多看一眼。

但楊青玄火眼金睛一閃,卻似乎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眸子中掠過一縷精芒。

明遠似乎有感,面帶詫異之色,卻又不能肯定是否被楊青玄看穿了什麼,雙眉一下就皺了起來。

明萱一身紫衫長裙,臉上沒有任何妝容,只是輕輕點了下紅唇,相貌與五位白衣婢女相仿,但那精緻無比的臉上,盡顯華貴的氣質,令人不敢正視。

明遠突然說道:“朋友真的是初來羅浮之境。”

楊青玄心念電轉,暗想着這句話的意思,看來是自己什麼地方疏忽,讓對方一下看穿了,但仔細一想,又不知道哪裡疏忽了,於是乾脆大大方方的承認,抱拳微笑道:“明遠兄好眼力。”

正在給楊青玄斟酒的白衣女子,聽見“明遠”二字,竟驚嚇的手臂微微一顫,讓酒水潑灑了一些在外,剎那間臉色煞白,顫聲道:“我,我,大人,對不起,對不起……”

那驚恐的萬狀的神態,使得花容瞬間失色。

另外四位白衣女子,亦是滿臉顫慄之色,驚恐的偷望着明遠,卻不敢直視,瞄一下就低着頭,但那份拘謹卻是先前的百倍。

包廂內的氣氛因為五位白衣女子的神態,而一下變得凝重和肅殺。

那位潑灑了酒水的白衣女子,更是恐懼的流下眼淚,卻不敢哭出聲,手足無措的跪在那,渾身如篩糠般顫抖。

明遠眉黛輕蹙一下,冷冷道:“你知道潑灑的那幾滴酒水,有多珍貴嗎?怕是拿你的命來抵都不夠。哼,如此怠慢我珍貴的客人,罰你封印全部修為,貶到妓營三百年。若是僥倖沒死,再廢掉全部修為,逐出牧海域界。同時告訴明墎,罰他俸祿三百年。”

那白衣女子臉上毫無血色,眼淚止不住的流,匍匐在地上磕頭哭道:“奴婢該死,謝謝明遠大人開恩。但奴婢一人做事一人當,此事與掌柜無關,還望大人放過掌柜,全部責罰奴婢吧。”

明遠臉色一寒,冷冷道:“你居然跟我討價還價?呵呵,明墎真不錯啊,看來平日里對你們栽培有方。”

白衣女子嚇得全身顫抖,哆嗦不停,直知道哭求,“不,不,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楊青玄實在看不下去,不動聲色的開口說道:“明遠兄,有這必要嗎?幾滴酒而已,多少錢,我替她賠你。”

明遠“哈哈”一笑,道:“朋友說笑了,怎麼能讓你賠,一個賤婢影響了大家心情。”冷冷看了那白衣女子一眼,喝道:“還不滾下去受罰。”

楊青玄皺眉道:“這罰的也太重了吧?”

明遠微笑道:“一點也不重,潑灑了酒水是其一,倒也罰俸就好。但怠慢了貴客,就原諒不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