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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青玄驚道:“家主大人替我擔下這個事?一人做事一人當,周文山是我殺的,晚輩絕不含糊。”

姜伏天笑道:“不是我小看你,你擔當的起嗎?之前寧家對你並未在意,所以你才能活得好好的。現在闖出了一些名聲,你以為寧家還能放任你在外面快活?一個寧家你都擔當不起,還能再擔當一個周家?”

楊青玄想到自己來姜家前,就遭遇了寧家強者的截殺,一旦離開姜家,截殺只會更甚。

楊青玄沉默道:“此事不好擔吧?”

姜伏天望着楊青玄,緩緩說道:“世上的任何事,都是可以談的,關鍵就在於代價。姜家願意幫你扛下此事,想必你也明白我的心思。”

楊青玄道:“願聞其詳。”

姜伏天輕輕一笑,負手而立,說道:“與寧家有仇的人,千千萬萬。想借姜家之手對付寧家的人,也千千萬萬。可我為何要幫你?因為你有足夠的潛力!”

姜伏天雙眼中神采奕奕,道:“兩招就擊敗我與你同等境界的法身,就算是如今牧海域界年輕一代中,被稱為是王者的那六人,也不可能做到。以你的天賦,只要不隕落的話,將來的聖主天王中,定然有你一席之地。”

楊青玄道:“我明白了,家主大人是要押注將來。”

姜伏天道:“正是!”

楊青玄道:“好,沒問題。”

姜伏天道:“你想也不想,就如此草率的回答了我?反倒讓我有些心虛呢。這樣吧,你先將文君姐妹娶了。”

楊青玄滿頭黑線。

姜伏天望着他說道:“我知道你和紫心神王府的事,不過這算不得什麼。在牧海域界內,宗門世家之間的聯姻,一男娶幾十個的都有。你可以先娶一位神族王女,再娶文君姐妹。”

楊青玄正色道:“文君姐妹是很好的姑娘,但我是不會娶的。家主大人要押注將來,若真有一日我成為聖主天王,自然不會虧待姜家。這份承諾,並不需要聯姻來保證,聯姻也保證不了。”

姜伏天沉吟了下,道:“你是擔心無法向紫心神王交代?此事我可以派人前去說服。”

楊青玄苦笑道:“自然不是,紫心神王的那幾個女兒,我也是不會娶的。我從來不認為婚姻是兒戲,可以隨意為了利益而犧牲。利益,我所欲也,但我只會用自己的雙手去爭取,絕不會用其它東西來交換。”

姜伏天皺起眉來,說道:“你還太年輕啊,一個人的力量,如何抗衡的了整個世界?你需要太多的朋友,而這些朋友,很多都可以通過聯姻帶來,哪怕只是簡單的利用一次、二次,依然是有效可行的手段。”

楊青玄正色道:“我會永遠年輕的。”

姜伏天眉頭皺的更深了,沉思了下,說道:“你拒絕文君姐妹,我無所謂。但你拒絕神族王女,紫心會放過你嗎?”

楊青玄道:“此事我自會解決。姜家之行後,我就前往羅浮之境無欲城,找紫心神王將此事徹底解決。”

姜伏天道:“我答應你對付寧家,是出於多方面的考慮。這其實很大一部分因素,就是以為你是紫心的乘龍快婿。若是你失去了這層身份,極有可能影響到我的決斷。”

楊青玄嘆氣道:“可以借用的力量,我會儘可能的借用,不能借用的力量,我一點也不會借用。家主大人可以重新對我進行估量。”

姜伏天道:“你真是個任性的人。”

楊青玄嘆道:“沒辦法,從小就這樣,改不了了。”

姜伏天道:“正好,本座出關還需要一定的時間。你先去解決神族王女的事吧,我一面做點準備,一面派人去周家,商議着看周文山的事如何處理。”

楊青玄想了下,說道:“周文山之事,我還是覺得一人做事一人當。”

姜伏天笑道:“所以說,你還是太年輕啊。活着的周文山對周家很重要,但死了的周文山,對周家就沒有價值了。周家是名族,得向前看,你懂?而且周文山一死,周家內部肯定很多人是高興的。所以這件事並非解決不了,而是得看如何解決,誰去解決。我來處理此事,會比你處理好得多。而且周家肯定也是希望我去處理的。因為責任推給你的話,周家最多將你碎屍萬段,對他們一點好處也沒有。但如果責任在姜家,周家就可以獲得極大的利益了。等於將這死了的周文山最大化的利用起來。這才符合世家利益。”

楊青玄聽得目瞪口呆,他何等聰明,自然明白,苦笑道:“如此,就麻煩家主大人了。”

姜伏天哼道:“我不麻煩,你趕緊處理好你自己的事吧,而且不要忘記了姜家對你的幫助。只要紫心放過你,我便全力支持你對付寧家。若是紫心不放過你,此事就得從長計議了。我雖然不怕紫心,但並不想和神族起衝突。”

楊青玄抱拳道:“晚輩明白。”

姜伏天點了點頭,一揮衣袖,整個身體就當空兵解,化作碎屑散去。

楊青玄轉身便離開大殿,望向那無盡的雲海和蒼穹,頓時覺得豪氣充塞胸膛,對未來一往無前。

翌日。

姜雲亭急匆匆的敲門,“姐姐,不好啦,楊青玄他走了!”聲音中帶着一絲悲涼。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姜文君站在門前,臉色十分平靜的說道:“我知道。”取出一張信箋遞給姜雲亭,說道:“這是他寫給你和我的。”

姜雲亭急忙打開,上面用蒼勁有力的筆劃寫着:人生到處知何事,應似飛鴻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鴻飛那復計東西。

姜雲亭一陣無力的靠在門上,喃喃自語道:“鴻飛那復計東西……他終於是離開了么……”

姜文君平靜的說道:“妹妹,你瞧這天上的白雲。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人生離合,亦復如廝。你又何必煩惱?”

她話雖如此說,卻也忍不住流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