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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盟比武選將的第一場,由衛國舊人開啟。

宋武王滅衛國時,衛國將帥大多戰死沙場,倖免沙場者,也都以身殉國。青石台上的衛國舊人,多為當年逃出衛國的市井遊俠。

恕兒並未見過此番前來參加比武的陳國高手,卻對落座於衛國區域的許多來客十分熟悉。果然如諸葛從容在西嶺骷髏門時所言,西嶺十門八派的十八個堂主,全都是衛國舊人。他們目光炯炯地坐在諸葛遁跡和諸葛從容身後,恕兒看着那風姿卓然的父子兩個一派“西嶺主公”的樣子,不禁掩面而笑。想來他們父子與那十八個堂主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十八個堂主隱匿於西嶺多年,當年的衛國遊俠假扮西嶺盜匪,暗中尋訪衛國王族後人,但他們沒有想到,十年前與他們結下仇怨的諸葛父子,竟然就是他們尋覓多年而不得見的衛國王族後人。

站在懿斕山頂仁宣殿外青石台中央的兩個人,一個是奈何門堂主余敵,另一個是修羅門堂主穆轂。二人相互行了個衛國遊俠的比武禮,卻不報十門八派的門派名,而是以當年他們在衛國時的祖籍相介紹。

余敵舉起長矛,朗聲道:“東陽金剛山北雪鎮,余敵。請穆兄指教!”

穆轂舉起長棍,亦朗聲道:“鹹水茂丘魚豐村,穆轂。請余兄指教!”

二人打鬥,東方愆目不轉睛地看着,邊看邊問恕兒道:“那兩個樣貌醜陋的大叔,就是西嶺十門八派的堂主?姐,你當上西嶺主公,是不是與那十八個堂主都交過手?”

恕兒驚奇於東方愆脫口而出的那一聲“姐”,雖然簡短,卻顯得十分親近。

她與林瓔朝夕相處了十一年之久,卻從未聽他叫得如此言簡意賅。五歲初相逢,十六歲暫別離,他一如既往地叫她“恕兒姐姐”,雖然四個字敬意十足,卻沒有這一個字的“姐”親近無疏。

恕兒將西嶺十門八派實則多數是衛國舊人一說告訴了東方愆,又道:“三年前我的確與他們逐一交過手,但是那時比武的彩頭,只不過是些金銀財寶,並不如《九州百家武學大典》這個彩頭更能令習武之人振奮。雖然比武規則都是點到為止,這場比武選將卻速度更快,更加激烈。而且,我雖與西嶺的十八個堂主分別交過手,卻沒有看過他們之間互相切磋。”

東方愆點了點頭,手中隨着余敵和穆轂二人的長矛、長槍來回比划著。過不多時,東方愆道:“這兩個人的功夫,沒什麼章法,矛不像矛,棍不似棍,而且沒有練到各種兵刃融會貫通的境界,就這樣不循章法,可見底子並不紮實。”

恕兒笑道:“難道你還會使矛、使棍?”

東方愆道:“軍中衝鋒時用長矛,砍人時用刀斧,近身搏鬥用匕首利器,探子則多用短棍,這樣才能悶聲將人打昏。只有王公貴戚常佩寶劍以彰顯身份,江湖高手則慣用長劍以炫耀身法飄逸。我小時候還沒一把大刀長得高時,便在軍中用長矛跟小兵打架鬥毆,後來為了好看,選擇長劍為兵刃,那些刀槍棍棒卻也不曾丟下。其實那兩個堂主,我也能打敗!”

恕兒正聽東方愆的大言不慚聽得有趣,只見穆轂的長棍飛出,余敵已勝。

東方愆嘖嘖道:“我現在有些懷疑‘西嶺主公’這個頭銜,到底值不值得擁有。這兩個堂主的功夫,着實泛泛,有必要勞你大駕,跑去絕世峰巔一個一個地給他們喂招嗎?”

恕兒笑道:“那時候我在學烏衣劍法,烏衣劍十八式,正好拿西嶺的十八個堂主練手。如今我的劍術精進,余堂主和穆堂主看來卻沒什麼長進,但我還是要感謝他們當年在絕世峰不辭辛苦地給我喂招。”

長峰派的堂主站起身來,拿了一把鴨嘴長槍,上前行禮道:“五腳山清風鎮,趙達。請余兄指教!”

兩把鋒刃形狀略有不同的長矛叮咣對峙,東方愆卻忽然失了興趣,越過恕兒,問蕭尋道:“蕭叔父,現在真正的高手還沒出來晃悠,若是您也閑來無事,可否賜教棋藝?愆兒自幼學棋,自詡棋藝已與同齡人云泥有別,雖然肯定不是蕭叔父的對手,但亦不會浪費蕭叔父的時間。”

蕭尋並不會武功,坐在青石台上只是出於禮貌,而非出於興趣,此時聽那西嶺主公的家中小弟想要下一盤棋,且不論他的棋藝究竟如何,反正可以解悶,於是點頭笑道:“青石台上客,都來打破頭。喜逢小棋友,不如鬥智謀!”

不一會兒,蜀宮宮人將赤霞殿里的棋盤、棋子送了過來,只見青石台的中央是一對接一對的激烈比武,四國的百餘名勇士正聚精會神地觀看,偶爾還人聲鼎沸地叫好。獨獨齊國一隅,卻有一老一少在專註地下棋。

諸葛從容見恕兒孤零零地坐在齊國舊人之中,看她並不轉身與他們搭話,顯然一個也不認識,故而遙遙朝她眨了眨眼睛,示意兩人離開此處,單獨說話。

恕兒會意,起身走下青石台,諸葛從容稍後也跟了過去。

兩人走在懿斕宮的碎石路上,離身後的熙攘越來越遠。諸葛從容牽起恕兒的手,道:“西嶺的十八個堂主恐怕還要認真鬥上一番,你三年前就已經熟悉他們的功夫套路,並不需要觀看。你若嫌悶,我帶你下山,咱們去紫川的小巷子里找些好館子吃。”

恕兒搖頭道:“我並不悶,也不想錯過這樣盛大的一場比武。小東方適才一直摩拳擦掌地想上場,他卻不知,最想上場比試的人,其實是我。”

諸葛從容嘆道:“我知道。可是恕兒,此一時,彼一時。雖然當年我教你烏衣劍法,助你打敗西嶺的十八個堂主,見你開心,我便歡喜,可是如今,你我婚約已成,我怎麼捨得讓自己的夫人再親自上場比武?怎麼能容忍一幫粗莽男人,在我面前對你的身法招式評頭論足?”

恕兒抿嘴一笑,捏了捏諸葛從容的手,正色道:“我想當齊國的前鋒將軍,如此便能在戰場上助夫君一臂之力。少爺可願再稍加指點,讓我順利打贏青石台上的齊國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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