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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林微微進宮,果然又厚着臉皮提了一回親事。

謝明曦輕笑道:“林姐姐放心,不出三個月,定有賜婚的鳳旨到陸家。”

林微微心頭一塊石頭落了地,低聲笑道:“我早就和佑哥兒說過,不必着急。可親事一日未定,他就一日不踏實,總來磨着我這個親娘進宮求親。現在有了准信,我的耳朵也能少遭些罪了。”

這番話說得頗為風趣。

謝明曦莞爾一笑,隨口打趣道:“回去告訴佑哥兒,安心學習。日後考核,考不了第一,也不必進宮來見我了。”

佑哥兒中了狀元後,進了翰林院。新科進士們第一年都沒什麼差事,主要以學習為主。一年過後,還有考核。考核的優劣,直接關乎日後前程。

林微微對自己的兒子頗具信心,笑着應道:“皇后娘娘相中的女婿,定是一等一的好。”

老王賣瓜,這就自誇上了。

謝明曦笑着應了回去:“說的沒錯。林姐姐相中的兒媳,更是萬里無一舉世無雙。”

兩人對視一笑。

當日晚上,謝明曦和盛鴻說起了阿蘿定親之事。

盛鴻照例又想拿霖哥兒霆哥兒尚未定親之事來推脫搪塞:“長幼有序,怎麼也該等霖哥兒霆哥兒定了親事,才能輪到阿蘿吧!”

謝明曦笑着白了他一眼:“你這個岳父拿捏得差不多就得了。只是先定親,離成親還早得很。你有什麼不舍的?”

“再者,一雙小兒女情投意合,早日定下親事,兩人私下來往也便利些。寫個信送個禮物,或是偶爾見個面都無妨。”

盛鴻正想撇嘴,謝明曦輕飄飄地來了一句:“想想我們當年。”

盛鴻:“……”

盛鴻也找不到理由再拖延了,不怎麼情願地鬆了口:“也罷,過些日子,你下鳳旨賜婚便是。”

瞧瞧他那副宛如割了心頭肉的神情。

謝明曦既好氣又覺好笑:“行了,又不是嫁女兒,是招個女婿登門。真正吃虧又不舍的,是陸遲和林姐姐才是。他們兩個,膝下也只這一個兒子。”

這倒也是。

做人哪,也不能太過得了便宜還賣乖。龍魔戰天訣

盛鴻也笑了起來。想了想又低聲道:“你等着看吧!鳳旨賜婚過後,陸老狐狸很快就會調轉車頭支持阿蘿為儲君了。”

盛鴻口中的陸老狐狸,不是別人,正是佑哥兒的曾祖父,大齊的首輔陸閣老。

陸閣老是修鍊多年的老狐狸,等閑不肯輕易表態。除非有足夠的好處。

阿蘿和佑哥兒正式定下親事,陸閣老定會有所“表示”。

謝明曦眸光微閃,淡淡一笑:“於陸家是喜事,於阿蘿而言,在朝堂中會添足夠的助力。可謂是一舉兩得!”

陸閣老身為首輔多年,門生遍布,姻親故舊頗多。一旦陸閣老調轉方向支持阿蘿,朝堂的風向也會隨之而變。

……

佑哥兒眼巴巴地等了一個多月,就等來了宮中賜婚的鳳旨。

佑哥兒如何欣喜若狂,就不必細述了。

陸府上下,也因這一道賜婚的鳳旨沸騰起來。這門親事早就十拿九穩了,可鳳旨到了陸府,才算塵埃落定。陸家眾人懸了數月的心也徹底放下了。

端柔公主是帝後唯一的愛女,如今更是入朝聽政,帝後想立端柔公主為儲君的心意清晰可見。

能為端柔公主的駙馬,這是何等的榮光。

前來道賀的賓客,川流不息,踏破了陸家的門檻。陸府連着熱鬧了數日。

陸家所有女眷,都忙着招呼親眷好友。林微微忙活數日,嗓子都啞了,喝了兩日的湯藥,才略略恢復。

此時已至六月,正是盛夏炎日之時。

林微微親自領着佑哥兒進宮謝恩。

賜婚的鳳旨都下了,盛鴻這個岳父總算不端着架子了,特意來椒房殿見了未來女婿一回。

佑哥兒對着天子兼岳父不敢有半分怠慢,畢恭畢敬地行了跪拜大禮。跪下磕了三個頭,口中說道:“小婿見過岳父。”

又給謝明曦磕了三個頭:“小婿見過岳母。”

眾人:“……”

還沒成親,就稱呼岳父岳母。這分明只有厚顏的陳小寶兒才能做得出來!史上第一劫婚:強娶豪奪嬌妻

這還是那個內斂沉穩的佑哥兒嗎?

就連林微微,也被自家兒子的舉動驚到了,迅速打量佑哥兒一眼。

盛鴻和謝明曦也是驚訝又好笑,對視一眼,謝明曦才張口笑道:“不必行此大禮,快些起身吧!”

盛鴻很快接了一句:“等你和阿蘿成親了,再改口也不遲。”

生平第一遭被人叫岳父,真是怪彆扭的。

彆扭的岳父不肯應承。

好在岳母半點不彆扭,笑得十分溫和可親:“這裡沒有外人,叫一聲也無妨。”

佑哥兒這才放了心,微微紅着臉應了,然後起身。心裡暗暗想着,怪不得陳小寶兒整日厚着臉皮叫岳父岳母哪!臉皮薄了,哪裡能討得岳父岳母歡心。

起身之際,佑哥兒迅速看了亭亭玉立的未婚妻一眼。

阿蘿也悄然看了過來。

四目在空中一觸,便如蛛絲黏到了一起。再也分不開了。

今日的佑哥兒,特意穿了玉青色錦袍,端的是玉樹臨風俊美不凡。阿蘿也特意收拾裝扮了一番。

未婚小夫妻兩人心頭俱是甜絲絲美滋滋的。頗有種已將肉放到自己碗里的欣慰喜悅和踏實安穩。

謝明曦目光一掃,隨口笑道:“阿蘿,你和佑哥兒已經定了親,是未婚夫妻了,不必太拘謹。我們在這兒說話,你們兩個自去園子里轉轉說話去。”

阿蘿和佑哥兒一起心花怒放,異口同聲地應了是。

盛鴻抽了抽嘴角,想說什麼,總算忍住了。

謝明曦見盛鴻那副嫌棄的岳父嘴臉,頗覺好笑。瞪了一眼過去。

也不想想當年,他們兩人定親之後,他是怎麼厚着臉皮去蓮池書院見她的?現在只是讓阿蘿和佑哥兒去園子里說說話罷了。光天白日,又有女官宮女們隨行,有什麼可擔心的。

盛鴻只得收斂一些。

阿蘿無暇顧及帝後的眉眼官司,高高興興地和佑哥兒逛御花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