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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看到五郎五丫蹦躂來了自家,安羽寧就把炕桌上最便宜的豆切糕拿了出來,準備分點給這兩小孩吃。

安羽寧願意,卻架不住二丫不樂意。

自小在家裡長大的二丫,要不是因為妹妹家來了,她跟着妹妹屁股後頭掙錢做活,從而享了兩年福,若不是有妹妹,她在家過是啥日子?誰能想着他們二房的好?誰能記得他們姐弟妹幾個有沒有得吃?有沒有得穿?

哦,掙錢的時候,你們生怕自己吃虧的要鬧着分開,眼下有好吃的了,他們怎麼能這麼不要臉的上來就是要吃呢?誰給他們的臉?

一想到這些,二丫虎彪彪的當即上手,搶走了安羽寧手裡拿着的油紙包,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眼安羽寧,這才指着自家的屋門口。

“去去去,五丫五郎,這可不是買給你們吃的,你爹不也掙錢來家了么?想要好吃的,回你們自己屋裡找你爹娘要去,我家的東西可沒你們的份!”

“死丫頭,你說什麼呢。”

隨着二丫虎彪彪的話音才落下,安羽寧都還沒反應過來呢,邊上收攏東西的何念娘急了,忙就開口斥責二丫。

實在是,大家都在一個院子里住着,這兩年來,自家男人跟三弟的感情還算不錯,而且這兩小的也經常到自家屋裡吃東西,咋把咋的二丫突然翻臉,怎麼滴也說不過去。

為了以免一會鬧的難看,何念娘正教育二丫呢,結果吃順嘴的五郎不幹了。

這小傢伙也就比六郎大上一歲,才五歲的年紀,其實真就不通氣。..

在被二丫一凶,聽到二丫說不給他們好吃的,而且還看到二伯娘板起了一張臉,五郎頓時委屈上了,嗷的一下哭嚎出聲來,委屈的不要不要的。

廚房裡做活的周花枝,聽到自家兒子的哭嚎聲當即就急了,手裡拿着的菜刀都忘了放下,當即舉着菜刀就衝出了廚房。

看到邊上二房屋門口哭嚎的兒子,周花枝心裡那個急啊,趕忙蹲下身子,慌忙的把菜刀胡亂丟到地上,兩手拉扯着五郎急吼吼的關切着。

“兒啊,兒啊,你這是咋地啦?誰欺負你啦?你跟娘說。”

處於擔憂中,周花枝兩手攀着五郎的肩膀,目光不斷的上下打量着五郎,一副深怕他吃虧了的模樣。

“娘,嗚嗚……二姐不給我糕糕吃,二伯娘凶凶!嗚嗚……娘,我要吃糕糕……”

周花枝聽兒子這般委屈的告狀,轟的一下,周花枝心裡炸了鍋。

什麼玩意!二房的混不吝居然敢如此待她的兒子,真是好樣的!她好恨……

看着面前抱在一起的娘倆,尷尬不已的何念娘正要上前解釋兩句,可在看到半蹲着的妯娌周花枝那陰暗的眼神時,何念娘的腳步硬生生的止住了。

真是好笑了,自家又不是欠他三房的,她給是好心,不給是本份,憑什麼她周花枝就能這般看她的兒女?

哼!也是,這兩年日子過順心了,她這個潑婦基本就沒有鬧過,感情她這三弟妹估計是忘了,她何念娘也是個護崽子的潑辣貨了吧?

本來面上還有些過意不去的何念娘,在看到周花枝陰狠狠的瞪着自家兒女的後,她就沒再開口緩和解釋了。

憑什麼?她又不欠老三家的!

而周花枝心痛兒子哭的傷心委屈,又看到二房一整屋子的人,沒有一個上來道歉的,這讓周花枝在心裡,再度給二房所有的人記上了一筆。

特別是在看到坐在炕上的小六郎,他的手裡還拿着一塊槽子蛋糕的時候,周花枝低頭暗瞟來的眼神中,簡直都淬了毒。

周花枝站起身,單手撿起菜刀,另一隻手直接把在一邊呆愣住的五丫給拽了過去不說,待到五丫到了她的跟前,她還狠狠的照着五丫的屁股來了兩巴掌。

一邊打,周花枝還一邊指桑罵槐。

“你個蠢貨,我叫你嘴饞,我叫你嘴饞,你也不看看人家的門檻高不高?就你這樣的缺心眼兒,也敢上人家家要吃的?我讓你沒眼色!我讓你饞!我讓你蠢!我讓……”

“好了三弟妹,你要教育孩子上自家教育去,別在我屋門口打孩子。”

她就沒見過這麼當娘的人!

實在看不過眼的何念娘只得出聲打斷,其實也是同情五丫這小妮子,給她解圍罷了。

結果到好,何念娘此話一出,那打五丫打的正起勁的周花枝,心裡更是恨毒了他們二房一家子。

安羽寧搖頭看着那單手抱着五郎,手裡拿着菜刀,另一隻手拖着五丫自顧自離去的三嬸,絲毫都沒有顧及,身後的女兒能不能跟上她的步伐,就那般不帶一絲停歇的,拖着哭成淚人的五丫進了對面的西廂房。

安羽寧嘆息,五丫的確可憐,由此可見三嬸周花枝這人有多重男輕女。

直到對面西廂房三房的屋門碰的一聲關上,何念娘這才嘆了口氣,招呼着安羽寧回屋上炕,她這才輕輕的關上了自家的房門。

屋子裡其樂融融的他們,此刻還不知道,就因為這麼一點小小的衝突,從而差點導致小六丟了性命,要不是有顧長年,小六就沒有了!

直到那個時侯,安羽寧才真實的體會到,什麼叫人不可貌相,什麼叫人心險惡,什麼叫會咬人的狗不叫!

就在這件事過去後沒幾天,這天,天空半夜就飄起了大雪,想着今日輪到瓦堡亭趕趟,家裡豬豚吃的酒糟也吃完了,今日正好去卞奶奶家買上一些,順帶的安羽寧還想買些雞蛋存放着慢慢吃。

說來得了去年養豬的甜頭,加上家裡爹娘支持,記掛着他們姐弟妹三人來回跑下坎村顧家辛苦,今年開春的時候,爹就帶着三叔一起,在自家的後院給安羽寧建了個豬圈。

打今年開春後,安羽寧姐弟妹三人就把豬養在了家裡,當然在養豬前,安羽寧就跟家裡的老陰險跟老妖婆說好了,她出買豬豚的錢,也負責打豬草什麼的,但是餵豬與清理豬圈,就是公中的活計,每房輪着干,等到年底豬賣掉了,公中一頭,她一頭。

忌憚安羽寧的厲害,還不喜歡講理,平常又時不時的給她們老兩口一些小恩小惠的,能白得實際的好處,又不要他們老兩口去餵豬辛苦,李昌連與黃招弟自然樂意。

而對於安羽寧來說,不用像去年那樣日日往下坎村跑,即便今年少一隻豬,她也是願意的。

有那個北京時間,她寧願帶着哥哥姐姐們多干點別的,不說偶爾賣藝掙錢比養豬划算,就算是春夏秋三季里累積弄到的草藥賣錢,那也是一筆可觀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