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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年有了打算,自己便下了車,吩咐了二保幾句後,就打發他先行回家去。

本來二保還不樂意,非要跟着顧長年的,還是在顧長年的堅持下,加上二保自己也想念擔心奶奶,這才猶猶豫豫的應了。

送走了二保駕車離開,顧長年理了理自己的儀容,笑着跟隨着捕快往縣衙而去。

而目送案首大少爺跟隨捕快離開後,顧家大宅的這個下人,這才轉身急忙返回,他得趕緊的回去,跟管家稟報這個消息才是,另外還有……

小廝望着二保遠去的驢車,望着遠去的案首大少爺,他的心裡有些亂。

顧家大宅幾乎沒有什麼**,哪怕是奶奶院子里管的再嚴格,依然還是有風聲漏了出來,想着兩日前夜裡發生的事情,這個下人的心裡沉甸甸的。

顧家,怕是要亂啊……

兩日後的下午,安羽寧在家中,跟在娘親譽姐姐屁股後頭製作乾菜。

正在廚房裡給豇豆飛水的安羽寧,一手擦着汗,一手拿着藤條笊籬在撈鍋里的豇豆。

“安羽寧,安羽寧,你給我出來,出來……”

就在她跟灶下姐姐說話的空檔,外頭忽然傳來了一陣陣呼喊聲,聽聲音安羽寧就知道那是顧長年,只是這貨不是去府城考秀才去了么?難道是考完回來啦?

嘶……也不對啊!

今日這貨的喊聲,她怎麼光聽着,就覺着那麼不對味呢?這貨大半月不見,膽子變大了呀!居然敢直接連名道姓的稱呼自己了?膽不小呀!

安羽寧心裡咕噥着,當即招呼着灶下的姐姐二丫,“姐,你幫我來撈一下豇豆,我出去看看。”

“哎,好嘞,妹你去吧。”二丫放下手裡的燒火叉,起身走到灶前來,伸手接過安羽寧手裡的笊籬。

安羽寧一邊脫下腰間的圍裙,一邊往廚房外走,才出了廚房門來到院子里,她一眼就看到了,此刻被自家親娘與哥哥扶着的顧長年。

那貨的狀態看着不大對勁……

在推搡拉扯間,滿身酒氣的顧長年,眼角的餘光當即瞄到了出門來的安羽寧,當即也顧不得其他,急忙就想掙脫開何念娘與三郎的攙扶,人定定的朝她沖了過來。

這兩年間,顧長年日日堅持不懈的練功,有時候甚至比三郎還要刻苦,所以別看他眼下才十二歲,那身量卻比三郎高出很多,而且身板也比三郎壯實,力氣自然比三郎大。

此刻加上他醉酒,心裡又念着事情,在終於見到了救命稻草後,如將死之人一般的顧長年,如何不會拚命的上來抓住?

因為心裡的信念,才叫他脫離了何念娘與三郎的攙扶,直勾勾的衝過來,緊緊的抓住了安羽寧的胳膊。

“安羽寧,我找你,我有話跟你說,對!我有話跟你說……”

看着面前酒氣熏天,嘴裡反反覆復的人,安羽寧嫌棄的搖搖頭。

眼下家裡忙的很,自己哪裡有時間陪他玩?

為了以免這貨打攪自家人,也不想讓別人看笑話熱鬧,更是因為此刻顧長年這傢伙明顯的不對勁,安羽寧一手扶着喃喃自語的顧長年,一面還對快步走過來的親娘說話。

“娘,顧長年這傢伙喝醉了,您跟我哥先忙着,我送他家去後就回來,別擔心我。”

“四丫,要不還是讓你三哥去吧?”眼下孩子大了,再過兩年,小丫頭都能說親了,身為母親的,哪裡能讓自家姑娘去送男子?

安羽寧也知道母親擔心的是什麼,可看着身邊那死死抓住自家胳膊的手,她嘆氣。

“算了,就他眼下這樣,我哥也背不動他,還是我去吧,娘您放心,我有分寸的。”

“那行,四丫你把他送家去就回,別耽擱。”

聽得小閨女的保證,看着孩子真能明白自己所擔憂的事情,何念娘也只能是勉強點頭。

得了母親的允許,安羽寧嫌棄的看着身邊的顧長年,想了想乾脆伸出刀手揮下,一個刀手把這貨給砍暈了不說,她還嫌棄的如老鷹抓小雞一般,輕鬆的提溜起了顧長年出門。

為了怕人說閑話,安羽寧沒有走去下坎村的大道,反而是提溜着這貨上了偏僻無人的小路。

等她提溜着顧長年到了下坎村,順利的進入顧家祖宅,安羽寧莫名發現,今日的祖宅不對勁,它靜悄悄的……

熟悉顧家祖宅格局的安羽寧,一路順利的把顧長年提溜到了他的書房,把人一把丟到了臨床的炕上,本欲轉身就走的她,看着炕上一身酒氣的某人,心裡嘆了口氣,準備出門去找人伺候這貨。

可讓安羽寧疑惑的是,她逛遍了整個顧家祖宅,從後院到前院,從廚房到馬房,就是沒有看到人。

沒有慈祥的莫嬤嬤,沒有總是看自己不順眼的二保,誰都不在,整個顧家祖宅都顯得那麼寂靜……

畢竟接觸了兩年的時光,顧長年這個傢伙也幫助了自己許多,這樣的情況下,她也做不到袖手旁觀,便只能認命的打了盆水,準備去伺候那個醉鬼。

擰了帕子,粗魯囫圇吞的給顧長年擦了把臉,炕上的顧長年當即幽幽醒來,睜眼看到安羽寧的時候,他人有些怔愣。

安羽寧看着他這幅模樣,心裡疑惑,嘴裡卻忍不住老媽子的碎碎念起來。..

“顧長年,你不是去考秀才了嗎?怎麼一回來喝這麼多酒?二保呢?還有莫嬤嬤呢?他們都由着你喝……”

“嗚嗚嗚……”

安羽寧低着頭,給顧長年粗魯的擦拭着胸前的臟污,說著說著,她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低,直到低着頭的她,耳邊聽到某人如幼獸一般委屈無助的哭聲,安羽寧嘴裡的問話與數落全都啞然了,手裡擦拭的動作也猛地停了下來。

“嗚嗚……安羽寧,我娶你當媳婦吧?再不然,安羽寧,我給你當贅婿也行!”

不等安羽寧反應過來,身前的人猛的坐起身來,直接一把抱住她,嗚咽過後,這人嘴裡還說著她根本就聽不懂的話,但是這番話,可把安羽寧嚇出個好歹來。

艾瑪呀!就她跟小地主眼下這般年紀,在現代都還是小學生,是祖國的花骨朵啊!結什麼婚?當什麼小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