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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屋頂飛掠了不久,安羽寧就來到了鎮子南端的鎮尾,直到前頭沒有了房屋供她再過,她只得停下了身形。

眺目四望了一眼,安羽寧突然發現,前頭約莫三千米開外,居然隱隱有着馬兒原地不動的踢踏聲,並夾雜着不少的說話聲,只不過那話語她明顯的聽不懂。

皺眉想了想,安羽寧提氣飛下了屋頂,也不敢走大道,反而是竄進了大道邊上的樹林,飛身上樹,藉助着密集的樹榦,她在半空中穿行着。

直到接近了目標,能看清楚前面的動靜了,安羽寧遠遠的選擇了一顆高大,且枝丫密集的大樹落腳。

站在高高的樹枝上,安羽寧看清楚了前方的一切。

此刻就在前方不遠,居然出現了大批的胡人騎兵,不難想象,剛剛由鎮子經過的那一批胡人,說不定此刻也身在其中!

安羽寧大致的估算了一下,眼前約莫有三四百騎的樣子,這些胡人一個個兇悍的要命不說,身上還充滿了狠厲與血腥,不用想的她都知道,這群畜生,定然是剛剛四處作惡過了。

只是這群畜生在這裡秘密集結,到底所謂何事呢?

就在安羽寧絞盡腦汁的思考時,遠處東邊又傳來一陣馬蹄聲,聽數量,人也不少。..

待到發出動靜的隊伍出現在她的視線中時,安羽寧眯着眼睛又估算了一下,前來匯合的騎兵約莫有一百人,加上剛才集結的,這隻胡人的騎兵,一共有五百來號人啊!

就在安羽寧心驚之時,底下為首的幾個胡人聚在一起,嘰里咕嚕的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安羽寧只見這幾人商議完畢後,紛紛拔出了腰間的長馬刀,高舉過頭頂,嘴裡哇啦哇啦的喊了一句話。

緊接着,以舉刀的幾人為首,率先朝着他們刀鋒所指的方向,縱馬狂奔而去,眨眼之間,這一大堆的胡人跑了個一乾二淨。

這群畜生喊什麼?她並不知道。

可那幾個為首的畜生,刀鋒所指的方向,五百鐵騎離開的方向,不是栗縣是哪裡?

不!她得趕緊回去跟顧長年匯合!

假若這群畜生接下來的目的,真的就是她所猜想的栗縣的話,對方此刻走大道,即便他們的速度再快,如果她跟顧長年快馬加鞭的走山道的話,他們還有時間,完全可以先胡人一步進城,通知縣裡的居民趕緊逃!

這麼想着,安羽寧也不敢多耽擱,當即用比來時更快的速度,朝着鎮北的方向飛掠而去。

到了鎮口的小樹林,安羽寧順利的用聯絡暗號與顧長年匯合,當看到顧長年牽着馬兒出現的那一剎那,安羽寧忙奔上前來。

一邊翻身上馬,她一邊急匆匆的說道:“顧長年上馬,走!咱們趕緊走山道去縣城!剛剛有胡人五百鐵騎,朝着栗縣的方向出發了,如果我們趕得快,完全可以先敵人一步進城,通知城裡的居民避難……”

山路不比大道,正常步行倒也沒什麼,可若是騎馬飛速前行,這可就得小心謹慎了,若是技術不好的,很有可能一個不慎,便會被前頭橫生出來的枝節,給攔個正正好!

輕則,撞個頭暈眼花;重則,失足墜馬!

所幸安羽寧與顧長年騎馬的功夫不弱,一路上雖然爭分奪秒,倒也沒出什麼意外,更是險險的比胡人提前了近大半個時辰進城。

他們大約是丑時中的時候,從鎮上出發往縣城趕的,因着是快馬加鞭趕時間走的山道,他們又是一心趕路,生生是把平日里走官道要近半日的時間,壓縮成了一個多時辰。

他們抵達栗縣破敗的縣城門外時,不過是寅時末的樣子,此刻離天光大亮,還有近兩個時辰。

也是,冬日裡夜長日短,早上天光大亮,最早也得等到辰時中左右,此刻他們還有時間……

栗縣雖然破敗,卻處於北地邊關長天關,與州府幽州之中,本身除了兩個二十人的小隊,負責城門的駐守巡視,以及縣城內太平倉的看守外,栗縣是沒有軍隊駐紮的。

離栗縣最近的軍隊駐紮點,由瓦堡亭北去好幾十里地,在靠近長天關的那片土地上,才有軍屯駐紮。

要麼就是往南去幾十里地,在前頭比較大且繁華的肇縣,那兒尚且有個守備,攜五百兵丁駐防。

面對如此破敗的城門城牆,面對栗縣如此鬆懈的防衛,五百騎胡人鐵騎,完全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瞬間踏破這裡!

活了兩輩子的讀書人顧長年,他對此內心知道的很清楚,正是因為清楚,所以他的心裡特別焦急。

把自己知曉的問題告知了自家小媳婦後,考慮到即將殺來的胡人,安羽寧甚至沒有時間浪費功夫,也不去叫城門了,反而是直接飛身到顧長年的身後,單手摟着顧長年的腰身,腳尖輕點馬背借力一蹬,瞬間抱着顧長年放棄了身下的馬,一個縱身飛上了破敗的城牆。

可直到他們二人都飛身下了城牆,直奔府衙而去的時候,城牆上那看守的兵丁,居然無一人發覺他們來了又去,可見其栗縣的防備守衛何其薄弱。

留給他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安羽寧帶着顧長年飛奔到縣衙門口後,直接就拉着他去了縣衙的後院。

不是他們想擅闖縣衙,實在是如果他們去縣衙堂前擊鼓,即便再快,等到衙役捕快,還有縣令摸黑穿衣起身,再來上堂詢問他們所謂何事,那還不知道要耽擱多久時間。

事急從權,安羽寧只得粗暴直接的對待了。

幸虧當初顧長年中秀才後,到縣衙赴了一頓縣令的宴請,並且還在縣衙的客房歇息了晚,所以他也是知曉縣令的住處的。

由顧長年指路,安羽寧快速精準的找到了縣令的卧室,他們破門而入的時候,可憐的縣太爺,正摟着妻子在被窩裡睡的正香。

直到迷迷糊糊不知所以的被顧長年喚醒,縣令跟他的夫人俱都震驚又茫然,望着榻前的二人,縣令顧不上去安撫身後,自家抱着被子抖的厲害的夫人,縣令有些結巴的開口。

“顧,顧案首,不知深夜來訪,所謂,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