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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陽差點一口老血哽在心口,震驚憤怒之下,不自覺的挪動了身子,又牽動了傷勢,痛得他整張臉都皺在一起,發出“嘶嘶嘶”的吸氣聲。

等他緩過來,中氣不足的罵道:“又是哪個殺千刀的誣陷本宮!”

李陽這一刻,都覺得自己霉運纏身了,才剛用苦肉計想去掉心娘對他的構陷懷疑,現在又來一個?

李陽瞪着眼,咬牙切齒的問長史,“老四那邊情況如何?”

大概如今他是最希望老四兒子平安無事的人了,不然老四還不得把賬算到他頭上?

長史無奈的搖頭,“太醫院擅治小兒的太醫和院判都趕過去四皇子府了,就連聖上和德妃娘娘也派了人去,消息還沒傳出來。”

整個京城此刻都在等四皇子府的消息,如果四皇子的兒子出了差池

恐怕四皇子要發瘋。

王健此時也神色凝重,“四皇子的嫡長子,才剛辦過滿月酒。”

一句話,點到即止,讓李陽的神色更難看。

就算是幾歲的孩子,若是感染了風寒都有可能夭折,更何況是才滿月的孩子?

王健皺着眉,沉聲道:“當務之急,殿下應該立即派長史去四皇子府探望。”

李陽和長史齊齊看向他,王健便解釋道:“因着那戲子在朝堂上曾對四皇子說,要讓四皇子精心照顧孩子,以防出現意外。話里話外都指向殿下您,太醫院動靜這麼大,肯定瞞不過其他人的耳目,若是殿下您不派人去四皇子府,未免會讓人覺得您心中有鬼。”

李陽怒叱一聲,“本宮在這件事上問心無愧!”

但王健卻堅定的搖頭,“殿下,您問心無愧,其他人卻未必這樣看。他們會覺得,是您為了報復斷肋骨之仇,去暗害四皇子的孩子。”

與此同時,王健給李陽使了一個眼色,李陽霎時會意,對長史道:“你去四皇子府,代替本宮探望。”

等長史退了出去,李陽才氣極而笑,“你不是說要把本宮摔馬一事按在老三頭上?就算是本宮要報復,那也是對老三報復,又關老四什麼事?”

王健這才揚了揚自己手中的口供,“殿下,口供還在我這兒呢,我們還沒將口供交給聖上,外頭的流言不是指向三皇子就是四皇子,所以您的嫌疑最大。”

李陽神色一滯,合著還是他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卻見王健神色十分凝重,“殿下,我找人檢查了那匹馬兒,發現在馬兒屁股後面,被人打入了一根銀針。”

李陽倏然睜大眼睛,震驚的問道:“你的意思是,本宮這次墜馬,是真的有人出手暗害本宮?”

王健從懷裡掏出一個手帕子,攤在擺在李陽面前,“殿下您看,這是從馬兒身上找到的。”

這根銀針跟繡花針差不多,針上還帶了一抹血跡。

李陽看着,神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咬了咬後槽牙,“到底是誰要暗害本宮?”

他這會兒還真的是懷疑上老三和老四了。

“那兩個護衛怎麼說?”李陽緊跟着問道。

王健搖頭,“兩人都說是按照您的命令行事,根本不知道銀針的事。”

李陽眸中寒光閃爍,“那養馬的僕人呢,審問了沒有?”

王健頷首,“審了,也說自己冤枉。他堅稱,在您出門之前,將馬兒里里外外都檢查過,絕對沒問題。”

李陽連連冷笑,“子易,你覺得這裡頭到底誰撒謊?又是誰想暗害本宮?”

王健沉吟片刻,終是搖頭,“殿下,為了怕聖上會派北衙禁軍插手此事,所以我已經將兩個護衛解決了。從兩個護衛嘴裡問不出其他有用的線索,而從養馬僕人嘴裡,同樣也問不出。

不過殿下,子易想,既然馬兒被人打入了銀針,就說明是真的有人暗害您。您何妨不將銀針和口供直接交給聖上,讓聖上聖裁?”

李陽心頭一動,“你的意思是”

王健點頭,“殿下,我們想要查出到底是誰想暗害您,很難。既然如此,那就利用這件事,直接將三皇子拖下水。畢竟三皇子如今聲名響遍天下,三皇子的嫡長子又兩歲多了,健健康康的。誰知道四皇子的孩子能不能熬過這一次的風寒?”

三皇子威望最大,又有一個年長又康健的嫡長子,算起來威脅比四皇子大得多,當務之急,是將三皇子拉下馬。

所以他在得知馬兒被人打入銀針之後,依然決定將兩個護衛的口供偽造成是受三皇子指使的。

李陽沉思半響,開口道:“好,就按你說的去辦。兩個知道內情的護衛死了,父皇就算派北衙禁軍來接手此事,也查不出本宮自己動的手腳。本宮也想知道,到底是誰想暗害本宮。”

王健將銀針仔細用帕子重新包上,又將口供收好,預備等長史從四皇子府回來,將這兩樣東西交給長史,由長史持李陽的令牌進宮,將東西叫給聖上。

李陽此時頗有些憂慮,“子易,你說到底是誰對老四孩兒動手?”

他腦海里第一個浮現的人,是老三李崇。

王健卻相反,他將這些事來回的想了個仔細,意有所指的問道:“殿下,您覺得在整件事裡頭,誰才是最後得利的人?”

李陽被他問得怔住,陷入沉思之中,良久之後,他頗有些不可置信的脫口而出,“總不可能是老二動的手吧?老二有這個膽子嗎?”

同樣得到四皇子嫡長子感染風寒消息的紀伏壽,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三皇子被刺殺,是心娘自己所為,誣陷到大皇子身上。”

“大皇子墜馬,是我所為,大皇子自己卻將流言牽扯到三皇子和四皇子身上。”

“緊接着就是四皇子的嫡長子感染風寒。要麼是皇子府里的人照顧得不精心,讓孩子受了風寒。要麼就是他人暗中下手。”

“假若是他人下手,到底是何人下的手呢?”

“如果我是四皇子,第一個會懷疑大皇子。因為心娘曾經讓他小心照顧孩子。第二個會懷疑三皇子,因為三皇子可以藉此挑撥四皇子和大皇子之間的關係。”

紀伏壽伸出手,指尖在二皇子名字下划了劃,“那麼你,在其中又扮演什麼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