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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缺和王展鵬一起點頭。

王展鵬道:“我們上級,今年走了兩個人了。”

宋缺道:“從爸不知道焦希文的案子,我就感覺到了。”

王永垣點點頭,又道:“還有兩年時間,我就退下來了,到時候一切就都變了,還正好趕上……還有之前焦家時候得罪的人。”

“總之,展鵬腿上有傷,你性格不喜歡交際,現在就這樣吧。”

“但是宋缺,在這兩年之內,你要有自己的想法了,不然咱們家……”

王永垣之後說的很多話,李少瑾都聽不進去了,她只知道,公公的意思,是說宋缺也結完婚了,要派宋缺去執行危險任務。

是為了宋缺的前途,也是為了王家的未來。

新舊交替,他們要保存實力。

李少瑾不由得想起爺爺曾經說過的話,紅樓夢裡的賈府,為什麼一輩不如一輩?

爺爺又為什麼那麼那麼鑽營?

連爺爺那樣的人,沒有機會,也在等待時機,想要給後世子孫創造機會。

而已經站上來的人,又怎麼會甘心下去。

再者,有時候,不是你說我站在哪個位置,那個位置就永遠都是你的。

上輩子宋缺受傷犧牲的事情,嫁給宋缺的時候李少瑾也在想,難道是宋缺特別的高風亮節,所以要去做那些事?!

可是宋缺說過,什麼都不為,只是為了給媽媽爭口氣。

這樣的宋缺,那只可能是有人讓他去做那些事了。

是王永垣!

李少瑾再看宋展眉,才恍惚想起,難怪第一眼見到媽的時候覺得眼熟。

上輩子宋缺讓她給宋展眉帶話,去見宋展眉的時候,滿頭花白髮,那是一夜之間蒼老,根本就沒有一點此時的風采,所以沒認出來。

那是悲傷過度而讓人變得面目全非。

上輩子距離宋缺去世,還有幾年,那到底是什麼事情,讓危險提前?

莫非就是王永垣剛才說的焦家?!

種種跡象參雜在一起,讓李少瑾不由得擔心起來,這輩子,宋缺又回被派往第一線嗎?會不會有危險。

王永垣這時候看向王岳和李少瑾:“大山,你小叔叔的責任,今後也會落在你的肩膀上,少瑾,你的孩子,將來也會有一樣的考驗,所以你們一定要謹慎做人,且不可如殷麗一樣,她如果還留在醫院,遲早要壞了咱們整個家。”

王岳十分慚愧的道:“我知道了爺爺,我長大了做個好人。”

李少瑾點頭:“爸,我明白的,不是我的東西,一分都不會拿。”也會少惹事的。

王永垣道:“你們明白就好,我也快要退了,殷麗的行為,如果再不管制,就會禍害整個家。”

“今天,我也不要什麼面子,從今天開始,殷麗再有什麼事,想來大家也不會再把她和我們聯繫到一起。”

這就是王永垣為什麼不阻止家醜外揚的原因。

如果仕途之中,非要留有黑點的話,顯然,家裡的一些瑣碎事,比別的要好得多。

宋展眉也終於想通了。

接着王永垣道:“行了,就到這吧,你們晚上是不是還有應酬,都去忙吧?!”

宋缺和李少瑾晚上答應要請好朋友吃飯的。

王展鵬領着王岳走了,李少瑾和宋缺也送走了宋展眉和王永垣。

接下來他們晚上還有鬧騰的,正準備去布置,恰好姥姥打電話過來問:“你那大嫂,你公婆之後再沒說她?今天也就是人多,都氣死我了。”

殷麗離婚還是調工作的選擇,王永垣又說了一遍。

但是王家的事好似有着不足為外人道也的危及,李少瑾沒有細說:“姥姥,放心吧,我公婆不會偏袒誰的,她做錯了,就是做錯了。”

馬小玲嗯了聲,想了想道:“那你有空再回家吧,今天忙,姥姥先不叫你。”

跟馬小玲掛了電話,李少瑾和宋缺異口同聲道:“不然先去找找爸吧。”

李少瑾無奈的看着宋缺:“你說我爸去哪裡了?!他身上還帶着病呢。”

宋缺拉着她的手道:“還是擔心吧?!”

說不擔心,那是假的。

一直以來都對父親充斥着兩種感情,一種是憤恨,一種是愧疚。

每天都在打仗,不過是憤恨總會贏。

李少瑾道:“我先問問握瑜,現在找到了沒有,我這個老爸啊……”

她找了走廊里清凈的地方去打電話,宋缺正好手機響了:“喂?!”

對方是宋缺叫去忙吧調查李瑩雪的。

當對方說了李瑩雪害人的經過,宋缺頓時愣了,回頭看向李少瑾。

恰好,李少瑾這時候也回頭看向他,一臉的蒼白和無助:“老公,我爸受傷了,住院了。”

……

……

好好的喜事,怎麼就變成了壞事。

李存善站在重症病房的玻璃窗前,突然覺得身上紅色的禮花,特別的諷刺,他摘下來扔在窗台上,回頭看着小張:“為什麼之前不說?人都已經這樣了,如果出了什麼事,你是想我們爺倆,最後一面都見不上。”

保安人員不敢通知李存善,但其實告訴了小張。

小張道:“李叔抱着手機,說什麼都不讓告訴您和少瑾,說怕破壞婚禮,之後開始搶救,我就簽字了。”

“你真是,婚禮再重要,還能有親人的性命重要?你不告訴少瑾,告訴我也行啊,現在人如果不醒,你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

而這些話,正好被趕過來的李少瑾和宋缺聽見了。

李少瑾一下子抓住李存善的胳膊:“爺,我爸怎麼樣了?我爸怎麼樣了?!”

李存善道:“李瑩雪那個狗東西,我真的應該讓她牢底坐穿。”

李少瑾也已經知道了,李佳明之所以會受傷是為了阻擋李瑩雪,而李瑩雪今天是來鬧婚禮的。

在她開心的時候,埋怨父親從來沒有做過正確的事的時候,其實爸爸就在外面,幫她遮擋了潛在的危及。

什麼埋怨,什麼憤恨,好像在這一刻,頃刻間消失,都變成了悔恨,來攻擊自己的心。

李少瑾又想到上輩子,無能的爸爸東奔西走,為自己籌款。

這輩子如果不是自己找了趙蕊這些人來,或許爸爸也不會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