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冬天的第一場雪，比以往時候來的更早一些。

唐瑩和柳葉手拉着，在雪地里瘋跑，兩人穿着一模一樣的紅色羽絨服，那是柳葉讓她媽從首都郵過來的。

剛開始她媽只郵過來一件，柳葉就給唐瑩穿，別看她平時笑眯眯的，其實心裡主意特別正，誰勸她都沒用，後來柳爺爺只好打電話過去，讓她媽又給郵一件回來。

前世唐瑩獨來獨往，今生有柳葉相伴，她覺得很幸福，柳葉在她眼裡，就是一個會發光的小姑娘，很單純，會鬧彆扭，卻很關心同學。

唯獨一點，誰也不能說她的壞話，只要被她聽見，她就會替她出頭。

大雪紛紛揚揚的下個不停，學校直接停課了，唐瑩和柳葉跑到學校，看到通知，又跑回來，回來的路上，就看見悶悶不樂的許婷。

“婷婷，你咋啦？”柳葉飛奔過去詢問。

唐瑩緊隨其後，許婷看到兩人，吸了吸鼻子，“他們都說我爸在外面有人了，不然不會這麼久不回家的，哪有人痴迷賭博痴迷到這個程度，他們還勸我媽跟我爸離婚……”

許婷說到最後，聲音幾乎聽不清楚，柳葉沒遇到此種況，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唐瑩有心想勸，可她實在沒辦法說違心的話，因為在她心裡，其實也是贊同離婚的。

“我爸爸真的很好……”從許婷的口中得知，許婷的爸爸雖然喜歡賭博，可是只要在家，就對她很好，真的是個好爸爸。

“婷婷，你沒事吧？”三人後，許媽媽緊追過來，她在屋裡和家人的談話被屋外的女兒聽見，讓她很擔心，看到她沒事，才長舒一口氣。

“媽，我爸是不是給我找小媽了，還有我是不是在外面有弟弟妹妹了？”許婷看到母親過來，忍不住哭着問道。

“沒有，你大姨胡說的，你爸長得憨厚老實，每次從家裡走，都不帶錢，最多就是幾塊錢，夠幹啥的，都是假的。”陳月娥堅信丈夫不會背叛她，這也是她不同意離婚的原因。

陳月娥生怕兩孩子不相信，把特意帶着的照片拿出來，遞給兩人，笑着說道，“你倆看看，你叔就是這麼個老實人，丟在人堆里都認不出來他，世界上除了我，哪個女人能看得上他？”

唐瑩接過一看，的確如此，大眾臉，憨厚老實，真的很難相信，他那樣的長相能有許媽媽這樣的漂亮的妻子。

“婷婷，我相信你爸爸。”柳葉拍她的手，鼓勵道。

唐瑩也跟着點點頭。

許婷拉着母親的手往回走，回頭沖兩人揮手告別。

“瑩瑩，我爺爺說要給咱倆考個試，要是通過考試，他能讓咱倆不去學校上學，他專門教咱倆。”柳葉看到兩人走了，忽然想起最重要的事還沒說。

“柳爺爺不是數學教授嗎？”唐瑩納悶。

“不光是我爺爺，還有一群老爺爺，都住在離我家不遠，爺爺說他們都是土埋脖子的人，閑在家裡會生病，想要挑戰下應試教育，想讓咱倆當學生。”柳葉故意學着爺爺的口味，說的似模似樣，搞笑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