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知道什麼。”吳晴臉上笑容凝固，想要用力甩開她的鉗制，卻怎麼都甩不開。

唐瑩想問清楚，直覺毛團的失蹤和她有關係，餘光瞥見吳常會拎着東西回家，她湊近吳晴，壓低聲音，又急又快的說道。

“吳晴，最好別讓我知道，毛團是你藏起來的！”

唐瑩說完，不顧吳晴吃驚的表情，後退一步，“吳叔叔，你回來了，金姨出院了嗎？”

吳常會聞言，臉色不由自主的黑成鍋底，心中一再告誡自己，她還是個孩子，大人的事情，和她無關，臉上勉強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不過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小瑩，你回來了。”

吳晴把父親神色間的變化瞧在眼裡，火上澆油的湊過去問，“爸，我媽好點沒有？”

吳常會再難忍住，拉過吳晴的胳膊，二話不說，往家裡走去。

唐瑩眉頭微微蹙起，並未細想，轉身去找毛團。

吳晴被父親扯着胳膊，回頭朝唐瑩消失的地方看一眼，心裡得意，哼，你早晚會和你的毛團一樣下地獄的。

回到家，吳常會關上房門，往火爐里添點煤，坐在爐子旁邊，一邊烤火，一邊嚴肅的問吳晴，“吳晴，你老實說，你媽喝的紅糖水，到底是誰沖的？”

吳雨坐在炕上，嘴裡吃着烤紅薯，聽見父親再次提起紅糖水的事情，她一口熱紅薯含在嘴裡，忘記咀嚼，不時抬頭，眼神有意無意的掃着吳晴，欲言又止。

吳晴見妹妹的表情動作，心裡明鏡一般，肯定是妹妹架不住父親的質問，早把她給出賣了，想及此，又是一陣的慶幸，幸好，她最後一步沒有用她。

“別看小雨，小雨把什麼都告訴我了，我現在問的是你，你讓小雨端給你媽那碗紅糖水，是你親手沖的么？”吳常會板正吳晴的小臉，讓她目不斜視，正視自己。

“嗯。”吳晴頹廢的點點頭，眼底深處流露出無窮的興奮。

“用的是哪個袋子里的紅糖？”吳常會再三確認。

吳晴伸手一指，牛皮紙包着的，邊角用鉛筆寫着“唐文濤”三個字，他清楚的記得，金鳳凰懷孕後，大院里的街坊鄰居幾乎都來探望，帶的禮物大同小異：一包紅糖，一斤雞蛋。

只有劉蘭芝送的東西最多，紅糖雞蛋奶粉罐頭麥乳精，他擔心弄混，也怕記不清誰家送的什麼，將來不好回禮，畢竟人和人來往，是講究禮尚往來的。

他就用鉛筆，在各自送來的禮物包裝紙上，寫下各自的名字，方便他事後記錄下來。

吳常會看到刺眼的三個字，眼睛充血，吳晴放佛沒有看見，自言自語的小聲嘀咕，“爸，就是這包，我想着唐瑩家開飯店的，有錢，送的東西肯定好，就給我媽沖了。”

“姐，你真笨，家裡有沒有錢，和紅糖好不好沒關係，商店裡賣的紅糖好，她買的就好，賣的不好，買的就不好！”吳雨難得發現姐姐也有腦子笨的時候，說到後來，竟然自己先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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