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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老看谷老的表情十分的驚喜,不由問道:“老谷,那位幻師很厲害?”

谷老現在已經由之前憂愁的模樣變為無盡的歡喜,“那位如何厲害我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時玉成了他的弟子,將來那些人便不敢為難我們帝國學院。”

這話一出,眾老相視一眼,好半晌沒有說話。

顧老這回過來,也只是給大家交個底,至於大家會怎麼想又不關他什麼事了。

不過最關鍵的立場問題解決之後,那麼接下來院長他們行事也就沒有那麼顧慮了,反正已經做好了以卵擊石的準備。

院長在做了這決定之後,有偷天換日陣以及那位幻師作為後台,眾老雖然還有些疑慮,但也都全默認了院長的決定。

再之後,風老和柳老則開始把家族中的人開始收編,該遣散的遣散,剩下的族中精銳則全部轉移進入帝國學院。

這裡不得不誇獎一句,帝國學院內部大有大的優勢,至少再多個幾千人生活不是問題。

同時,院長則召集帝國學院中所有的學生,把曙光城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們,只隱去了對於灰衣人身份的猜測,而換成了是一個十分強大的魔修。並且也表明了學院與之對立的態度,又再次闡明了學院里的學生很有可能會遭到對方包袱的可能,讓想離開的學生可以現在就離開……

在院長說著這個的時候,學院內突然傳來一陣靈力波動,玄音要突破了……

在感受到了這個靈力之後,學生們雖然經歷過了幾次,但是並沒有因為這次第三次就開始麻木。相反的,這麼頻繁的突破,更讓他們心裡生出一種信念。他們相信東武帝國學院將會是讓他們突破最快的地方。

像是之前凝丹境的學生集體大突破,再加上現在好幾位化神境強者的出現,這一切都讓他們對學院信心十足。

傻子才會離開。

危險就危險!風險與收益往往都是成正比的,相對於蠅營狗苟的活着,他們更喜歡在追逐實力的路上冒險狂奔。

學院這邊的安排,時玉並不知道。

她現在就住在帝都之中一家尋常的客棧里,熊貓三兄弟沒有跟進來,而是在城外山林之中。她只帶着丁岐進來了。

這天正午,索蘭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

“接下來的幾天你要小心一些。”索蘭道,“監察使已經離開了帝都。”

時玉表情沒有什麼驚訝之色,她之前用精神力搜查着帝都,並沒有發現那個魔修的蹤跡。

“你應該知道松柏巷裡住着的那個名叫‘阿初’的人是誰吧。”時玉問道,“那位監察使的到來是不是和她有關?”

索蘭沒有否認,只是道:“這件事和三小姐沒有關係。”

時玉搖頭,“我並沒有遷怒的想法。”我只是覺得報仇的機會到了。

澹臺初那樣的人,人都回到了第八重天,卻還是要回來想找自己麻煩。這次她離開又怎麼可能會那麼心甘情願。

而且這次說離開就離開,也太過乾脆。

“不過還是謝謝你的提醒。”時玉道。

“那沒什麼。我只是不想你死而已。”死了,他就虧了。索蘭對這點算的很清楚。

時玉有些無奈,這人還真是……不過這樣也好,利益有時候比感情更加靠譜。。

索蘭只是來告訴她這個消息便離開了,丁岐把他們的話都聽在了耳朵里,在索蘭離開之後,他忍不住道:“那個人都已經離開了這裡,為什麼我們不追上去?”

“別急。”時玉示意他稍安勿躁,“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要沉住氣,如果你想要報仇的話。”

丁岐嘴唇動了動,沒有說話。他現在只能是靠着時玉報仇。

這時,外面小二敲門送了酒菜進來。等到小二把東西都放好之後,時玉將一碟綠色的蔬菜往丁岐面前一推。

“你這幾日精神緊繃著,金花菜能降火,多吃點。”

丁岐看着那些酒菜,“我吃不下。”

時玉自己率先夾了一筷子,金花菜只是一種野草,從前的時候被用來當做馬草。也不知道是誰用來做菜,結果發現其味道十分的鮮美,因此人就開始搶馬的食物了。

這客棧里的師父手藝說不上多好,不過金花菜的味道也不需要多高深的廚藝,就能將其原本的鮮味給逼出來,再加上一點蒜米,便能就這菜吃下一大碗飯。

她自己吃了幾口之後,又接着斯條慢里的喝了一口蛋湯,這才開口,“一路走來,你吃的東西加起來不到一碗飯。你現在才凝丹期,還不到辟穀的境界,你這樣是想走另類成仙的路子?親人去世,我知道對你的打擊很大,但是你的眼睛告訴我,你不僅僅是因為這個而自虐。我無意想去打聽你的私事,只是覺得,既然不想死,那就繼續咬牙活下去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時玉那‘不想死’三個字,丁岐的眼神一個瑟縮,那些不好的回憶就繼續籠罩了上來。

這幾天,他除卻了悲哀,更多的是自責自己的懦弱與膽小。他現在活在悲痛與自責悔恨之下,猶如被困在一困境之中,走不出來,也逃不脫。

他低下頭,拿起筷子迅速的扒飯,不一會兒,就包了一嘴。

時玉看着他,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她一直覺得行動比言語更加的重要,所以對於這種知心姐姐什麼的,她真有些不太擅長。

“你慢點吃……”好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

她話還沒說完,丁岐就被噎得直翻白眼。等到時玉遞給他水幫他把東西噎下去之後,丁岐突然就紅着眼睛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壓抑了好幾天的情緒此時在這一刻爆發,時玉看着他,心裡也有些不太好受。

任誰一夜之間,家毀人亡,可自己卻無任何反抗之力,只能被迫接受,也不會有多好受。

也虧他壓抑了這麼久。

“我好討厭自己為什麼那麼懦弱膽小。如果我那會兒不那麼膽小的話,也不用看着爺爺他們……”

時玉一怔,沒有想到他心裡還卡着這根刺。

這應該是對自己的惱恨,所以想懲罰自己吧。

“可膽小只是天性,又不是錯。任何人面對困難都會下意識的選擇逃避,正因為如此,那些勇敢的人才十分可貴,這並不代表不勇敢就是錯。”